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空瓶子和銅管做了一個簡易的太陽能蒸餾器——大學實驗課上學到的小知識，

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傍晚時分，父親回來了，背著一個鼓鼓的編織袋，

臉色卻比出發(fā)時更難看了。"鎮(zhèn)上已經(jīng)亂套了，"他喘著氣說，卸下袋子，"超市早被搶空，

我在一家關了門的小雜貨店后倉找到這些。

"袋子里有幾包過期的方便面、半袋面粉、兩瓶礦泉水和一些日用品。

最珍貴的是兩盒抗生素和一瓶維生素片。"藥店里擠滿了人，為了一盒退燒藥打架。

"父親搖著頭說，"我看到有人...死在路邊，沒人管。"母親默默接過物資開始分類。

蘇雨晴注意到父親走路更加不穩(wěn)了："爸，你得休息。"父親擺擺手："老了，不中用。

以前挑一百斤谷子走十里路都不喘。"夜里，蘇雨晴被一陣壓抑的啜泣聲驚醒。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看到母親蜷縮在角落里，肩膀微微顫抖。父親睡得很沉，沒有察覺。

蘇雨晴輕手輕腳地挪過去，摟住母親的肩膀。母親先是一僵，隨即靠在她肩上無聲地流淚。

蘇雨晴感受到母親身體的顫抖，像一只受傷的小鳥。"媽...""我怕，

"母親的聲音幾不可聞，"怕你爸再出事，怕小波餓死，怕..."蘇雨晴緊緊抱住母親，

不知該說什么。月光從洞口縫隙漏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蒼白的線，像把巖洞分成兩個世界。

第二天早晨，父親宣布了一個決定："今天開始，食物配給減半。我和秀蘭吃一份，

雨晴和小波吃一份。"蘇雨晴立刻反對："這不公平！爸你身體還沒好，

媽也是...""就這么定了。"父親不容置疑地說，"孩子正在長身體，

你需要體力照顧小波。"爭論被一陣收音機的雜音打斷。經(jīng)過反復調(diào)頻，

.高溫將持續(xù)...國家緊急狀態(tài)...救援物資...優(yōu)先供應..."父親關掉收音機，

神色凝重："情況比我們想的更糟。"早餐后，蘇雨晴帶著小波再次外出覓食。

這次他們走得更遠，來到山另一側(cè)的一片松林。松針鋪滿地面，踩上去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