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那輛自行車,跨進了四合院的大門,路過前院的時候,剛好撞見了閻埠貴的兒媳婦于莉。
于莉也看見了蘇燁,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自行車上,滿臉都是羨慕。自打嫁給閻解放,她就沒過上一天舒心日子。
特別是閻埠貴這個公公,做什么都得掏錢才肯幫忙。就拿那輛破自行車來說,想借去娘家一趟,都得花錢。
吃飯的事就更別提了。再加上閻解放沒個正經(jīng)工作,只是在軋鋼廠打臨時工,說不定哪天就被辭了,掙的錢還不如個學徒,一個月才十五塊。
給了閻埠貴五塊伙食費,剩下的十塊得兩個人精打細算地花。再看看蘇燁,雖說年紀輕輕的,但一個月能掙四十五塊呢。
閻解放的收入連蘇燁的零頭都比不上。
人家一個人,天天吃得有滋有味。
今兒白天跟婁小娥聊天,聽說蘇燁每晚都吃得挺好。
婁小娥住隔壁,天天都能聞到從蘇燁家飄來的肉香。
一想到這些,于莉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自己長得也不算差,嫁給了閻解放,他爸是老師,收入也不少,原本以為能享福呢。
誰成想,
攤上這么個難纏的老東西。
有錢的時候什么都好說,沒錢了就什么也不是。
還得時刻提防著閻埠貴算計。
“小蘇,回來啦!”
聽見于莉主動打招呼,
“嗯,于莉姐!”
“吃飯了沒?”
于莉比秦淮茹他們小幾歲,
所以蘇燁沒叫她阿姨,而是叫了聲姐。
“還沒呢?!?/p>
“你這有錢人,晚上打算吃什么好吃的?”
于莉笑著問。
雖說她不算特別漂亮,但長得確實耐看,身材也挺好,就算穿著棉衣,也能看出腰身挺細。
四合院里的女人們,
一個個都挺好看,身材也不錯。
秦淮茹、婁小娥,還有于莉,都長得不錯。
原先蘇燁還沒怎么留意過于莉,今兒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真不錯!
他眼珠一轉,笑著說:
“什么有錢人,咱們院里最有錢的可不是我,是一大爺!”
“跟他比,我就是個小角色。”
“昨晚剩下的菜,隨便對付一口?!?/p>
“牛肉燉土豆,還有紅燒肉!”
蘇燁連忙擺手,謙虛地說著,末了還帶點炫耀的意思。
聽了他這話,
于莉的眼睛都亮了。
婁小娥說得沒錯,蘇燁這小子的伙食,真是沒得說。
牛肉??!
還有紅燒肉?。?/p>
她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不知道牛肉什么味呢,更別說紅燒肉了。
她只是聽說過紅燒肉的美味,
但從未親眼見過,更沒嘗過一口。
在這個年代,
肉票少得跟什么似的,
每月就那么幾兩,
想買多點豬肉都是奢望,
更別提做紅燒肉了。
“你這剩菜,比我家過年還豐盛呢!”
“真叫人羨慕!”
“我從記事起,連牛肉味都沒聞過,
紅燒肉更是見都沒見過!”
于莉輕聲嘀咕了幾句。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卻不敢大口吞,生怕被蘇燁看見笑話。
聽她這么一說,
蘇燁笑了,
“于莉姐,你這話真有趣!”
“要是真想嘗嘗,晚上過來唄,都是鄰居,這點小事我能幫忙?!?/p>
蘇燁說道。
“真的嗎?”
“那可是肉,你真舍得讓我吃?”
于莉半信半疑地問。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有什么舍不得的!”
