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打聽了一下王寶,他老婆懷孕了,估計秋天就會生。
蘇晨記得電影里,王寶就是當了父親后,和馬軍進行了最后決戰(zhàn)。
這樣說來,還有三四個月,王寶就要死了,那么他的地盤全都在尖沙咀一帶黃金地段,如果王寶死了,這個興隆建設(shè),自己豈不是吃定了?還有他的地盤……
桀桀桀!
想到這里,蘇晨心頭一陣悸動,立刻叫來了阿翔安排臥底進去王寶的地盤,收集情報。
蘇晨把整個娛樂街定在了新民街。
這條街拆遷相對少一點,還剩下五百米,街道更寬敞。
由于沒有人了,這里的鋪面很多空置的,蘇晨派人去以極地的價格拿下這些鋪面。
當然,還有些鋪面被蘇晨他們以理服人地搬走了。
另外兩條街的游戲廳,臺球室,麻將房的老板,還有那些雞籠的小姐姐,聽了蘇晨的計劃,而且不收他們租金,只需要服從蘇晨的定價和抽成,欣然答應(yīng),本來生意就不好,很配合地搬了過來。
突然有一天中午,工地的工人們出來發(fā)現(xiàn)賣盒飯的一個都不見了,而新民街多出來一個“大米先生”自助快餐。
寬闊的就餐環(huán)境,雖然不豪華,但是很干凈,餐臺上擺著足足三十種各種口味的菜品,自己拿著盤子打,最后稱重結(jié)賬。
一頓飯比平常貴了三分之一,但勝在菜品好,又有風扇吹,飲品暢飲。
這些港島建筑工人不差這點錢。
最重要的,這三條街只有這一個賣快餐的店,不吃這,走上一公里去別的地方。
港島繁華,拉建筑工地砂石的貨車只能晚上十點后可以開工。
這一天晚上,興隆建設(shè)的卡車拉著一車河沙開到了華倫街。
街道門口卻被架起了一個只有兩米高的鐵欄。
這高度,只有小車能通過,大車根本就過不去啊。
司機跳下車。
“這怎么回事?。≌l弄的?”他四處詢問,街道上本就沒什么人,更沒人理他。
看了看時間,來不及了,他急忙上車,又往新民街來,結(jié)果這里也有一根。
他再來到新生街,終于沒有了。
可是剛要進去,街邊幾個人走了出來,攔在了車前。
“喂,干什么的?”
司機見到是混混,明白怎么回事了,急忙下來笑著拿煙出來。
“大哥,我是工地的,拉貨進去。”
“拉貨,可以,必須先洗車。”混混指著一旁的空地,那里點著大燈,還有一群混混,旁邊放著幾支水槍。
“洗車?”司機懵了。
“你們揚塵,對我們街道的環(huán)境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所以必須要洗車澆水?!?/p>
“沒有這個規(guī)矩!”后面的卡車司機也下來了,頓時七八個司機和光仔他們爭執(zhí)了起來。
“現(xiàn)在有了?!?/p>
“那你們洗車收費嗎?”
“200塊。”
“你們是勒索我們!”
“不要亂講啊,小心我告你誹謗,我們是為了街坊鄰居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出力?!?/p>
“報警!報警!”司機們義憤填膺,很快就給公司老板打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交警就騎著摩托趕來。
了解了情況,接到上級指示,很快交警就勒令混混們讓開道路。
混混們也不多說,自覺地讓開。
司機們得意地開著卡車進入了新生街。
可當頭的司機才開了幾百米,突然噗的一聲,自己的卡車偏了。
他下車一看,狠狠一腳踢到輪胎上:“我草!”
輪胎上,被人用氣槍打了一個洞,正在噗噗漏氣。
他抬頭,哪里還看得到槍手。
新生街本就不寬,頓時后面的卡車全都被堵住了。
阿翔帶著人走了過來:“兄弟,我們這條街,不歡迎你們啊,哈哈哈!”說完,阿翔坐在一旁的鋪面門口,招牌燈箱上赫然寫著“加氣補胎”!
那司機接到了電話,里面是工地催材料的怒喝。
“好的,好的,我胎爆了,馬上換好了就來。”
那司機狠狠無奈地走到阿翔面前:“大哥,補胎多少錢?”
“1000塊一個!”
“你勒索我!”
“你不要亂講啊,買賣你情我愿,沒逼著你換?!卑⑾枵f道:“洗車呢,干干凈凈,土地公都不會為難你們。臟兮兮的,土地公都看不順眼啊。”
“原來你們就是想逼迫我們洗車!”越來越多的司機圍攏了過來。
“干什么,想打我?”阿翔有恃無恐。
“你以為不敢打你呀!”司機們?nèi)呵榧^,把阿翔團團圍住。
嘩啦啦地,兩邊唐樓上下來數(shù)十個手下,個個手拿扳手,鐵棍。
頓時把一群司機圍在了里面。
阿翔笑了:“吶,作為一名修車工呢,他們有一些撬棍啊,扳手啊,很正常吧?!?/p>
司機們都知道,今天完了,只能認栽。
卡車司機干活的時間只有晚上十點到早上7點這個時間段,在這個期間,他們拉建筑用料進來,再拉走拆遷建渣到新界,來回就是800塊收入。
一個晚上可以拉兩個來回,就是1600。
但今晚這樣一鬧,完了。
終于,這些卡車司機交了錢,簡單沖洗了幾下,被放行了。
飛全在二樓看到,朝蘇晨罵道:“我草,勒索就勒索,這么麻煩?”
“你不懂,我搞的是環(huán)境治理,這些樓盤修上個兩三年,這環(huán)境就要治理下去?!?/p>
“靠,這不一樣嘛?!?/p>
“沒文化真可怕!”蘇晨解釋道:“洗車行呢,解決了一些殘障人士的就業(yè),收到的錢,拿出十分之一為社區(qū)添置一些運動器材,買點牛奶雞蛋慰問下孤寡老人,每月請這些老人聚一次餐,這就是為民生的事情,到時候,福利屬再給我們送幾面錦旗,我們就是愛心企業(yè),打官司都不怕,”
飛全還有些帥氣的臉,此刻憤怒,嫌棄,扭曲,驚愕,他轉(zhuǎn)身就走,突然回頭罵了一句:“流氓!”
我本來就是。
第二天,所有司機都不出工了,全都聚集到興隆建設(shè)的辦公室。
興隆建設(shè)本來也是承包商,自己手底下沒有卡車,這些卡車都是司機自己買的,掛靠在興隆建設(shè)接單。
司機們義憤填膺,說每一趟成本增加了200塊,沒得賺,都不做了!
興隆建設(shè)的律師拿著合同和他們吵了起來:“吶,合同上清清楚楚寫著,一切汽車的維修保養(yǎng),清潔費用全部你們自理!”
“我們不管,這清潔費要么公司出,要么公司去擺平,不然我們就不干了,耽誤了工期,你們也要賠錢!”
“你們這樣罷工耽誤了工期,不僅沒錢賺,還是違約,公司會起訴你們!”
這些律師都是老油條,擬定合同的時候早就把這些條款算進去了,在港島,各種社團勒索,保護費這些都是家常便飯,而且意想不到的,他們給這些司機包干價,也是預計了這種情況的。
司機們吃不過合同,全都聚在一起私下交流。
“看來公司早就算到了這些,不會管了。”
“洪樂真狠,你們算過沒,一個月就要交一萬塊給他們?!?/p>
“已經(jīng)不是洪樂的了,聽說換給了洪興一個叫蘇晨的在管。”
“洪興的!”司機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