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覃星照十七歲生辰宴,覃家邀了些親朋赴宴,原主借著楊開泰的關系也跟著去了。
原主本想趁此機會,偷摸地摸到覃星照的房間,裝作無意闖入。
覃家請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一旦被發(fā)現(xiàn)他和覃星照的事就成了!
倒不成想,還不待原主行動,覃星照就意外落水了。
覃家有個池塘,現(xiàn)在這時節(jié)蓮葉荷花開得正盛。
覃星照見靠近池塘邊上有一朵荷花開得好看,便探身去摘。
不料,腳下一滑掉進去了。
原主那眼睛利得很,一見這狀況眼都發(fā)光,跟箭一樣嗖得就沖進池塘里救人了。
就這樣,眾目睽睽下,兩人濕身摟抱在一起。
覃星照本就被退過婚,名聲已不好聽。
如今又濕身跟人摟抱在一起,哪怕是意外,在當下他們已是不清白了。
何況,原主整體來說還行。
于是,當場覃家就表示兩人早有定親的打算。
兩人都屬于未婚夫夫了,如此今日這事也能說得過去。
至于覃星照本人是不太樂意的,他雖說有考慮原主,但還沒到就是他的那地步。
這一下子就成未婚夫夫了,怎么都讓他高興不起來。
但他也明白,他們兩個已經(jīng)這樣子了,他也沒得選。
要怪也怪他自己,去摘什么荷花呢!哎!
只不過,覃星照很生氣,本來他就不是很樂意跟陸和光在一起。
結果,陸和光這家伙,從那天之后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表示,沒說找媒人上門提親。
明明一直是陸和光在向他獻殷勤,結果,自家松口后他卻毫無音訊了,這不耍人玩嗎?
這邊陸和光也把記憶仔細梳理了遍,神色不停變幻。
該說不說,原主還挺幸運,就那么巧碰上覃星照落水了。
不然按他的安排,覃家大概率會覺得是他別有用心,估計拼著名聲不要都不愿意將自家哥兒嫁給明顯用心險惡的人。
思忖間,三人已到了樓上。
“小滿,你在外守著?!闭f罷,覃星照徑直推開門走進去。
小滿一臉糾結:“公子,這樣不好吧?還是我也一起進去吧?!?/p>
又小聲嘀咕道:“畢竟孤男寡哥兒的?!?/p>
覃星照一臉無奈。
湊近小滿一臉煞有其事:“你傻呀,你要幫我望風看門呀,萬一有人來了呢?撞見我和他在一起多不好?!?/p>
小滿恍然大悟,鼓著一張包子臉,立馬做出嚴肅狀,“放心吧,公子,小滿一定給你守好?!?/p>
一旁的陸和光聽了個全程,嘴角抽了抽,看著兩臉認真的主仆二人著實有點搞笑。
兩人就沒想過,這是主人家的休息室,平時基本不待客,哪會有外人上來?
這廂交代好后,覃星照扭頭示意陸和光跟上,率先進了廂房。
陸和光默默地跟進去,這下房間只剩陸和光和覃星照了。
陸和光覺得有點尷尬,現(xiàn)在他跟人小哥兒的關系可不一般了。
雖說他本就喜歡同性,他對覃星照也很有好感,但他母單二十多年,一下子就有未婚夫了,刺激!
這會離得近了,陸和光能將覃星照看得更清楚,真的很好看吶,又漂亮又可愛,真是越看越喜歡!
感受到陸和光熾熱的目光,覃星照登時感到一陣羞惱。
這人忒不要臉,怎,怎能如此盯著一個哥兒看。
熱意也慢慢爬上耳朵,覃星照羞憤地瞪了陸和光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覃星照覺得今日的陸和光與往日有所不同。
以前的陸和光老感覺似乎有點陰郁,有時候的眼神也讓他很不喜歡。
但今天的陸和光,身姿挺拔,眼神清澈。
雖說,有點太大膽了,這樣子盯著他看。
但也不令人討厭,因為他的眼神很清澈,并不像往日那些垂涎他的男人那般淫穢。
注意到覃星照泛紅的耳朵,陸和光心中一動,下意識想往前靠近。
行動之前突然清醒,微抬的腳不動聲色地收回去,不行,不能那么突然,得慢慢來。
覃星照沒注意到陸和光的動作。
他想到自那天,他們兩個被迫定了口頭上的婚約后,陸和光就再也沒來找過他。
但明明陸和光之前就是喜歡他的。
如今也用這樣灼熱的目光看他,明明就是喜歡他,卻一直不找媒人上門來。
越想越覺得委屈,臉上也表現(xiàn)出來了。
陸和光見覃星照臉上的羞意褪去,轉而神色委屈,嘴巴微撅。
陸和光心里一緊,忙問到:“星照,你怎么了?”
