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袍之下雨夜三點十七分,沈墨扯下沾血的手套扔進醫(yī)療垃圾桶。
連續(xù)八小時的手術讓他的肩胛骨像嵌了兩塊鋼板,護目鏡在鼻梁上壓出的紅痕還未消退。
他推開更衣室的門,冷水潑在臉上時,聽見急診科的廣播刺破雨聲:"創(chuàng)傷一組準備,
大量出血患者即將送達,預估肝臟破裂。"沈墨扣上白大褂最后一顆紐扣,
金屬扣在冷光下泛著青灰色。電梯門開時,
他聞到了血的味道——不是手術室規(guī)整的消毒血氣,
而是帶著雨水、皮革與某種甜膩香氣的血腥。推床上的人被四個醫(yī)護圍著,
一只蒼白的手垂在擔架外,指尖滴落的血在走廊畫出一道斷續(xù)的紅線。"24歲男性,
車速80邁撞擊護欄,安全氣囊未彈開。"護士快速匯報,"血壓80/50,
腹腔穿刺抽出不凝血。"沈墨掀開被血浸透的襯衫,
腹部的V形傷口讓他瞳孔微縮——太整齊了,不像車禍傷,
倒像...有人刻意沿著肌肉紋理劃開。他抬頭看監(jiān)護儀,
卻在心電圖雜波間隙對上一雙清亮的眼睛?;颊哒粗F岷诘耐?,眼尾一顆淚痣,
被血黏住的睫毛下藏著某種食肉動物般的專注。"醫(yī)生。"那人突然抓住沈墨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別用嗎啡,我過敏。"聲音像砂紙磨過絲綢。沈墨皺眉抽手,
卻在對方掌心觸到一道熟悉的疤痕——五年前醫(yī)學院解剖課示范時,
有個學生曾徒手接住他失手掉落的手術刀。當沈墨鉗住出血點時,
本該麻醉的患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季臨淵蒼白的嘴唇擦過沈墨耳廓:"醫(yī)生…你戴手套的樣子比解剖課時更性感了。
"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線驟然變成尖銳的綠色鋸齒﹣﹣這是只有極度興奮時才會出現(xiàn)的波形。
"準備手術。"沈墨轉身消毒,背后如有實質的視線讓他后頸發(fā)燙,
"聯(lián)系血庫備2000mlAB型血。"無影燈下,患者的腹腔像被打開的紅酒匣。
沈墨夾住破裂的肝動脈時,發(fā)現(xiàn)傷口邊緣有細微的鋸齒狀痕跡——這根本不是車禍傷,
而是有人用特制刀具反復切割造成的。更詭異的是,所有致命傷都精準避開了重要血管,
仿佛施暴者精通人體解剖。"沈主任,患者心率突然下降!"監(jiān)護儀發(fā)出尖銳警報。
沈墨抬頭,發(fā)現(xiàn)患者正透過氧氣面罩對他笑,鮮血從嘴角溢出,
在蒼白的皮膚上開出妖冶的花。"別緊張..."患者的聲音混著呼吸機的節(jié)奏,
"我只是...太高興了。"心電監(jiān)護的波形隨著這句話詭異地平穩(wěn)下來。
手術結束時天已微明,沈墨在洗手臺前拼命刷洗指甲縫里的血跡,熱水燙得皮膚發(fā)紅。
身后傳來輪子滾動聲,麻醉師推著蘇醒患者經(jīng)過。"季臨淵先生說要謝謝您。
"麻醉師擠擠眼睛,"長得帥就是好,昏迷中還喊您名字呢。"沈墨的牙刷地掉進水池。
季臨淵——五年前突然退學的醫(yī)學院天才,曾在解剖課上一眼看出他遺漏的肌腱變異,
也是唯一能從他刀下?lián)屪邔嶒灅吮镜娜?。住院?13病房的門虛掩著。沈墨推門時,
晨光正斜照在季臨淵臉上,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網(wǎng)般的陰影。
各種監(jiān)測導線從他病號服里延伸出來,像被囚禁的蝶的絲線。"沈老師。
"季臨淵的聲音帶著術后虛弱,卻依然甜得發(fā)膩,"我就知道你會來。
"床頭柜上的玻璃瓶插著一支藍紫色鳶尾,花瓣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
沈墨記得醫(yī)學院標本室里也常年擺著這種花,有毒,且只在夜間散發(fā)香氣。
"傷口不是車禍造成的。"沈墨調(diào)出電子病歷,"誰傷的你?"季臨淵伸出纏滿繃帶的手,
指尖輕輕描摹沈墨白大褂上的名牌:"你猜猜,這五年我收集了多少你的手術錄像?
