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眾人紛紛行禮道。
就在這時,高俅強(qiáng)壓著心中的怒火,起身說道:
“宿老太尉,梁山賊寇囂張至極,不僅拒絕詔安,還殺了我的幕僚富安,甚至要求殺了我等一干大臣才肯歸降,我等正為此事發(fā)愁?!?/p>
宿元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隨即沉吟片刻道:
“梁山眾人并非全是大奸大惡之徒,他們多是被形勢逼迫落草。依老夫看,我們不可貿(mào)然動武?!?/p>
童貫皺了皺眉,道:“宿老,那些梁山賊寇如此猖獗,若不因此教訓(xùn)一番,恐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p>
宿元景笑了笑,“可先派人再去梁山,表明朝廷招安誠意,同時查明他們所說奸臣之事是否屬實(shí)。
若有奸臣,當(dāng)按照大宋律法嚴(yán)懲,以安梁山眾人之心。若他們依舊執(zhí)迷不悟,我們再動兵不遲?!?/p>
只見宿元景開口之際,高俅和童貫二人臉色一變,顯然他們是不打自招了。
眾將領(lǐng)聽了,紛紛點(diǎn)頭稱是。
高俅和童貫二人雖心有不滿,但也不好開口反駁。
于是,高俅只得安排人再次前往梁山,看看這一次能否說動那群“反賊”。
緊接著,高俅繼續(xù)朝眾人開口,思考著備用方案。
但因?yàn)樗拊霸诖耍哔匆膊缓锰^火,而眾眾官員見狀,連忙接二連三的持續(xù)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老夫記得梁山之中為首之人,乃是那在江湖之中如雷貫耳的及時雨宋公明,此人著實(shí)令老夫印象深刻?。 ?/p>
緊接著,宿元景突然朗聲道。
“宿老所言甚是,梁山之中為首之人,正是那昔日在山東鄆城縣擔(dān)任押司的宋江,宋公明。
此人號稱呼保義、及時雨,其名在江湖之中可謂是家喻戶曉??!”
童貫也趕忙上前一步,順著宿元景的話頭說道。
“什么呼保義?什么及時雨?
依本官之見,這個宋江簡直就是惡貫滿盈、無惡不作,
其手底下的人皆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否則他又怎會登上梁山的頭把交椅?”
而隨著童貫的話音落下,高俅發(fā)出一聲冷哼,隨即也開口說道,其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非也非也,老夫倒是認(rèn)為此次招安,我們大可與這及時雨、宋公明好好商談一番。
如此一來,既可保存我方實(shí)力,又可探聽梁山招安的虛實(shí)!”
見高俅這般態(tài)度,宿元景不禁嘆息一聲,他心中自然明白高俅的心思,無奈之下,只得開口表明自己的看法。
“宿老,話雖如此,但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宋江是否真的愿意接受我們的詔安啊!”
只見這個說話之人語氣有些急切,似乎對宋江的態(tài)度頗為擔(dān)憂。
然而,高俅卻依舊不以為意,他嘴角微揚(yáng),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仿佛對這種擔(dān)憂嗤之以鼻。
他的態(tài)度始終堅(jiān)定,毫不動搖,顯然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高太尉,您可別掉以輕心?。 ?/p>
就在這時,童貫也糊起了稀泥,連忙插話道,
“這宋江可是梁山的領(lǐng)袖,他的心思可不好捉摸。萬一他不愿意接受詔安,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高俅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諸位不必如此緊張,我自有主張。”他的語氣輕松,似乎對眾人的顧慮并不在意。
“可是……”
童貫見狀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宿元景開口打斷了。
“攻上梁山只是徒增我軍傷亡罷了,而且這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p>
宿元景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高俅,
“高太尉,您別忘了您答應(yīng)了皇上什么?我們此次前來梁山的目的就是為了詔安!”
宿元景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高俅的心頭。
他心中一震,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了剛開始來梁山之前,宋嶶宗對他說過的話。
“高太尉,你可別忘了,此次招安之事,乃是皇上欽定,而老夫我則是皇上欽點(diǎn)的主要負(fù)責(zé)人!
你嘛,不過是個陪同的角色罷了,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
你莫不是以為,自己會玩那蹴鞠,能討得皇上歡心,就可以對皇上的江山隨意指點(diǎn)了?
哼,真是癡人說夢!你還是好好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吧!”
