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上無字，仿若尋常軍用物資。
宋亦川開啟箱子，瞳孔瞬間放大！
箱內(nèi)整齊羅列著一套簇新工具！
手虎鉗、什錦銼、游標卡尺、小手錘、各式型號沖頭與絲錐……
工具上閃爍著一層華美的工業(yè)油光，散發(fā)著金屬獨有的凜冽氣息。
此等裝備，于 20 世紀 40 年代之八路軍根據(jù)地，堪稱神物！
他竭力按捺住內(nèi)心激動，喚來虎子及另兩名士兵，將箱子抬入窯洞。
“哐當”一聲，箱子落于窯洞中央。
那幫尚在磨蹭的士兵皆好奇地聚攏過來。
這是什么？
宋亦川打開箱子，將里面工具逐件取出置于地上。
“這是……游標卡尺？”
一個當過工人的小戰(zhàn)士失聲叫了出來，滿眼的難以置信。
“俺的娘，還有這么多銼刀！這……這比太原城里大工廠的家伙都全乎！”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剛才那個帶頭起哄的老兵油子，此刻眼睛瞪得像銅鈴，伸手想摸一下那锃亮的手虎鉗，又縮了回去，生怕給摸臟了。
宋亦川拿起一把手虎鉗和一枚變形的彈殼。
他將彈殼口小心地夾在鉗口，微微用力，只聽“咯”的一聲輕響，原本不規(guī)則的彈殼口變得渾圓。
他又拿起一根合適的沖頭，塞進彈殼，用小手錘輕輕一敲。
原本有些凹陷的彈殼，瞬間恢復了挺拔的圓柱形。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不過十幾秒鐘。
比他剛才用石頭和錘子敲半天，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窯洞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宋亦川。
如果說昨天的試射讓他們震驚，那今天這一手，就讓他們感到了什么叫“專業(yè)”。
這已經(jīng)不是土法上馬了，這是真正的技術！
宋亦川將那枚煥然一新的彈殼舉到那個老兵油子面前。
“現(xiàn)在，你覺得一天能弄幾個？”
老兵油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看看彈殼，又看看宋亦川，結結巴巴地說。
“廠……廠長……俺錯了！”
“俺有眼不識泰山！您說咋干，俺就咋干！絕不偷懶！”
“對！廠長！我們都聽你的！”
其余的士兵也紛紛附和，眼神里的懷疑和懶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熱和崇拜。
這個年代的兵，最認的就是真本事。
宋亦川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個兵工廠，從現(xiàn)在起，才算真正開張了。
窯洞里，再也沒有了懶散和懷疑。
二十個士兵在宋亦川的指揮下，分工明確，干得熱火朝天。
清理、整形、校準，一道道工序雖然簡陋，卻在嶄新的工具加持下，變得井井有條。
一枚枚發(fā)黑的廢銅殼，在他們手中重新煥發(fā)生機。
“廠長，您瞧，這一批五十發(fā)，都弄好了！”
那個曾經(jīng)帶頭起哄的老兵油子張貴，此刻滿臉諂媚的笑，捧著一排黃澄澄的子彈，像是捧著親兒子。
宋亦川點點頭，拿起一枚檢查了一下，做工還算規(guī)整。
“不錯，繼續(xù)干。記住，安全第一，慢點沒關系，但絕不能出岔子?！?/p>
“是！”張貴挺起胸膛，吼得震天響。
就在這時，李云龍的大嗓門從洞口傳了進來，帶著一股火藥味。
“川子！川子！你給老子出來！”李云龍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手里還拎著個黑乎乎的鐵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