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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全是尖銳的嗡鳴,路亦辰還在說,池挽寧卻一個字也聽不清了。
理智捕捉到的只有零星的字眼。
近二十名受害者、大肆傳播、警方調(diào)查。
她和周澤川的感情才稍微有一點好轉(zhuǎn),殘酷的現(xiàn)實便將一盆冷水扣在她頭上,從頭淋到腳。
非要擊碎這美夢,非要嘲笑她的天真。
她又一次選擇了逃跑。
池挽寧穿上衣服,敲開甜甜的門。
甜甜揉著眼睛不明所以,“媽媽,怎么了?”
池挽寧低頭,掩去眼底的血紅。
“我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p>
“趕緊收拾好東西。”
池挽寧腦中思緒如一團亂麻,背后響起腳步聲。
“這么快就收拾好了嗎?那走吧,別讓他發(fā)現(xiàn)?!?/p>
池挽寧起身,本該牽上來的小手卻遲遲不見蹤影。
心頭咯噔一跳,她僵硬回頭,對上一雙滿是怒火的眸子。
“你要跑去哪里?”
“池挽寧?!?/p>
他一字一句,冷聲念著她的名字,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再拆吃入腹。
池挽寧看著他脖頸處的印記,看著他胳膊上的抓痕。
想起他情動時的低語,想起昨天夜里兩人的交纏。
可一想到外面的流言滿天飛,而周澤川遲早會知道她跟周父發(fā)生過的事。
她害怕面對到時候他的神情。
恐慌如同潮水般淹沒鼻腔,剝奪了她呼吸的資格。
于是她選擇了低頭,錯開他的目光。
“昨天的事,都忘掉吧。”
池挽寧這樣說。
周澤川渾身氣壓低得嚇人,他黑著臉反問,“你說什么?”
“忘掉,”他緊咬著牙,冷笑一聲,“怎么忘?發(fā)生過的事,怎么能說忘就忘?!?/p>
“如果我沒醒來的話,你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樣不知下落,你要跑去哪里,要躲幾年。五年還是十年?”
“池挽寧,你把我當什么了?”
周澤川的質(zhì)問一聲高過一聲,額角青筋暴起。
“你說愛我,也是在騙我嗎?你真正愛的人是路亦辰,所以才會為他一個電話毫不猶豫地離開我?!?/p>
“池挽寧,為什么你的心那么狠,為什么?!”
他抱著頭,緩緩蹲下,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電話鈴聲突兀得響起,周澤川沒有看直接摁斷。
接著是第二通,第三通。
周澤川接通,還沒等說話,便聽到對方道。
“溫晴不見了,還有......”
對方欲言又止。
麻煩事一茬接一茬,幾乎要將周澤川脆弱的神經(jīng)繃斷。
他合上眼,掩去其中疲憊,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你第二次想要離開我?!?/p>
“我相信這是你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
“池挽寧,既然你想離開,就走吧。”
周澤川的傷口還沒好,剛才情緒激動導(dǎo)致傷口崩裂,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整片紗布。
池挽寧想叮囑他小心,又覺得太過虛偽。
周澤川起身,扶著墻,一步步向遠處走去。
她站在原地,看著周澤川消失在視線盡頭,直到眼眶發(fā)酸。
池挽寧掐著掌心,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媽媽?!?/p>
一道聲音響起。
她回過頭,看到的卻是滿眼瘋狂的溫晴。
幾天不見,溫晴瘦得脫像,像是變了個人。
眼眶凹陷,嘴唇烏青,眼底滿是駭人的血絲。
她手中高舉鐵錘,嘴角裂開,露出一片猩紅。
“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