宿元景面沉似水,語氣嚴(yán)厲地說道,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高俅,似乎要將對方看穿。
高俅聽了宿元景這番話,心中雖然有些惱怒,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知道宿元景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而且這次招安又是宋嶶宗親自交代的大事,自己確實(shí)不好與之爭執(zhí)。
于是,他只得低下頭,沉默不語。
然而,宿元景卻并沒有就此罷休。
他見高俅如此反應(yīng),心中的怒意更甚,冷哼一聲后,繼續(xù)說道:
“先派些人去梁山,把那宋江給我請來。就說老夫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是!宿老太尉。”
宿元景的話音剛落,營帳內(nèi)的一名謀士便立刻應(yīng)道。
隨后,這名謀士快步走出營帳,去執(zhí)行宿元景的命令了。
待那謀士離開后,宿元景也不再理會高俅,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邁步走出了營帳。
見宿元景走了之后,高俅的胸膛猶如火山一般,噴涌著熊熊怒火,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嘴里惡狠狠地咒罵著。
“這個老東西,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看在你是皇上的忠臣份上,本官定要將你碎尸萬段,讓你灰飛煙滅!”
“罷了,高太尉,宿老是朝廷的重臣,還是元老,你與他作對并無任何益處,還是看開些吧!”
見高俅如此憤怒,童貫冷笑一聲,隨即假模假樣的趕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暫且忍耐,莫要沖動行事。
“這個老東西給我等著,日后若落入我高俅之手,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俅放下狠話后,目光如刀般掃過身邊的這些將領(lǐng),然后沒好氣地繼續(xù)說道。
“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句,那便是與我高俅為敵,就休怪我手下無情,讓諸位有來無回!”
“末將不敢!”
“下官不敢!”
營帳內(nèi)的眾人聞聽此言,皆是噤若寒蟬,紛紛開口,表示會守口如瓶。
高俅見眾官員如此反應(yīng),心中怒意微微稍減,但仍冷著臉,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沉聲道:
“哼!你們這些無能之輩,平時吃著朝廷的俸祿,如今卻連個像樣的對策都拿不出來。
若這次不能妥善解決梁山之事,你們都別想再在官場上混下去了!”
眾官員聽聞此言,額頭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紛紛叩首道:
“高太尉,我們知錯了,懇請高太尉給我們一個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我們定當(dāng)竭盡全力,不遺余力地去想出對策?!?/p>
高俅冷哼一聲,緩緩坐下,語氣稍緩,但依舊嚴(yán)厲:
“好,那本官就再給你們一個時辰,若一個時辰之后還是一無所獲,休怪本官不客氣!”
眾官員聞言如獲大赦,紛紛起身,圍坐在一起,開始激烈地討論起來。
只見有的官員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有的官員則翻閱著桌上的奏折,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還有的官員互相交換著意見,試圖碰撞出一些火花。
此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子里的氣氛愈發(fā)緊張。
終于,在快到一個時辰的時候,一位官員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朝高俅拱手道:
“高太尉,微臣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高俅微微抬眼,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微臣以為,梁山之所以能屢屢得逞,皆因他們?nèi)硕鄤荼姡业匦问煜?,而且三面環(huán)水,易守難攻。
我們不妨從這兩個方面開始入手。
一方面,我們可以聯(lián)合周邊的州府,集結(jié)更多的兵力,形成合圍之勢;
另一方面,我們還可以派人深入梁山附近,暗中打探地形,尋找他們的弱點(diǎn)。
同時,我們還可以利用朝廷的威望,招撫一些梁山的散兵游勇,分化他們的力量?!?/p>
高俅聽完后,微微點(diǎn)頭,沉吟片刻,又問道:
“此計(jì)雖有一定道理,但梁山賊寇狡猾異常,如何保證我們能順利集結(jié)兵力且不被他們有所察覺?
還有,派去打探地形的人,又該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
眾官員一聽,又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又一位官員突然站出來道:
“高太尉,關(guān)于集結(jié)兵力一事,我們可以以剿匪為名,分批次調(diào)動軍隊(duì),盡量避免引起梁山的注意。
至于打探地形的人,我們可以挑選一些身手敏捷、機(jī)智過人的探子,
讓他們化裝成江湖人士,混入梁山附近打探,這樣既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又能獲取到對我們有用的情報(bào)?!?/p>
高俅聽了眾官員的建議后,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他站起身,環(huán)視眾人,緩緩道:
“好,既然你們心中都已有了對策,那本官就給你們這個機(jī)會。
不過,本官在此也要提醒你們,此次行動關(guān)乎朝廷的安危,若再有任何閃失,本官絕不輕饒!”
“如果他們有意詔安,切不可刀兵相見,傷及周邊無辜百姓,依老夫猜想,梁山之中應(yīng)該還是有不少人想走上正途!”
就在這時,宿元景也及時開口說道。
眾官員聞言,紛紛起身,齊聲道:“微臣等定當(dāng)全力以赴,不負(fù)高太尉和宿太尉二位所托!”
高俅和宿元景二人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眾人紛紛開始安排具體的行動方案。
一場針對梁山的行動,就此開始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