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爆炸聲,連成一片,匯成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
但最恐怖的,不是聲音。而是伴隨著爆炸聲,響起的另一種聲音。
“咻——咻咻咻——!”
那是無數(shù)高速旋轉(zhuǎn)的鐵片,撕裂空氣時發(fā)出的尖嘯!
如同死神的鐮刀,在收割生命!臥倒在地的日軍,瞬間被這片鋼鐵風(fēng)暴所吞噬。
預(yù)制破片,以無差別的姿態(tài),橫掃了地面以上三十公分的所有區(qū)域!
慘叫聲,甚至蓋過了爆炸的轟鳴!
一個趴在地上的鬼子兵,剛抬起頭,就被一片飛來的彈片削掉了半個腦袋。
另一個鬼子的鋼盔,被直接擊穿,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坂本少尉的戰(zhàn)馬,發(fā)出一聲悲鳴,身上瞬間多了十幾個血洞,轟然倒地。
他被壓在馬下,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哪里是手榴彈!
這是一場鋼鐵的暴雨!
他的中隊,在短短十幾秒內(nèi),就倒下了一大片!
“反擊!機(jī)槍!反擊!”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幸存的日軍,想架起機(jī)槍,但山坡上第二輪、第三輪“鐵菠蘿”又下來了。
爆炸,爆炸,還是爆炸!整個野狼谷,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jī)。
戰(zhàn)斗,從開始到結(jié)束,甚至沒有超過十分鐘。
當(dāng)硝煙散去,李云龍帶著人走下山坡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谷底,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著的鬼子。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尸體,和冒著青煙的彈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一個獨立團(tuán)的老兵,哆哆嗦嗦地?fù)炱鹨粔K嵌在石頭里的彈片,手都在抖。
“我的娘……這玩意兒,比槍子兒還毒啊……”
李云龍一腳踩在坂本少尉的尸體上,撿起他的指揮刀。
他沒有想象中的狂喜,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撼。
他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宋亦川,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
“川子……你給老子的,不是手榴彈?!彼卣f。
“是閻王爺?shù)拇呙 ?/p>
……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晉西北。
獨立團(tuán)在野狼谷,全殲日軍一個加強(qiáng)中隊!
自身傷亡,不到二十人!
這戰(zhàn)績,簡直就像是神話!
新一團(tuán)團(tuán)部。
丁偉“啪”的一聲,把茶杯拍在桌子上,眼珠子都紅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云龍那點家當(dāng),我比誰都清楚!他拿什么去全殲一個鬼子中隊?”
“拿他的大嘴巴去吹嗎?”他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走,心里像是有幾百只貓在撓。
“除非……除非他李云龍發(fā)了橫財!搞到重炮了!”
與此同時,孔捷的團(tuán)部。
孔捷捏著情報,瞇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旁邊的參謀說:“團(tuán)長,這事兒太邪乎了,會不會是李團(tuán)長為了要賞,夸大戰(zhàn)果了?”
孔捷搖了搖頭,把情報扔在桌上。“我了解李云龍,他敢吹牛,但不敢拿這種事吹牛。”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獨立團(tuán)的防區(qū)上?!?/p>
他沒重炮,這一點我敢肯定?!薄澳撬窃趺创虻??”參謀不解地問。
“問題就在這兒。”
孔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用輕武器,打出重炮的效果……只有一種可能。”
“他李云龍,手里有了咱們沒有的‘王牌’!”
孔捷坐不住了。
丁偉也坐不住了。
兩人像是約好了一樣,不約而同地叫來了自己的警衛(wèi)員。
“備馬!”“去哪兒?”“去獨立團(tuán)!”“老子倒要看看,李云龍這小子,到底褲襠里藏了什么寶貝!”
第二天上午,趙莊的村口,塵土飛揚。兩匹快馬,一前一后,瘋了似的沖了進(jìn)來。
馬上的人,正是滿臉焦急的孔捷和一臉深沉的丁偉。
“李云龍!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滾出來!”孔捷人還沒到,嗓門先到了。
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李云龍,聽到這聲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得意的壞笑。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喲,什么風(fēng)把你們兩位財神爺給吹來了?”
孔捷和丁偉翻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他面前。
孔捷一把揪住李云龍的衣領(lǐng),眼睛瞪得像銅鈴。
“老李!你給老子說實話!野狼谷那仗,你到底是怎么打的?”
“什么狗屁寶貝,趕緊給老子交出來!”丁偉則比較“文明”,他一把推開孔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云龍。
“老李,不夠意思啊?!?/p>
“發(fā)了財,也不說拉兄弟一把?”
“聽說你搞到新玩意兒了?拿出來,給咱們開開眼?”
李云龍被兩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臉上卻絲毫不見慌亂。
他嘿嘿一笑,掙開孔捷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什么新玩意兒?我不知道啊?!?/p>
“我們獨立團(tuán),窮得叮當(dāng)響,打仗靠的,是覺悟,是精神!”“屁的精神!”
孔捷破口大罵,“你的精神能把鬼子一個中隊給報銷了?你糊弄鬼呢?”
“老李,別藏著掖著了?!倍ヒ蛔忠活D地說,“咱們可是從一個被窩里出來的兄弟,你的家底,我們還不清楚?”
“你要是不說實話,今天,我跟老孔就住在你這兒不走了!”李云龍看著兩個急得快要冒火的老戰(zhàn)友,心里樂開了花。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清了清嗓子,背著手,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想知道?”
“當(dāng)然想!”兩人異口同聲。
“行啊?!崩钤讫埖男θ荩褚恢煌盗穗u的狐貍?!澳堑每?,你們拿什么來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