"他突然咳嗽起來,血跡在紗布上暈開,"每次看你拿刀的樣子...都讓我硬得發(fā)疼。
"沈墨后退撞翻了輸液架。季臨淵趁機抓住他的衣領,
呼吸噴在他耳畔:"那個總給你送咖啡的護士...我讓她摔斷了三根手指。
"他舔掉唇上血珠,"你只能是我的手術對象,沈墨。"走廊傳來腳步聲,
季臨淵瞬間松開手,變回虛弱患者的樣子。護士推門而入時,他正乖巧地喝著沈墨遞來的水,
眼睛卻盯著醫(yī)生滾動的喉結,像野獸盯著獵物最脆弱的血管。"季先生恢復得真好。
"護士調(diào)整著點滴速度,"今早拍的CT顯示連輕微腦震蕩都沒有。
"沈墨看著季臨淵在被子下對他比劃口型——"我故意的"。陽光突然變得很冷,
他意識到這場"車禍"根本是精心設計的重逢,連傷口的深度都計算得恰到好處,
剛好夠住院兩周。查房結束前,季臨淵突然拽住他衣角:"醫(yī)生,我傷口疼。
"他掀起病號服,腹部的紗布不知何時被扯開,縫合線在慘白皮膚上像蜈蚣的腳,
"要你親一下才能好。"沈墨甩開他的手,
卻在轉身時聽見輕笑:"你辦公室第三個抽屜的鎮(zhèn)定劑少了兩支...昨晚我疼得睡不著呢。
"門關上的瞬間,
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線變成筆直的綠色尖峰——那是只有極度興奮時才會出現(xiàn)的波形。窗外,
一只烏鴉落在鳶尾花旁,啄食著腐爛的花瓣。
第二章:被篡改的檔案冰冷的消毒水氣味仿佛滲進了骨髓。沈墨站在辦公室的百葉窗前,
指尖無意識地捻著那張打印出來的值班表修改日志。屏幕上,
那刺眼的紅色標記像詛咒般烙印在他與季臨淵住院期重合的每一個夜班日期旁,
旁邊甚至還附帶著一個像素構成的小小愛心符號——這絕非系統(tǒng)錯誤,而是赤裸裸的宣告。
季臨淵在看著他。不僅在病房里,更在他工作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滲透進了醫(yī)院的電子神經(jīng)。
怒火在胸腔里無聲地燃燒,但沈墨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冰封的湖面。他不能慌,
尤其不能讓那個瘋子看出端倪。他拿起內(nèi)線電話,聲音平穩(wěn)無波:“信息科王主任?
我是沈墨。關于醫(yī)院HIS系統(tǒng)的權限管理,有幾個技術性問題想請教您,
方便現(xiàn)在過去一趟嗎?”信息科彌漫著服務器運行的嗡鳴和電子元件特有的氣味。
王主任是個技術宅,對沈墨的到來有些意外,但對技術問題倒是很熱情。“沈主任,稀客??!
權限管理?主要就是角色分級,最小權限原則,關鍵操作雙人復核,
審計日志記錄所有修改痕跡… 哦,對了,最近還升級了生物識別登錄,更安全了。
”王主任滔滔不絕。
沈墨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向值班表:“審計日志確實能看到所有修改記錄?
包括時間、操作人?”“理論上是的!所有對核心數(shù)據(jù)的增刪改,都會留下完整日志,
精確到秒和操作員工號。”“那如果有人… 比如,篡改了醫(yī)生的排班表,
系統(tǒng)能追蹤到源頭嗎?”沈墨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王主任推了推眼鏡:“當然!
