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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車說道:
“陳薇薇,今天我給爺爺送殯,你們讓讓吧,死者為大,不能回頭的,而且這是單行路,你們也違反交通法了?!?/p>
陳薇薇看著我,眉頭皺得更緊:
“姓李的,你是不是知道王不悔今天要向我求婚,所以故意搞這么一出?開個靈車堵路,惡心誰呢?”
她語氣里帶著厭惡:
“這樣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
王不悔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抬腳又踢了踢車頭掛著的“奠”字牌子,牌子晃了晃。
“裝模作樣!”
他嗤笑:
“拉個棺材嚇唬誰?違法?單行?老子就是逆行怎么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叫王不悔,聽說過嗎?”
后面被堵住的車主們聽到動靜,都下車圍了過來。
聽到“王少”兩個字,看清是王不悔,臉上立刻堆滿笑。
“哎喲!王少!是您啊!誤會誤會!”
一個胖車主點(diǎn)頭哈腰。
“就是就是!王少您別生氣,我們這就挪,這就挪!”
另一個瘦高個趕緊跑回自己車邊。
“快挪開!給王少讓路!”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片諂媚聲。
這些車主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各自的車倒著往后挪,硬是在狹窄的單行道上騰出了一小片地方,足夠王不悔的豪華車隊(duì)通過。
他們挪完車,都站在路邊,像等著看戲。
整條路,只剩下我的金杯車還停在原地,孤零零地?fù)踉谕醪换谲囮?duì)前面。
王不悔看著那些挪開的車,很滿意。
他又看向我那輛一動不動的破金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別人都識相地讓開了,就這個開靈車的窮鬼還敢擋他的道!
“媽的,給臉不要臉!”
王不悔徹底火了,指著我鼻子罵:
“真當(dāng)老子不敢動你這破車?”
他對著我身后的金杯車廂,惡狠狠地吼道:
“來人!把這破靈車給我拆了!里面有棺材,那就拖出來!”
他臉上又露出殘忍的興奮:
“敢擋老子的喜事?棺材里如果真有人,那就給老子鞭尸!”
他帶來的那些黑衣保鏢早就圍在旁邊,聽到命令,立刻像一群惡狼撲了上來。
幾個人沖向我,拳頭和腳狠狠砸過來。
更多的人則沖向金杯車后門,想要強(qiáng)行打開。
我眼神一冷。
打我,我可以忍。
碰我爺?shù)墓撞?,絕對不行!
我猛地發(fā)力,撞開撲向我的兩個保鏢,身體像釘子一樣釘在車廂后門前。
更多的拳腳落在我身上,很重。
我悶哼一聲,嘴角嘗到血腥味。
但我死死擋著門,手臂張開,不讓任何人靠近。
“媽的!廢物!這么多人還搞不定一個?”
王不悔在外面跳腳大罵:
“拆車!連車帶人一起砸!”
保鏢們更加兇狠。
有人開始用腳踹車廂門,發(fā)出哐哐巨響。
有人試圖繞到側(cè)面去撬門。
我咬著牙,承受著雨點(diǎn)般的毆打,后背緊緊抵著冰冷的車廂門。
門板在撞擊下震動。
我透過晃動的人影縫隙,死死盯著王不悔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
就在幾個保鏢拿出棍子,準(zhǔn)備砸車窗撬門的時候,我身后的車廂里,那塊蓋著巨大輪廓的厚重帆布,突然無聲地滑落下來。
一截冰冷的炮管,從車廂后門破損的縫隙里伸了出來。
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叫囂的王不悔,和依偎在他身邊的陳薇薇。
時間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