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葉宣,我所有的印象都來源于宋星染時不時的夸贊。她總是興奮地跟我說,
“葉宣是天生做記者的料。”“他敢拼、膽子也大。”有一次,我聽多了,
有些吃醋地問宋星染:“他這么好,比我還好嗎?”宋星染愣了幾秒,
隨即失笑地撲進我懷里:“你傻不傻,你們是不一樣的?!蔽液芟雴査睦锊灰粯?。可最后,
我看著她眼睛里閃著的光把話咽了回去。我怕問了,有什么東西就藏不住了。那天,
宋星染扔下一句瘋子就摔門走了。瘋子。我重復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當年,
我那對父母也是這樣說我的。在我面無表情地打那個從小就敢和父母一樣扇我巴掌的弟弟時。
在我拿刀抵著他們寶貝小兒子的脖子,要挾他們給我交學費時。最后,
在我要拽著他們一起去死時。他們罵我瘋子,眼睛里終于帶上了恐懼??砂菟涡侨舅n。
十年前那兩雙帶著恐懼的眼睛如今又開始揚滿了得意。他們跪在了我家小區(qū)門口,
聲嘶力竭地哭喊要求我原諒。而身后,是一大堆爆著閃光燈的相機。“周先生,
請問當初為何會和你父母斷絕關系?”“周先生,你的父母看上去很想得到你的原諒,
你會原諒他們嗎?”……一個又一個問題向我砸來,我夾在人群中被擠得東倒西歪。突然,
一道惡意的聲音響起?!爸芡麜r!聽你父母說,你十年前還企圖殺害他們,這是真的嗎?
”人群一片嘩然。我定定地看著那張湊到我面前的臉。是葉宣。
他手里的話筒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我笑了笑,“你知道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