“就一點點肉嘛?!?/p>
“想什么時候來都行?!?/p>
“我先回去做飯了,想吃就來,別客氣?!?/p>
蘇燁看了于莉一眼,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推著自行車往后院走去。
沒再多說什么。
餌已經(jīng)撒出去了,能不能釣到魚,就看于莉對肉的渴望有多大了。
能來最好,
不來也沒關系。
現(xiàn)在秦淮茹一個人,已經(jīng)夠他周旋的了。
最終,于莉還是沒去后院找蘇燁。
兩人本來就不熟。
再說,她心里跟明鏡似的。
最近一大爺他們可能要找蘇燁的麻煩,
打算收拾他一頓。
前兩天蘇燁在全院大會上讓一大爺丟了臉,
這事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所以,她不敢隨便去后院,萬一被一大爺記恨上,
以后在院子里就不好過了。
還是算了吧。
不能因為一頓肉,把自己搭進去。
不值得。
除非……
想到這個可能,
于莉搖了搖頭。
后院的二大爺,這么多年都沒辦成的事,
蘇燁這樣一個年輕人,更不可能辦到。
她搖了搖頭,
轉身回了屋。
……
最近蛋白質流失得厲害,
好在系統(tǒng)獎勵的牛肉不錯,
能補補體力。
不然一般人還真頂不住。
秦淮茹喝牛奶跟不要命似的,
每次都要喝好幾大杯,
喝痛快了才肯罷休。
今晚秦淮茹還要過來喝咱家的牛奶,
那我得趕緊多吃點牛肉補補身子。
回到房間,
我從冰箱里翻出一塊戰(zhàn)斧牛排,
又挑了塊鮮嫩的牛肉,
打算炒個少分量的牛肉菜。
再來個西紅柿雞蛋湯,
晚餐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說干就干,我馬上動手準備起來。
半小時后,飯菜都弄好了,正準備開吃,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
“蘇燁,一大爺讓我來告訴你,今晚全院要開大會,吃完飯趕緊去中院集合,別磨蹭了!”
門外是劉光天的聲音。
劉海中有三個兒子,老大劉光奇在外地,老二就是劉光天,老三叫劉光福。
老大在外地成家立業(yè),壓根不想回四合院住。
劉海中老覺得“棍棒底下出孝子”,可他哪知道,他自己對孩子們不慈愛,孩子們自然也就不孝順了。
他還覺得自己做得對呢,其實他那三個兒子,誰也不愿意給他養(yǎng)老。
有兒子和沒兒子一樣。
“知道了!”
“哎呀,這做的什么菜,這么香!”
蘇燁應了一聲。
外面的劉光天嘟囔了一句,也沒進屋,轉身又跑別處通知人去了。
一聽說又要開會,蘇燁有點頭疼。
這小院子,怎么老開會,真是夠了。
不過,這次全院大會到底要宣布什么事呢?
他一邊啃著牛排一邊琢磨。
過了一會兒,蘇燁突然眼睛一亮。
“不會吧!”
“要真是和那事有關,他們也太過分了!”
很快,牛排、牛肉和湯都被他吃得一干二凈,又啃了兩個水果。
這才慢悠悠地往中院晃去。
“小蘇,這邊,快過來!”
“蘇燁,來來來,坐這兒!”
蘇燁剛到中院,就看到大部分住戶都來了,剩下的也不多了。
許大茂和婁小娥兩口子一見著他,就熱情地招呼起來。
蘇燁也沒客氣,直接就過去了。
一張長凳上,有人給他挪了個位子。
他坐下來。
“大茂叔,你知道今晚開會說什么事不?”
“小娥阿姨,你今天看起來更年輕漂亮了!”
蘇燁先問許大茂,接著笑著跟婁小娥打招呼。
婁小娥一聽這話,臉上樂開了花。
她越看蘇燁越覺得順眼。
“大茂叔,你可真有福氣,能娶到小娥阿姨這么好的媳婦!”
“唉,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找到這么好的?!?/p>
“真羨慕你!”
蘇燁故意夸道。
“哪兒有你說的那么好?!?/p>
“不過,今晚的大會,我覺得應該和傻柱有關?!?/p>
“你看看,那家伙**,正坐在前頭呢!”許大茂謙卑地咧了咧嘴笑。
可他那臉上掛著笑,轉頭就給蘇燁解釋起來。
婁小娥家可是他在軋鋼廠混得如魚得水的金鑰匙。
婁半城,軋鋼廠的大股東之一。
所以,作為婁半城的女婿,在廠里那自然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p>
不然,他一個放電影的,怎么能老跟廠長那些領導一塊吃飯?
