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被調去掃廁所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晚飯時分，賈家。
剛從醫(yī)務室回來的賈東旭，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他今天丟人丟到家了，被林毅氣得吐血不說，還被全車間的人看了笑話。
秦淮茹在一旁伺候著，臉上也滿是愁云。
她男人現(xiàn)在成了廠里的笑柄，她這個當媳婦的，臉上也無光。
就在這時，許大茂推門進來了，臉上帶著一股子幸災樂禍的笑容。
“東旭哥，聽說你今天在車間，威風了一把啊？”
賈東旭一聽這話，臉都綠了，要不是身上沒勁，他早就跳起來揍人了。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
“哎，別生氣啊。”許大茂嘿嘿一笑，“我可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我是來給你報喜的?！?/p>
“報喜？”賈東旭和秦淮茹都愣了一下。
“可不是嘛！”許大茂一拍大腿，“你們猜怎么著？林毅那小子，被調去掃廁所了！”
“什么？”賈東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牽動了胸口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許大茂得意地說。
“楊副廠長親自下的令，任命他當清潔隊的小組長，聽著是升官，其實就是讓他去掏大糞！哈哈哈哈！”
“哈哈哈！”賈東旭聽完，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了一陣病態(tài)的大笑。
“好！好啊！真是老天開眼??！”
“讓他狂！讓他橫！這下傻眼了吧！”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天的怨氣和屈辱，仿佛在這一刻全都煙消云散了。
秦淮茹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林毅倒霉，他們家就開心了。
“這事兒，得趕緊去告訴我媽！”賈東旭激動地說。
他媽賈張氏，因為侵占財產的事，被關了幾天，托了易中海不少關系，才被放出來。
不過，也只是放出來，案底留下了，整個人都進入瘋魔狀態(tài)，現(xiàn)在整天在家里罵街。
一聽到這個好消息，賈張氏頓時來了精神。
“真的？那小王八蛋去掃廁所了？”
“活該！報應！這就是報應?。 辟Z張氏拍著大腿，痛快地喊道。
一家人正高興著，院里的一大爺易中海也背著手走了進來。
他臉色陰沉。
林毅被提拔的事，他聽說了，氣得他晚飯都沒吃下。
現(xiàn)在聽說林毅又被貶了，他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點。
“中海，你來了?！辟Z張氏看見他，就像看見了主心骨。
“你聽說了嗎？林毅那小畜生倒霉了！”
易中海點了點頭：“楊副廠長出手了，算他識相?！?/p>
“可是，”賈東旭恨恨地說，“師父，光讓他去掃廁所，太便宜他了！”
“他害得咱們家這么慘，害得您……我咽不下這口氣！”
易中海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是啊。
他一輩子的名聲，全毀在了這小子手上。
要是不把林毅徹底踩死，他易中海以后在四合院，在軋鋼廠，還怎么做人？
“不急。”易中海瞇起了眼睛，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想讓他死，有的是辦法。”
“光是丟工作，還不夠。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去蹲大牢！”
蹲大牢！
賈家人的眼睛都亮了。
“一大爺，您有辦法了？”秦淮茹連忙問。
易中海冷笑一聲：“對付這種人，得用點手段?！?/p>
“他不是能打嗎？不是有李廠長護著嗎？”
“那咱們就給他安個罪名，一個誰也保不住他的罪名！”
“什么罪名？”
“投機倒把！”易中海一字一頓地說道。
投機倒把！
這四個字，像晴天霹靂一樣，在賈家人腦子里炸響。
在這個年代，這可是重罪！
一旦被定性，輕則批斗勞改，重則直接槍斃！
“可是……咱們沒證據(jù)啊?！鼻鼗慈阌行鷳n。
“沒證據(jù)，就給他造一個！”易中海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
“我聽說了，最近黑市上有人在倒賣工業(yè)券，還有一些緊俏的零件?！?/p>
“咱們想辦法弄一點過來，偷偷放到他家里去?！?/p>
“然后，再找個由頭，帶人去他家‘搜查’！”
“到時候，人贓并獲，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這個計策，不可謂不毒！
賈東旭聽得兩眼放光：“師父，高！實在是高?。 ?/p>
“可是，那些東西，不好弄吧？”賈張氏有些猶豫。
“這事，我來想辦法?！币字?海胸有成竹地說，“我認識一個吳家的，他兒子就在采購科，能弄到這些東西?！?/p>
“只要事成，好處少不了他們的?！?/p>
“到時候，咱們就說，是看他一個孤兒，日子過得太好了，懷疑他來路不正，這才去舉報的?！?/p>
“占著一個‘理’字，誰也說不出咱們的不是?！?/p>
幾個人湊在一起，越商量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林毅被戴上高帽子，拉去游街批斗的場景。
當天深夜。
四合院里一片寂靜。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從后院吳家的屋里溜了出來。
這人是吳家的小兒子，吳剛。
他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布包。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中院，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一閃身就溜到了林毅家的窗戶底下。
他從懷里掏出一根鐵絲，捅進窗戶縫里，搗鼓了幾下。
“咔噠”一聲。
窗戶的插銷，被他從里面挑開了。
吳剛心中一喜，推開窗戶，像只貍貓一樣，敏捷地翻了進去。
他把手里的布包，悄悄塞進了林毅床下的一個破箱子里。
做完這一切，他又小心翼翼地從窗戶翻了出來，把窗戶關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溜回了自己家。
黑暗中，他沒有看到。
斜對面的傻柱家里，窗簾后面，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何雨水，也就是傻柱的妹妹，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嚇得捂住了嘴，不敢出聲。
院里這幫人，又要害林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