“阿禾!”裴君言走進別墅揚聲道,他掃了一圈屋內,往日他一回家就會迎上來的沈棲禾如今卻無蹤無影。
他心下了然,怕是沈棲禾還在和他鬧脾氣。
他想了想過去幾個月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事的確是有些過分,因此他今天也愿意縱著沈棲禾,任由她耍耍小脾氣。
想著一會兒沈棲禾得知他愿意回歸家庭時的驚喜表情,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是別墅的傭人。
“先生?您回來了?需要給你準備晚飯么?”
“準備吧?!迸峋允掌鹱旖堑男Γ耙粫鹤尠⒑桃惨黄鹣聛沓?,我有事要跟她說。”
說完,他便準備先上樓收拾一下自己,哪知他剛走了兩步,傭人疑惑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夫人?昨天早上夫人出去之后就沒回來了?!?/p>
裴君言的腳步猛的頓在了原地,他眸光冷冽地看向傭人,冷聲道:“你說什么?”
傭人被嚇了一大跳,裴君言的目光太過駭人,她只能哆哆嗦嗦的答:“夫人……夫人她從昨天就沒回來過了?!?/p>
裴君言呼吸一滯,他從沒想過沈棲禾除了裴家,還能去哪兒。
他摸出手機,找到沈棲禾的電話徑直撥了過去,他要問清楚她在哪兒,然后去接她回家。
電話那頭“嘟嘟”響了兩聲,一個機械的女聲響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裴君言大腦“嗡”的一聲,他不可置信地聽著電話那頭機械的女聲不斷重復著。
空號?怎么會是空號!
突然,他的目光在客廳某個地方定住了,那里原本擺放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如今卻空空如也。
他伸手指向那個地方,厲聲問:“那里的照片呢?你們打掃衛(wèi)生把它挪到其他地方去了?”
傭人心驚膽戰(zhàn)的回答:“前……前幾天夫人把她取走了,具體……放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p>
裴君言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機械的女聲從手機另一頭傳來,在客廳不斷的回想。
他的心臟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硬生生從他的身體當中剝離,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他腦海中浮現(xiàn),又被他不斷否定。
“不……不可能,阿禾不會離開我的!”
他周身氣壓低到了極致,開始在別墅里四處翻找起來。
“阿禾別鬧了,趕緊出來!”
“你現(xiàn)在出來,我就原諒你的不乖!”
“阿禾,你離不開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大力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別墅的傭人們被嚇得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靜靜地看著裴君言發(fā)瘋。
裴君言越找,心里越是涼的透徹,偌大的別墅里,所有和兩人有關的東西都被清空,沈棲禾的個人物品消失不見,就連裴遠舟的東西都少了大半。
他心緒起伏,死死壓制住自己,才不至于當場失控。
“阿禾?!彼驹谠亻]了閉眼,“你真的很不乖!”
再睜開眼,他的眼里只剩下一片冷冽,他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查,沈棲禾去了哪兒!還有舟舟,舟舟是我裴家的子孫,她帶不走的!”
他眼眶通紅,腦海里不斷閃過前一天他見到沈棲禾的模樣,那時她是不是已經在計劃著離開。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他不會讓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別墅內氣壓極低,無一人敢說話,一個傭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東西雙手遞給了裴君言。
“先,先生,這是您的快遞?!?/p>
裴君言接過來,不知為何,他心里有種強烈的預感,這里面的東西不會是他想看到的,胸口悶到了極點。
他盯著手里的東西看了良久,才動手打開它。
快遞打開,他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正面“離婚證”三個大字刺痛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