就是靠著這層關系。
不是因為他會放電影,他本來就是廠里的職工,放電影不過是他的活兒,憑什么請他吃飯?
還不是看在婁半城的面子上,順道兒也捎帶上他一起吃吃喝喝。
“傻柱?”
“他又怎么折騰了?不是剛被全廠批判完,又給打發(fā)到車間去了,還被罰了一千五百塊,記了個大過。”
“他還嘚瑟什么?”
蘇燁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問。
“哎,你可算說到點子上了!”
“一千五百塊,我問你,咱這院子里,能有幾個拿得出來的?”
“可廠里就給他一周時間!”
“你好好琢磨琢磨,為什么要開大會?”
許大茂這人,壞是壞,但腦子是真夠用。
什么事都看得明明白白,透透的。
“不會吧?”
“也沒人樂意吧?”
蘇燁驚訝地說。
“呵呵,那得看誰說的!”
“要是傻柱自個兒說,那肯定沒人樂意,但要是一大爺,或者是老太太說呢?”
許大茂又說。
聽完這話,
蘇燁心里也確定了。
他猜得沒錯,易忠海這老狐貍,真想讓全院的人給傻柱湊這筆錢。
一千五百塊,傻柱自個兒肯定拿不出來。
要是不想沒了傻柱這個養(yǎng)老的指望,他就得自個兒掏腰包。
可現(xiàn)在看來,
易忠海明顯是不想掏這錢。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院里住戶身上了。
“咳咳!”
“大伙兒安靜一下!”
“今兒個有點事,得跟大家伙兒商量商量。”
“具體的事,下面請咱們院里資歷最深的一大爺給大家說道說道!”
以前劉海中開場總是喜歡啰嗦幾句,
喜歡扯著嗓子,慢悠悠地說。
但今兒個卻反常地簡短,說完就坐下了。
把話筒遞給了易忠海。
易忠海冷冷地瞥了劉海中一眼,心里頭暗暗罵了一句。
“老狐貍!”
不過,今兒個的會是非開不可。
錢,也非得湊齊不可。
所以他臉一拉,掃視了一圈兒眾人,開口說道:
“今兒個把大伙兒叫來,就一件事!”
“咱們都是老街坊,住一個院子里這么多年了,關系一直都不錯?!?/p>
“老話兒說得好,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鄰居靠得住。咱們這院子里頭,歷來都是禍福同擔!”
“不管誰家里碰到難題,大伙兒都伸手拉一把,從不置身事外!”
“所以,今天把大伙兒聚一塊,就是想讓大家繼續(xù)秉承這老傳統(tǒng),幫襯幫襯何雨柱,讓他順利過關!”
“想必大伙兒也知道,何雨柱因為孝順老太太,被廠里給處分了,還罰了一千五百塊錢。他自己哪兒拿得出來,這不,指望咱們大伙兒伸把手嘛!”
“我作為這四合院的大爺,我先帶個頭,拿出一百塊……”
一百塊?。?/p>
六十年代那會兒,一百塊能置辦多少東西?
能買足足八百四十斤雞蛋!
八百四十斤豬肉!
二百三十斤大米!
八百一十斤白面!
還有一百斤粗糧!
能看上千場電影!
農村辦喜事,禮金只要五毛錢,還是正經(jīng)帶肉帶菜的宴席,能給一塊錢禮金的,那都是響當當?shù)挠绣X人。
有人丟了四十斤糧票,急得差點尋短見!
這可不是瞎扯!
所以易忠海今兒個直接甩出一百塊,十張嶄新的大票子,往桌上一拍。
整個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這四合院里,數(shù)遍所有人家,能拿出這一百塊存款的,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而易忠海為了給傻柱湊這一千五百塊,一下就拿出一百塊,這決心可不是蓋的!
他今天是非湊夠這一千五百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