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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死界:絕望的落幕 逐日之歌 97220 字 2025-07-18 07: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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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白墨將殘破的賬冊攤在地上,指尖輕輕撫過那些被火燒焦的邊緣,油燈的光暈在他緊鎖的眉頭上投下陰影。

云娘笑而不答,轉(zhuǎn)而看向白墨問道:“賬冊研究得如何?”

燕無咎也湊過來,手在桌面上敲出沉悶的聲響,“就是就是,你看了好一會兒,看出點什么名堂了?”嘴里叼著根草莖,含糊不清地問。

白墨沒有立即回答,只見他拿起一片燒焦的紙頁,對著月光仔細辨認上面的墨跡,那些殘缺的數(shù)字像是一只只嘲弄的眼睛,明明近在咫尺,卻怎么也看不真切。

“這里?!卑啄蝗恢赶蛞惶幠:挠涗?,“三月十七,出鐵甲二十副,弓三十張,箭五百支...收貨人是'黑'字開頭,后面燒沒了?!?/p>

燕無咎聞言立刻走過來:“二十副鐵甲?黑虎山總共不過百來人,要這么多軍械做什么?”

“問題就在這兒?!卑啄氖种疙樦~冊往下滑,“看這個,四月又有出貨記錄,這次是長槍五十桿,弩十張...這數(shù)量足夠武裝一支小型軍隊了。”

白墨又指著幾處關(guān)鍵記錄說:“數(shù)量對不上,按殘頁上的記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軍械去向不明,而且...”他翻到最后一頁,“這里提到'老地方',應該是個固定的交接地點?!?/p>

程五突然開口說:“會不會是廢棄的官倉?"見眾人都看向他,他解釋道,”這一帶有個舊糧倉,離黑虎山不遠,但不在主路上,很隱蔽。"

眾人聞言若有所思起來,云娘這時候道:”別聊了,快到匯合時間了,我們得走了?”幾人也點了點頭,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暮色漸沉,林間小徑上浮動著薄霧,白墨走在最前面,右手始終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云娘緊隨其后,時不時回頭確認沒有人跟蹤,燕無咎持劍殿后。

“前面就是約定的岔路口了?!卑啄珘旱吐曇舻?,“希望吳掌柜他們沒出什么意外?!?/p>

云娘輕輕點頭:“那兩個侍衛(wèi)雖然不太情愿,但看在重金酬謝的份上,應該會保護好吳掌柜。”

轉(zhuǎn)過一道山梁,遠處隱約可見三個人影站在老槐樹下,白墨打了個手勢,燕無咎立刻隱入路旁的灌木叢,從側(cè)翼迂回靠近。這是他們事先約定的安全措施——以防吳掌柜一行人被土匪挾持。

確認安全后,白墨才現(xiàn)身走出,吳掌柜看到他們,長舒一口氣,快步迎上來:“謝天謝地,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鬧了這么大,回不來呢?”

白墨這才注意到,吳掌柜身后的兩名侍衛(wèi)神色緊張,其中一人臉上還帶著淤青,顯然他們這一路也不太平。

“遇到點小麻煩,但都解決了?!卑啄p描淡寫地帶過,轉(zhuǎn)向那兩名侍衛(wèi),“你們這是...”

高個侍衛(wèi)悻悻地摸了摸臉上的傷:“半路碰到兩個落單的土匪,起了點沖突?!彼沉搜弁椋靶姨澪疫@兄弟身手還算不錯,不然我們仨可能就交代在那了?!蹦莻€矮點的侍衛(wèi)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白墨倒也沒多問什么,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先回藥鋪再說?!边@時候燕無咎從樹后轉(zhuǎn)出來,嚇得吳掌柜差點叫出聲,“這荒山野嶺的,保不準還有土匪巡邏。”

一行人抄小路回到藥鋪時,天已全黑,藥鋪后院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投下不安定的光影,白墨最后一個進門,仔細閂好門閂,又檢查了窗戶是否嚴實。

“我去煎藥?!毖酂o咎熟門熟路地摸向藥柜,“你們幾個都掛了彩,不及時處理會化膿?!?/p>

云娘接過白墨從懷中取出的賬冊殘頁,小心地攤在桌上。吳掌柜湊過來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軍械數(shù)目?黑虎山要這么多兵器做什么?”