覃星照臉蹭得又轉紅了,剛剛想的事情立馬不知道拋哪里去了。
往后退了兩步,微撇過頭,結結巴巴地小聲道:“你,你干嘛呀,誰讓你這么叫我的。”
不知道哥兒的名字只有親近的人才可以喊嘛。
一般是父母親人,還有,“夫君”才可以的。
這人怎的變這樣孟浪了。
陸和光一頓,腦子一轉,回過味來,以目前他倆的身份來看,直接喊他名字確實不太妥當。
剛剛也是沒注意,只覺得倆人到底是有未婚夫夫這層關系,雖是口頭上,但也不好太過疏離,才想著喊名字。
現(xiàn)在想來,這是古代,得遵循這里的禮法規(guī)則才是。
斟酌了下,試探著開口:“星哥兒?”
覃星照別別扭扭地應了聲,還是害臊,這稱呼也沒好到哪里去。
但覃星照也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陸和光再喊他覃公子反倒顯得不好了。
陸和光想著他倆的婚事,自上次生辰宴原主陷身**,又昏迷了些時日,他們的婚事到現(xiàn)在也沒個章程。
且不說原主和覃星照已經(jīng)定下口頭婚姻,相當于有了肌膚之親,陸和光要是反悔,這對覃星照將是很大的打擊。
再說,陸和光對覃星照很有好感,他喜歡且愿意和覃星照在一起,所以,他一定要娶覃星照。
“星哥兒,抱歉,最近家里有事耽擱了,這才沒有上門提親,你再給我些時日可好?”
“你有什么事嘛?有什么比來提親還重要?”覃星照嘟了嘟嘴,不滿道。
陸和光一頓,有點遲疑,頗覺得尷尬。
家里有什么事,那總不能說自己堵伯去了,還被人揍得半死?
雖說這不是陸和光做的,但星哥兒不知道哇。
現(xiàn)在他就是原主,在他人看來那就是他干的,辯駁不了。
覃星照見陸和光不答話,這小暴脾氣就上來了:“怎么著?不能告訴我?”
“呵,你就這么敷衍我?合著我不配知道你陸家的事唄?也是了,我又不是你的誰,哼!”覃星照越說越氣,臉都氣紅了。
見小哥兒真生氣了,陸和光有點著急。
忙解釋,“星哥兒,不是敷衍你,是真有事,等我?guī)滋??我很快就會上門提親的?!?/p>
“真的?”見陸和光臉色真誠,覃星照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也不是說很急著和陸和光成親,但是,這關乎面子關乎尊嚴。
他覃小公子,哪能成為被人不要的人,還是一次又次。
所以,陸和光的態(tài)度很重要,他要讓人知道,他覃小公子是很好的,是有讀書郎喜歡的!
這是覃星照注意到陸和光身上廉價的棉布長衫,恍然大悟。
覃星照頓時覺得他真相了,一拍腦袋,一臉懊惱狀。
是他忘了,陸和光那么窮,哪里有錢置辦聘禮?唉,也是他疏忽大意了。
沒事,還來得及,覃星照往懷里掏出他的小錢包,一股腦地塞進陸和光懷里。
陸和光一臉懵地看著小哥兒的一頓操作。
低頭看了看手里精致的沉甸甸的荷包,發(fā)出深深的疑問:“星哥兒,你這是?”
“給你的呀,你家不是很窮嗎?是不是連聘禮都出不起呀?”覃星照一臉真誠地發(fā)問。
陸和光聞言臉都要裂開了,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抹了把臉。
看著面前的小哥兒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也就是他,但凡小心眼自尊心強的男子,被人這樣當面說自家窮苦,估計都要炸了。
陸和光把荷包遞回去,“星哥兒,還給你吧,娶你的聘禮怎么能用你的錢呢,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賺到銀子的?!?/p>
“哎呀,沒事,我有錢,我錢包里大概有銀票和銀子100兩,應當是夠你置辦聘禮的!”
不是覃星照不相信他,噢,好吧,覃星照就是不信他,一個呆書生,會賺什么銀子?
不過,書生郎都好面子,估計陸和光不好意思要他的錢吧。
覃星照眼珠子轉了轉,略帶撒嬌道:“我知道你是不要我的銀子的,但是我就是想早點把我們婚事定下來嘛,你難道不想嗎?”
陸和光看著面前的小哥兒靈動的眼睛,一臉狡黠。
心下一動,握著荷包的手緊了緊,他想,他是想早點把小哥兒娶回家的。
吃軟飯而已,他會把這份軟飯硬吃下去的!
“好!那我便收下了?!?/p>
陸和光認真地盯著覃星照,鄭重開口:“星哥兒,我從第一眼見你就心生歡喜,往后定當敬你,重你,愈加歡喜你!”
頓了頓,“待我找好媒人、準備好聘禮立馬去覃府下聘,星哥兒且等著我!”
覃星照滿臉通紅,聽著陸和光大膽的示愛感覺渾身都發(fā)燙。
這人怎的回事,今日如此不同,不過,他,他還是心生歡喜的。
與陸和光相識時間也不算短,好像今日覃星照才第一次看清陸和光長什么樣,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他也是歡喜的。
覃星照紅著臉應了聲“好”,就說要回去了,他怕再待下去他就要冒煙了!
“好,那你和小滿回去的時候小心點?!?/p>
“嗯,知道了?!闭f完,腳步匆匆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