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著說著,聲音慢慢小了,都看向易忠海。
被大家這么盯著,易忠海心里很不痛快。
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大聲說道:
“什么叫‘算是你偷的’?”
“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
“你怎么還認(rèn)為院子里的人想陷害你呢?”
見易忠海這么說,傻柱閉上了眼,干脆地喊道:
“是我偷的!”
見傻柱這么爽快就認(rèn)了,劉海中放下了手里的搪瓷杯,大聲嚷嚷:
“大伙兒看看,看見了沒!”
“咱們院里出賊了,還是個大賊!”
“來來來,大伙兒說說,這事該怎么處理?”
只要傻柱偷竊這事定了,
到時候,易忠海這個大院的老大也逃脫不了管理的責(zé)任,
得為此擔(dān)責(zé)。這老大的位子,也得換人坐了。
不過——
易忠海卻直接問傻柱:“何雨柱,你最近是不是跟許大茂有什么過節(jié)?”
這話一出,傻柱立馬眼睛放光,就要開口。
劉海中見勢不妙,趕緊補了一句:“就算有矛盾,也不能成為偷東西的理由!”
“許大茂,你是當(dāng)事人,你說,你想怎么處理這事?”
說實話,劉海中別的能耐沒有,文化程度幾乎為零,但玩心眼兒,他倒是挺在行。
他這么一問,許大茂也趕緊開口:
“幾位大爺,我那母雞原本是打算等我媳婦懷孕坐月子時,留著下蛋給她補身子的!”
“得了吧,你媳婦會下蛋?”
“你倆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要能下蛋早下了!”
許大茂話還沒說完,傻柱就幸災(zāi)樂禍地嘲諷起來。
大伙兒一聽,全笑翻了。
一旁的婁小娥更是氣得直罵:
“傻柱,你個混賬東西!”
傻柱卻斜著眼說:“別提蛋的事了!”
許大茂見媳婦被欺負(fù),也火了,站起來就指著傻柱罵:
“傻柱,你個大爺?shù)?,混賬玩意!”
“我今天非得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但在易忠海面前,這事根本不可能真報警。
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行了,都給我安靜!”
“何雨柱和許大茂之間有矛盾,所以才去偷雞,這是報復(fù)許大茂!”
“所以說,這從根本上講,不是道德問題,而是打擊報復(fù),故意的!”
“許大茂,你把雞和鍋拿回去,再讓傻柱賠你三塊錢!”
“這也是咱們大院頭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以后大伙兒都得引以為戒,別再犯了,都記住了!”
易忠海一發(fā)火,大伙兒立馬就安靜了。
就在大伙兒都以為這事就這么結(jié)了時,站在一旁的蘇燁卻笑著站了起來,朝里面喊道:
“一大爺,我不同意你的說法。”
“傻柱這可不是什么打擊報復(fù),這就是道德品質(zhì)有問題!”
“咱們這院子里,誰不明白,這些年都是傻柱在欺負(fù)許大茂,什么時候見過許大茂欺負(fù)傻柱!”
“就算要找人算賬,那也應(yīng)該是許大茂找傻柱,而不是反過來!”
“所以呀,作為軋鋼廠保衛(wèi)科的一份子,我得跟科長報告這事?!?/p>
“不然,這種事要是開了個頭,可就剎不住車了?!?/p>
蘇燁話音剛落,
只見場中的易忠海和傻柱,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
本來嘛,這事在內(nèi)部就能解決,
他原本也不想驚動廠里。
可這時候他們才恍然大悟,對,蘇燁可是保衛(wèi)科的人。
“蘇燁,你這是不是活膩了?”
傻柱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
黑著臉,大聲嚷嚷道。
在四合院里,蘇燁平時就像個透明人一樣。
只有當(dāng)他們需要錢和東西時,才會想起他。
再加上他平時總是低三下四的,
面對大家的排擠和欺負(fù),也不敢吭聲。
大家都把他保衛(wèi)科辦事員的身份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像現(xiàn)在,
院子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居然沒人主動搭理他一句。
要不是他自己站出來說了這么一句,
根本沒人會想起他。
坐在一旁的秦淮茹,看到蘇燁站出來,
眼里滿是疑惑。
她很清楚以前的蘇燁是個什么脾氣。
但今天看到的蘇燁,
不僅讓她晚上去他屋里,言語中還帶著威脅。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對軋鋼廠的事了如指掌,
連傻柱帶回來半只雞都知道。
那以前的事呢?