“不是黑虎山要。”白墨指著殘缺的記錄,“而是這些軍械只是經(jīng)他們手轉(zhuǎn)賣,看這里——'送大人府上黃金二百兩',說明背后另有主謀?!?/p>

云娘突然站起身道:“我得立刻傳信,先走了。”她從腰間取出一個細竹筒,里面裝著特制的紙筆。

白墨就這么從窗戶外看著她匆匆走向后院去取槐樹上的那個鴿籠,注意到竹筒上似乎有一個標飾——看起來是個鷹鷲圖案,但細節(jié)看不真切。

吳掌柜這時候也搓著手,一臉不安地在屋內(nèi)踱步,走了好一會才開口對眾人道:“幾位好漢,我...我們一家老小是不是可以先離開這是非之地?至于那些東西和您的重謝,就不用了”

“現(xiàn)在走反而危險?!卑啄参康?,“等明日官兵剿了山寨,路上就安全了,到時候你還能把你那些東西一起拿回去,況且那些東西應該是你全部家當了,若不帶去京城,你們一家到了那兒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p>

燕無咎端著藥碗回來,聞言輕笑一聲道:“老吳啊,我剛見你時,你對那些東西可是在意得很?現(xiàn)在咋什么也不要了?”

吳掌柜苦笑著說:“燕大俠有所不知,那些東西雖然是我全部家當,但經(jīng)此一事我已經(jīng)明白錢可以再賺,但命只有一條?!?/p>

白墨若有所思地看了吳掌柜一眼,沒再多言,悄悄從懷里拿出五兩碎銀,然后放到那婦人隨身攜帶的那個籃子里,那婦人一愣,剛有所動作,就被其攔住,然后他又緩緩走回窗邊,隱約可見后院槐樹下,云娘正用一支細筆在紙條上快速書寫,她的手法很特別,時而停頓,時而連寫,顯然是在用某種暗碼。

吳掌柜聞言手一抖,茶水濺在桌上:“你說他們莫不是要造反?”

燕無咎嗤笑一聲:“就那群烏合之眾?給他們龍袍也穿不出皇帝樣兒?!彼D(zhuǎn)向白墨,“徒兒,你是覺得...”

“有人在借黑虎山的名頭倒賣軍械?!卑啄仙腺~冊,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而且我懷疑,那位三當家就是關(guān)鍵人物?!?/p>

窗外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云娘走到窗邊,從袖中取出一支細小的竹哨,吹出幾聲模仿鳥鳴的聲,,不多時,一只灰撲撲的信鴿落在窗欞上。她迅速寫下幾行字,綁在鴿腿上放飛。

等云娘回到屋內(nèi),臉色比出去時輕松了些:“最遲明日午時,軍隊便能到。”

“這么快?”燕無咎挑眉,“看來你這丫頭在隱閣地位不低啊。”

“那明日等援軍到了,我們兵分兩路。”白墨在桌上畫了個簡易地圖,“一路正面攻山,另一路去這個官倉守株待兔,三當家若想轉(zhuǎn)移剩余的軍械,那里是最佳選擇?!?/p>

燕無咎摩拳擦掌:“老子帶人去官倉!那些兔崽子肯定想不到會有人埋伏?!?/p>

“我和您一起去?!背涛逋蝗坏?,“我對那一帶熟悉?!?/p>

白墨深深看了程五一眼,點頭表示同意。

云娘轉(zhuǎn)身接著道,“但我們不能坐等,若那三當家真是主謀,恐怕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移了?!?/p>

白墨點點頭:“趁現(xiàn)在山寨混亂,我們得再進去一趟。”他看向燕無咎,“師父,您和程五留在外圍接應。我和云娘潛入,重點搜查三當家的住處和那個地窖?!?/p>

燕無咎不滿地哼了一聲:“又讓老子看門?”

