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晨光刺破窗戶。
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和草藥苦澀的氣味彌漫在空氣里。
我靠坐在一把竹椅上,小口喝著村民送來的熱粥,身體里最后一點疲憊和寒意正被緩慢驅散。
突然, 門外的人跌跌撞撞得跑了進來。
是傅硯洲醒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嘴里擠出破碎的字句:
“靈禾......靈禾......”
他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看著我的眼神也滿是痛:
“靈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把陽氣還給我好不好?求求你,把命還給我......”
我放下碗,扭頭看向他,聲音冷漠
“傅少爺,現(xiàn)在知道錯了?當初把我釘在地上,看著狼群撲過來的時候,你不是很得意么?”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冷笑:“可惜啊,晚了,回收的陽氣再也不能用了,你的人生也到此為止了?!?/p>
他臉上的乞求瞬間僵?。骸安豢赡?!不可能!”
“季靈禾,傅家就我一個獨苗,傅家不能沒有我??!求你救救我吧!”
我冷冷看著他,說出的話更是無情:“我們的仇恨早在你將我扔到莊園時,就已經(jīng)結下了,所以我不可能會救你的?!?/p>
話落,傅硯洲的腳下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靈禾,你忘了當初我們一起治病的時光了嗎?”他如喪家之犬趴在地上,緩緩爬向我, 想要打感情牌。
可顧宴辭早已不耐煩,直接命人將他扔了出去。
傅硯洲走投無路,只好讓人攙扶著,去找被五花大綁,扔在破舊柴屋的程曉玥。
當程曉玥對上傅硯洲幾乎要滴出血來眼睛,嚇得渾身顫抖:“硯洲......硯洲你聽我說......”
“說什么?程曉玥,你給我的特效藥呢?”傅硯洲撲上前,死死掐住程曉玥的脖頸。
“呃......”程曉玥被掐得幾乎窒息。
死亡的恐懼壓倒了一切,她終于崩潰了,涕淚橫流道:“沒有!沒有特效藥,那些只是普通的抗癌藥而已,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看你娶了別的女人啊......”
“你個賤人,為什么要這樣騙我?為什么!”
傅硯洲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慘白,他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盡了,只剩下絕望和瘋狂。
他猛地松開手,任由程曉玥癱軟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傅硯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體像風中殘燭,目光卻愈發(fā)陰毒。
他對門外的屬下咬牙道:“把她扔到莊園去!季靈禾之前遭受的一切!我要讓她都償一遍!”
“是!少爺!”下屬應聲道。
“硯洲!不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程曉玥的哭喊撕心裂肺。
傅硯洲卻連眼皮都沒再抬一下,仿佛她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而他所有的力氣也都用盡了,身體晃了晃,猛地抬手捂住嘴。
下一秒,鮮紅的血從他指縫溢出,順著手腕蜿蜒流下。
他身體一軟,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少爺!”下屬驚呼出聲。
傅硯洲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瞪著低矮的房梁,像一條瀕死的魚,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