“難道他以前都是在裝蒜?”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同時,她也想知道,
面對傻柱的威脅,蘇燁會如何應(yīng)對。
要是他慫了,那晚上就不用去了。
但要是他沒慫,反而能把傻柱給鎮(zhèn)住,那……
“蘇燁,你這是不給我臉面是吧?”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
“今天我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不可!”
說著,
傻柱挽起袖子,大步流星地朝蘇燁走去。
看他這陣勢,明顯是想揍蘇燁一頓,
就像之前打許大茂那樣。
可蘇燁卻一點也不害怕,
反而看向易忠海。
此時的易忠海,就像什么也沒看見似的,
一聲不吭,也不阻止。
剛才蘇燁那話,讓他心里很窩火。
這么多年了……
在這座大院里,誰敢質(zhì)疑他的決定?
今天這個蘇燁,居然敢質(zhì)疑自己,還拿保衛(wèi)科的身份來壓自己。
他配嗎?
正好借傻柱的手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長長記性。
不然,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呢?
再說了,要是這次因為他是保衛(wèi)科的辦事員就放過他,那以后四合院出了事,是找他這個保衛(wèi)科的,還是找我這個一大爺?
所以,易忠海才讓傻柱放手去做。
蘇燁看著傻柱直沖自己而來,易忠海也沒攔著。
他只是搖搖頭,笑了一聲,心里頭跟明鏡似的。
“傻柱,我勸你三思而后行!”
“偷東西那可是大事?!?/p>
“現(xiàn)在還要打保衛(wèi)科的人,你最好想清楚,動了手會有什么后果。”
蘇燁輕輕松松地笑著說,半點不慌。
傻柱見狀,反倒是更生氣了。
這小子怎么長得這么帥氣?
平日里廠里的小姑娘們都喜歡他不得了。
自己卻長了一張讓人討厭的臉,找對象都難。
更別提這小子還有兩間房,上千塊的存款,一堆物資。
他還是四合院里頭一個買自行車、手表的,還有收音機,風(fēng)光得很。
以前就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今兒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他一頓。
“媽呀,你給我倒!”
傻柱揮動著因為天天炒菜練出來的粗壯胳膊和拳頭,一拳朝蘇燁打去。
速度快得都能聽見風(fēng)聲。
可惜,在蘇燁眼里,傻柱的動作就跟慢放似的。
因為龍元丹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不管是力氣還是感覺,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普通人。
“啪!”
就在傻柱的拳頭快要打到蘇燁腦袋的時候,被蘇燁一把給抓住了。
接著,傻柱咬著牙使勁,想繼續(xù)往下砸,可不管怎么用勁,就是砸不下去。
看到這一幕,傻柱愣了一下,眼里滿是驚訝。
“我說你今天怎么這么大的膽子?”
“是不是偷偷鍛煉了,覺得自己能耐了?”
“呵呵,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本事!”
傻柱一看這情況,
嘴里冷笑了一聲。
只見他話音剛落,雙手就擺出了前后馬步的姿勢,腰一沉,就想把拳頭從蘇燁手里抽回來,再狠狠地揍下去。
“嗯?”
“怎么抽不回來,這小子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
大院里的人看著他們倆這個架勢,
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這家伙,這是明搶,還故意攻擊保衛(wèi)科的人!”
“傻柱,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
“像你這樣抵抗抓捕的家伙,我們保衛(wèi)科既有權(quán)利也有責(zé)任制服你!”蘇燁冷靜地看了看還在死命想把拳頭收回來的傻柱,輕聲說道。
“嗖——”的一聲,他的手一松。
傻柱沒留意,力量沒收住,整個人猛地往后倒去。
但蘇燁動作更快。
砰——!
“哎喲——!”