“不?!卑啄旖俏P,"我需要您做件更刺激的事——在山寨東側(cè)放把火,越大越好?!甭勓匝酂o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然后眾人就都回屋休息,由白墨守夜。

不知過了多久,輕微的腳步聲引起白墨的注意,云娘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還端著兩杯熱茶。

“怎么,睡不著?”她遞過一杯茶,在白墨對面坐下。

白墨接過茶杯,熱氣氤氳中,云娘的臉顯得柔和了許多,說道:“在想那個三當家,他的劍法...不像是江湖路數(shù),反而更像軍中武藝?!?/p>

白墨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想了下問道:“你手腕的傷到底咋來的?我看過了,那個叫張魁的家伙頂多也才練血中期左右,先不說我都看不出來你的武學境界,況且就他那三腳貓功夫,還能傷到你?”

云娘壓低聲音小聲道“當然不是他,另有其人,只是他當時跟我一樣身著黑衣,所以我才先假借張魁名頭?!?/p>

白墨心頭一震:“你是說...”

云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p>

兩人沉默地喝著茶,各自思索,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又很快歸于寂靜。

“天亮前最危險?!卑啄蝗坏?,“若是三當家察覺賬冊被偷,可能會連夜行動?!?/p>

云娘點頭:“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監(jiān)視山寨動向。”她猶豫了一下,“白墨,明日若抓到三當家,能否讓我先審問?”

白墨盯著她的眼睛,那里面藏著太多秘密:“隱閣的規(guī)矩?”

“個人恩怨?!痹颇锏穆曇衾淞讼聛恚拔覒岩伤c三年前我?guī)煾傅乃烙嘘P(guān)?!?/p>

這個答案出乎白墨意料,他還想再問,云娘卻已起身:“你休息吧,下半夜我來守?!?/p>

夜色如墨,黑虎山寨的火把在風中搖曳,像一條蜿蜒的火蛇盤踞在山腰。白墨和云娘借著夜色的掩護,沿著陡峭的山脊接近寨墻,巡邏的土匪比上次少了許多,顯然那場混亂消耗了他們不少人手。

“從那里進去。”云娘指向一處坍塌的墻段,“后面是馬廄,這個時辰應該沒人。”

兩人輕盈地翻過墻頭,落地時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響,馬廄里彌漫著草料和糞便的氣味,幾匹瘦馬懶洋洋地站著,對不速之客的到來毫無反應。

白墨做了個手勢,兩人貼著陰影快速移動,山寨里一片狼藉,顯然白天的混亂還未完全平息,遠處傳來醉漢的嚎叫聲和女人的尖笑,空氣中飄著劣質(zhì)酒的氣味。

“三當家的屋子在那邊?!痹颇锏吐暤溃暗T口有兩個守衛(wèi)。”

白墨瞇起眼睛觀察。那是一座獨立的木屋,比周圍的建筑要精致許多,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守衛(wèi)抱著長槍,正打著哈欠。

“我去解決他們?!卑啄珓傄袆?,卻被云娘拉住。

“等等。”她指向屋后,“有光?!?/p>

果然,木屋后方的一扇小窗透出微弱的燈光,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他在里面。”云娘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而且沒睡?!?/p>

兩人繞到屋后,借著灌木的掩護靠近那扇小窗,窗紙很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三當家——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正伏案疾書,桌上堆滿了賬冊和文件。他穿著件青色長衫,面容清瘦,眉頭緊鎖,完全不像個土匪頭目。

突然,他停下筆,警覺地抬頭看向窗口,白墨和云娘立刻矮下身子,屏住呼吸。

屋內(nèi)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窗子被推開一條縫,三當家的臉出現(xiàn)在縫隙中,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外面的黑暗。白墨能感覺到云娘的呼吸變得極輕,他自己也像塊石頭般一動不動。