這是重點審計項。誰改的,什么時候改的,改了什么內(nèi)容,后臺日志一清二楚。
”他有些困惑,“沈主任,難道你的排班出問題了?”“沒有,
只是最近聽說別的醫(yī)院有類似案例,了解一下防范措施?!鄙蚰p描淡寫地帶過,
心中的疑慮卻更深了——季臨淵怎么做到的?他一個“患者”,
怎么可能有權限、有工號登錄系統(tǒng)篡改數(shù)據(jù)?除非… 他有內(nèi)應,
或者用了更隱蔽、更高級的黑客手段?帶著更深的寒意,沈墨回到了自己位于頂樓的辦公室。
他需要查看更原始的記錄,也許紙質檔案庫里有線索。那些電子化之前的手工排班表,
或許能印證什么。檔案室位于醫(yī)院最僻靜的老樓地下室,
空氣中飄浮著陳年紙張和灰塵的味道,燈光慘白。管理員是個快退休的老頭,
對沈墨這種級別的主任醫(yī)師很是客氣?!吧蛑魅危榕f排班表?都在后面那個區(qū)域,
按年份和科室歸檔的?!惫芾韱T指了個方向。一排排高大的鐵皮檔案柜沉默矗立,
像巨大的墓碑。沈墨找到了外科的柜子,開始翻找近幾個月的原始排班登記冊。
紙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那些被電子系統(tǒng)標紅的日期,
在原始紙質登記冊上,赫然也被人用紅色的記號筆圈了起來!旁邊空白處,
還用同一種紅色墨水,畫著那個一模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小愛心!紙和電子系統(tǒng),
同時被入侵了!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頭頂。季臨淵的手伸得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還要長。
這不僅僅是技術入侵,更是物理上的侵入。他來過這里!沈墨猛地合上登記冊,
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昏暗的檔案室。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墻角天花板上一個不起眼的、被蜘蛛網(wǎng)半覆蓋的老式監(jiān)控探頭上。
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他快步走回入口處:“李伯,
我想調(diào)閱一下檔案室最近… 比如過去一周的監(jiān)控錄像?!惫芾韱T老李面露難色:“沈主任,
這… 那個監(jiān)控啊,就是個擺設!線路老化,早就壞了好幾年了,一直沒修,
就是個嚇唬人的空殼子。您要看監(jiān)控,得去保衛(wèi)科調(diào)大樓主要出入口的。
”唯一的直接證據(jù)也斷了。沈墨的心沉了下去。季臨淵太狡猾了,他選擇了一個監(jiān)控死角,
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來留下他的標記。就在他失望轉身準備離開時,
角的余光瞥見檔案室最深處、通往舊冷藏庫(現(xiàn)已廢棄用作雜物堆放)的鐵門似乎沒有關嚴,
門縫里透出一點微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攫住了他。沈墨一步步走向那扇沉重的鐵門,
冰冷刺骨的寒氣從門縫里滲出。他用力推開——廢棄的冷藏庫內(nèi),溫度比外面更低。
慘白的應急燈是唯一光源,照亮了布滿灰塵的置物架。然而,
在正對著門的、最大的一面空墻上,景象讓沈墨瞬間屏住了呼吸。那面墻上,
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不是偷拍的生活照,而是… 打印出來的醫(yī)院內(nèi)部監(jiān)控截圖!
穴;有他在食堂吃飯時被某個護士搭訕的瞬間;甚至還有他前幾天在信息科和王主任談話時,
從走廊監(jiān)控角度拍下的畫面!照片的中心,無一例外都用醒目的紅筆圈住了他。
而在照片墻的正中央,
是一張放大的、清晰度極高的截圖——赫然就是他此刻站在檔案室門口,
準備推開冷藏庫鐵門的樣子!照片下方,
用同樣刺目的紅筆寫著時間和一行字:**[今日日期] 下午 3:42 - 沈醫(yī)生,
你找到我了。游戲才剛剛開始。喜歡我為你準備的舞臺嗎?**照片右下角,
貼著一支干枯的、藍紫色的鳶尾花。“轟”的一聲,
冷藏庫的厚重鐵門在他身后猛地自動關上、反鎖!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冰冷的空間里回蕩。
應急燈閃爍了幾下,驟然熄滅,只留下令人窒息的、絕對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嘀嗒… 嘀嗒…”黑暗中,響起了清晰的水滴聲,像是某種倒計時,
又像是… 血滴落的聲音。沈墨背靠著冰冷的鐵門,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他摸索著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微光,顯示無信號。就在這微弱的光線下,
他看見對面的墻壁上,似乎有紅色的液體正緩緩從照片墻的上方滲出、蜿蜒流下,
在黑暗中如同猙獰的血淚。而在那面恐怖照片墻的上方,
一個極其隱蔽的、閃著微弱紅光的針孔攝像頭,
正無聲地記錄著他臉上每一絲驚愕、憤怒和… 難以掩飾的恐懼。---同一時刻,
713 病房。季臨淵半靠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被小心地隱藏在被子下。
他面前的便攜式折疊桌上,放著一個打開的輕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
絕對黑暗、只有手機微光映出沈墨輪廓的冷藏庫內(nèi)部(那個針孔攝像頭的視角);還有一個,
是醫(yī)院大樓外部監(jiān)控顯示的、正急匆匆跑向老樓方向的保安身影。
季臨淵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病態(tài)滿足的紅暈,桃花眼里閃爍著近乎狂熱的興奮光芒。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屏幕上沈墨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脆弱的影像。
“終于…” 他的聲音喑啞,帶著扭曲的溫柔,“只有黑暗能讓你真正看著我,沈墨。
” 他拿起床邊那本沈墨丟失的、寫滿手術筆記的舊筆記本,
貪婪地嗅著紙張上殘留的冷冽氣息?!皠e怕,我的醫(yī)生,” 他對著屏幕低語,
手指在鍵盤上輕點,發(fā)送了一條早已編輯好的信息,“我馬上就來… 接你回家。”屏幕上,
代表冷藏庫溫度監(jiān)控的數(shù)字,正在無聲地、持續(xù)地下降。
第三章:冷藏庫的告白黑暗像實體般壓迫著沈墨的肺部。冷藏庫的溫度仍在持續(xù)下降,
手機屏幕的微光映出他呼出的白氣。墻上的"血淚"已經(jīng)凝固成暗紅色冰晶,
在微弱光線下如同無數(shù)只眼睛注視著他。
"嘀嗒...嘀嗒..."那詭異的水聲突然變了節(jié)奏。沈墨猛地抬頭,
發(fā)現(xiàn)聲音來源不是血,而是天花板上一個隱蔽的揚聲器。"沈醫(yī)生。
"季臨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電流雜音和病態(tài)的溫柔,
"溫度計顯示現(xiàn)在是零下五度。
人體核心溫度降到35度就會開始意識模糊...你覺得能堅持多久?