“媽呀!”
“這家伙還是人嗎?”
蘇燁像閃電一樣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傻柱肚子上,傻柱整個人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凳子和桌子,才重重摔在地上,直挺挺躺著,一動不動。
周圍的鄰居目睹這一幕,全都驚叫起來。
從蘇燁站著的位置到傻柱躺倒的地方,足足有五米遠(yuǎn)。
這一腳的力量,真不是蓋的。
這種力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
難怪大家驚嘆連連。
原本坐在那兒看熱鬧的三個大爺,這時也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其中最震驚的就是秦淮茹。
她沒想到蘇燁居然這么厲害,傻柱被他一腳就踢翻在地,站不起來了,看起來氣息奄奄,好像快不行了。
“這蘇燁,真的變了個人似的!”
秦淮茹心里暗自感嘆。
“蘇燁,你太過分了!”
“你怎么能對鄰居下這么重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易忠??吹阶约涸敬蛩阏J(rèn)作干兒子的傻柱被蘇燁一腳踢翻在地,頓時火了,猛地站起來,大聲責(zé)問。
可是,蘇燁只是微微一笑,瞥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瞎了?”
“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抓壞人呢!”
兩句話一出,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今天的蘇燁竟然這么強硬,不僅收拾了傻柱,現(xiàn)在還敢對著一大爺發(fā)火!
這可是多少年都沒發(fā)生過的事。
“蘇燁,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沒大沒小,沒規(guī)沒矩,這可是咱們院里資歷最深的一大爺!”
“你怎么能開口罵人呢?”
劉海中看見這場景,心里頭別提多美了,可臉上還是硬擠出一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
沖著蘇燁一頓數(shù)落:
“對,蘇燁,你爹娘可都是有學(xué)問的人!”
“你也是出自書香世家,怎么說話這么沒輕沒重的!”
“趕緊給一大爺賠不是,你不是前幾天剛置辦了個收音機嘛?我看你就把它送給一大爺,讓他聽聽樂呵樂呵!”
閻埠貴那小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
說出來的話真讓人無語。
蘇燁看這些人,
壓根兒不想搭理,
直愣愣看向易忠海,
在這四合院里,要想鎮(zhèn)住場面,
關(guān)鍵還得看能不能擺平易忠海。
只要把他給鎮(zhèn)住了,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易師傅!”
“傻柱這事,是道德敗壞,偷了鄰居?xùn)|西,性質(zhì)更惡劣!”
“你卻想用幾句好話,把這事輕描淡寫成報復(fù),這不是護著傻柱是什么?”
“是,我們知道你沒孩子,想讓傻柱給你養(yǎng)老送終,但也不能徇私舞弊!”
“不然的話,包庇也得擔(dān)責(zé)!”
“我現(xiàn)在就能給廠保衛(wèi)科打電話,叫他們來,把傻柱抓了,先關(guān)廠里!”
蘇燁當(dāng)著眾人的面,
狠狠地踩了易忠海一腳。
不孕不育,斷了香火,
這是易忠海最不能提的傷心事,
誰要當(dāng)著他面這么說,他準(zhǔn)得氣炸了肺。
現(xiàn)在,大伙兒看著蘇燁,
不光罵了易忠海,
還往他心窩子上捅刀子,
一個個心里直犯嘀咕,
蘇燁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了?
不過,
雖說這時候易忠海氣得不行,
但他也開始琢磨蘇燁的話。
包庇的人也得一塊受罰!
傻柱的問題,他心里有數(shù),這是人品有問題。
在這個年頭,
人品問題,才是最要命的。
要是真被帶走,送到保衛(wèi)科,那傻柱在食堂的飯碗就砸了。
往后想升官發(fā)財,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被帶走。
想來想去,
易忠海能選的路,已經(jīng)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蘇燁對他的叫法。
沒叫他“一大爺”,
而是“易師傅”!
蘇燁這招兒可真夠狡猾的。
就一個稱呼,就把蘇燁的身份從四合院的住戶,抬成了軋鋼廠保衛(wèi)科的人。
身份一變,
處理事情的權(quán)力也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