過了良久,窗戶才重新關(guān)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這個三當家,絕非等閑之輩。

“得想辦法進去?!卑啄每谛驼f道。

云娘指了指屋頂,做了個攀爬的手勢。白墨會意,兩人悄無聲息地爬上屋側(cè)的的樹干,借著樹枝的彈力躍上屋頂。茅草鋪就的屋頂踩上去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他們小心翼翼地挪到煙囪旁。

“我下去?!痹颇锝忾_腰間的一卷細繩,“你守著?!?/p>

白墨剛要反對,云娘已經(jīng)將繩子系在煙囪上,輕盈地滑了下去。他只好守在原地,警惕地觀察四周。遠處的山寨大門處,幾個醉醺醺的土匪正互相攙扶著往回走。

突然,屋內(nèi)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瓷器碎裂的聲音,白墨心頭一緊,手已經(jīng)按在了刀柄上。

“誰?!”三當家的厲喝透過屋頂傳來。

沒有回應,只有一陣打斗聲。白墨再不猶豫,抽刀劈開屋頂?shù)拿┎?,縱身躍下。

屋內(nèi)一片狼藉。云娘和三當家正在搏斗,書桌翻倒,賬冊散落一地。三當家手中竟握著一柄細劍,招式凌厲,完全不似書生應有的身手。云娘肩頭有一道血痕,顯然已經(jīng)受傷。

白墨二話不說,揮刀加入戰(zhàn)團。三當家見又有人來,臉色大變,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砸在地上。一團刺鼻的白煙瞬間充滿房間。

“閉氣!”白墨大喊,同時屏住呼吸,刀鋒劃過煙霧,卻只劈中了空氣。

煙霧散去,三當家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留下后門大敞著。

“追!”云娘捂著肩膀就要沖出去。

白墨一把拉住她:“等等!”他快速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先看看這些?!?/p>

借著油燈的光,兩人快速瀏覽那些文件,大部分是賬目,但其中一張紙條格外醒目:“貨已備齊,三日后子時,老地方交割。切記勿留痕跡?!?/p>

“果然是他在運作?!痹颇镆а赖?,“這字跡...”

“怎么了?”白墨注意到她的異樣。

云娘的臉色變得蒼白:“我見過這字跡...在隱閣的密檔里?!彼ь^,眼中滿是震驚,“這是兵部侍郎的筆跡!”

白墨心頭一震,兵部侍郎張謙——這可是朝中重臣,而且他行事清白,怎么會與土匪勾結(jié)?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被發(fā)現(xiàn)了?!卑啄杆賹⑽募霊阎?,“我們得...”

話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窗而入,深深釘入白墨身邊的門框,緊接著,更多的箭矢如雨點般射來。

“地窖!”云娘拉著白墨沖向屋角的一塊地板,“下面有通道!”

她掀開地板,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兩人剛跳下去,房門就被踹開,幾個持刀的土匪沖了進來。

地窖里陰冷潮濕,彌漫著一股鐵銹和火藥的氣味。白墨點燃火折子,微弱的光線下,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整齊排列的鐵甲、成捆的長槍、堆疊的弓弩...這哪里是什么土匪的軍械庫,分明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倉庫!

“還有這么多...那運出去的又有對少?”云娘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白墨快速檢查著那些裝備:“這些都是制式的,有些還帶著軍器監(jiān)的印記?!彼闷鹨粭U長槍,槍桿上刻著細小的編號,“這是朝廷的軍械無疑?!?/p>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追兵正在接近。

“找找有沒有出口。”白墨低聲道,“三當家肯定有逃跑的路線。”

兩人在地窖中搜尋,很快發(fā)現(xiàn)一面墻的磚塊顏色略新。白墨用力推了推,磚墻竟然緩緩轉(zhuǎn)動,露出一個狹窄的通道。

“暗道!”云娘剛要進去,突然停下,“等等,那是什么?”