"沈墨的指尖已經(jīng)失去知覺。他咬緊牙關,用手機照亮四周尋找出路。鐵門紋絲不動,
墻壁是厚重的隔熱層,唯一的通風口只有巴掌大。"為什么要逃?"季臨淵的聲音突然貼近,
仿佛就貼在他耳邊低語,"五年前你在解剖室抓住我手腕時,怎么不逃?
"記憶碎片突然刺入腦?!t(yī)學院的深夜,空無一人的解剖室,
那個總是最后一個離開的黑發(fā)學生。沈墨的手微微發(fā)抖,不只是因為寒冷。"想起來了?
"揚聲器里的聲音帶著愉悅的顫抖,"那天你教我辨認迷走神經(jīng),
我的手術刀'不小心'劃破了你的手套...你抓住我手腕的力度,我記了整整五年。
"沈墨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虎口處確實有一道幾乎淡不可見的疤痕。
"你..."他的聲音因寒冷而嘶啞,"從那時候就開始...""不,比那更早。
"黑暗中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第一次見你是在新生講座。你站在講臺上講解心臟搭橋術,
白大褂袖口沾著一點咖啡漬。那天起我就決定——"揚聲器突然爆發(fā)出刺耳噪音,
接著是鐵門鉸鏈的尖叫。一道狹長的光刺入黑暗,勾勒出一個修長人影的輪廓。逆光中,
季臨淵的淚痣像滴未干的血,腹部繃帶滲出新鮮紅色。"——要你只看著我一個人。
"他邁步進來,鐵門在身后重重關閉。手機從沈墨凍僵的手中滑落,
唯一的光源滾動到季臨淵腳邊。借著那點微光,
沈墨看見他右手握著的東西——自己失蹤多日的手術刀,刀尖沾著血。
"保安還有三分鐘到達。"季臨淵用刀尖輕觸沈墨脖頸,冰冷的金屬激起一片戰(zhàn)栗,
"足夠我說完...歡迎詞。"刀鋒下滑,挑開沈墨白大褂的第一顆紐扣。
季臨淵的呼吸變得急促,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你知道嗎?
醫(yī)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有個漏洞..."他的刀尖劃過第二顆紐扣,"夜間備份時會有37秒盲區(qū)。
剛好夠我溜進你辦公室...聞你喝過的咖啡杯。"第三顆紐扣崩開,露出沈墨蒼白的鎖骨。
季臨淵突然俯身,用舌尖輕舔那塊皮膚:"咸的...和我想象中一樣。"沈墨猛地后仰,
后腦撞在金屬墻上發(fā)出悶響。季臨淵趁機壓上來,膝蓋頂進他雙腿之間。
手術刀現(xiàn)在抵著沈墨的頸動脈,兩人呼出的白氣交融在一起。"為什么要改排班表?
"沈墨強迫自己冷靜,"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因為要篩選啊。
"季臨淵癡迷地注視著沈墨因寒冷發(fā)青的嘴唇,
"那些總想接近你的護士、實習生...我修改排班讓他們'意外'和你錯開。
至于那個不知死活摸你手的麻醉師..."他突然笑起來,"他現(xiàn)在在城西精神病院,
以為自己的手指被螞蟻啃食。"沈墨的瞳孔微微擴大。
季臨淵的刀尖順著他的喉結滑到耳后:"害怕了?別擔心...我永遠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