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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賀青州的慘叫聲響起,膝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
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般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磕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我沒給他喘氣的機會,幾步跨到他身后,從帆布包里拽出浸過特質(zhì)膠液的束縛帶。
帶子上有股刺鼻的化學(xué)氣味,我用力勒緊,在他胸腔和手腕上纏了七道,每一道都打了死結(jié),確保他就算掙斷骨頭也別想掙脫?!扒笆滥惆盐彝迫牖鹕綍r,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我俯身湊近他耳邊,聲音輕得像嘆息,“今天該一起清算了。”?
倉庫角落傳來麻繩摩擦的窸窣聲,張嬸她們被綁在鐵柱上,嘴里塞著破布,看到這一幕眼里迸出光亮。
我快步跑過去,匕首在手里轉(zhuǎn)了個花,利落地割斷綁住她們的麻繩。?
“蘇晚,你沒事吧?” 張嬸剛被松綁就踉蹌著撲過來。
她的手還在抖,掌心的老繭蹭過我的手背,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剛才賀青州那畜生......”?
“沒事了張嬸?!?我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掃過倉庫后門的方向,“我們從后門走,這里不能久留?!?
剛扶著張嬸走出兩步,身后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隆 ——
倉庫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像紙糊的一樣被撞得變形,飛濺的鐵皮碎片擦著我的耳邊飛過,帶起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三輛黑色越野車碾著扭曲的鐵門沖進來,輪胎在地上拖出刺鼻的焦糊味,車頭燈的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許心心從最前面的車上跳下來,她的襯衫已經(jīng)被劃開好幾道口子,頭發(fā)亂蓬蓬的。
而她身后正跟著十幾個亡命之徒,手里不是握著鋼管就是揣著短刀,胳膊上紋著猙獰的骷髏頭。?
“許心心?” 我皺眉握緊手里的匕首,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賀青州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你怎么會在這里?”?
“無關(guān)?” 許心心突然尖聲笑起來,笑聲像指甲刮過玻璃般刺耳,“賀家倒臺后,銀行拿著抵押合同找上門,我的別墅、跑車、公司股份...... 全都要被收走!我現(xiàn)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
她猛地抬起頭,眼里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死死盯著我,“蘇晚,你以為把賀青州送進地獄就贏了?我告訴你,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她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黑糊糊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心臟驟然縮緊 —— 那是一捆用膠帶纏得密密麻麻的炸藥,引線末端連著個鮮紅的倒計時引爆器。
倉庫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張嬸她們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我的后背沁出冷汗,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fā)顫,目光飛快掃過四周,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著脫身的辦法。
“許心心,你瘋了!這里還有老人和孩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許心心按下了倒計時按鈕,鮮紅的數(shù)字開始跳動:10:00、09:59、09:58......
小丫頭被嚇得哇哇大哭,張嬸緊緊抱著孫女,整個人都在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