通道旁的陰影里,放著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白墨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密信和一本賬冊。他快速翻閱,臉色越來越凝重。

“不只是軍械...”他將賬冊遞給云娘,“還有糧食、藥材...甚至私鹽,這黑虎山是個中轉(zhuǎn)站,貨物從這里分散到各地?!?/p>

云娘翻看著,突然指著一行記錄:“看這個!'七月十五,送大人府上黃金二百兩,綢緞三十匹,由三轉(zhuǎn)交'...這個'大人'是誰?”

白墨剛要回答,暗道深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熄滅火光,拉著云娘躲到一堆木箱后面。

一個黑影匆匆從暗道中跑出,正是三當家,他背著個包袱,手里拿著火把,臉色陰沉。當他看到被打開的檀木匣子時,臉色大變。

“該死!”他咒罵一聲,迅速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就要點燃地窖中的一堆干草。

白墨再不猶豫,飛身而出,唐刀直指三當家咽喉,三當家反應極快,側(cè)身避過,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反擊。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三當家厲聲問道,短劍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

白墨不答,刀勢如狂風驟雨,逼得三當家連連后退。云娘則趁機繞到側(cè)面,軟劍直刺其肋下。

三當家突然詭異一笑,猛地扯下腰間的一個錦囊砸向地面。一聲爆響,刺眼的閃光伴隨著濃煙充斥地窖。白墨本能地閉眼,再睜開時,三當家已經(jīng)沖向暗道。

“別想跑!”云娘飛身追去,卻在入口處突然停下,“白墨!有埋伏!”

話音未落,一排弩箭從暗道中射出。云娘勉強閃避,仍有一支箭擦過她的手臂。三當家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暗道深處。

“追不上了?!卑啄а赖溃跋劝堰@些證據(jù)帶出去。”

兩人快速收集了檀木匣子中的文件和幾件小型軍械作為物證,正準備從原路返回,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整個地窖都震動起來,塵土簌簌落下。

“師父動手了?!卑啄嘈?,“希望他沒把整個山寨炸飛?!?/p>

又一陣爆炸聲傳來,這次更近,伴隨著土匪們慌亂的喊叫聲。

“走!趁亂出去!”白墨護著云娘沖向地窖入口。

當他們推開地板爬回屋內(nèi)時,眼前的景象令人震驚——山寨東側(cè)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土匪們像無頭蒼蠅般亂竄,有人喊著“官兵來了”,有人則在哄搶財物準備逃跑。

“隱閣的人到了?”白墨疑惑道。

云娘搖頭:“不可能這么快...”她突然指向寨門,“看!”

寨門處,一人正與那些土匪們激戰(zhàn)。為首之人身形瘦削,衣衫襤褸,手中寶劍在火光中閃著寒光——正是燕無咎!

“師父!”白墨又驚又喜。

“現(xiàn)在怎么辦?”云娘問道,“是趁亂抓三當家,還是...”

白墨看著懷中那疊密信,做出了決定:“先撤,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黑虎山與朝中有人勾結(jié),三當家跑不了多遠?!?/p>

兩人借著混亂的掩護,潛行到寨墻邊,輕松翻越,剛落地,就聽見燕無咎的聲音從樹叢中傳來:“徒兒!這邊!”燕無咎此時渾身是血,卻笑得像個孩子:“怎么樣,老子干得漂亮不?”

白墨剛要說話,山寨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鑼聲,接著是整齊的腳步聲——真正的官兵到了。

“軍隊到了?!痹颇锼闪丝跉猓拔覀儼踩?。”

三人隱入山林,背后是熊熊燃燒的黑虎山寨,白墨摸了摸懷中的密信,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背后那位神秘的“大人”,以及還有逃走的“三當家”,才是真正的目標。

“接下來去哪?”燕無咎興致勃勃地問。


更新時間:2025-07-18 07:1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