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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VIP病房。
沈星瑤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手指緊緊攥著厲司衡的袖子。
“司衡哥,我好怕,我差點就死了!我知道你愛沈時夏,舍不得對她下重手,可我真的害怕,你能不能把她交給我,就這一次,我真的不想以后再被欺負(fù)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厲司衡沉默一瞬后,抬手替她擦掉眼淚。
“你失血過多,是時夏的血救了你,這件事就結(jié)束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星瑤打斷。
“沈時夏差點殺了我!你隨便抽她點血就算結(jié)束了?。俊?/p>
因為震驚,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刺耳的尖銳。
厲司衡沉下臉:“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她死!
對上男人冰冷的眼眸,沈星瑤陡然清醒,咽下了剩下的兩個字。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負(fù)了?!?/p>
“我說過了,我會保護(hù)你,不讓時夏傷害你,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動手,我絕對饒不了你!”
看著她蒼白的臉,厲司衡嘆了一口氣,還是放軟了聲音。
“你不用擔(dān)心,我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出現(xiàn)第二次。”
沈星瑤壓下心底的不甘,嘴角扯出一抹笑。
“好,我相信你,我的傷口好疼,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聽到這話,厲司衡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沈時夏。
從前每次被懲罰后,她從不會對他喊痛,反而還因為怕他擔(dān)心,轉(zhuǎn)過頭來安慰他。
這次他不僅當(dāng)面兇了她,還讓人抽了她的血,她肯定會又傷心又害怕......
想到這,厲司衡心底陡然生出幾分心疼。
正想開口拒絕沈星瑤時,他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厲總,出事了,江野望持有公司一半股份,已經(jīng)任職為公司新的CEO了?!?/p>
這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砸在他頭上。
厲司衡下意識厲聲反駁。
“不可能!他不可能有厲氏一半股份......”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腦海冒了出來。
江野望有一半股份,就只有一種可能——沈時夏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賣給了他。
可她明明知道他和江野望是死對頭......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問題!
他慌忙掛斷電話,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然而一遍兩遍三遍......電話那頭傳來的始終都是冰冷的電子提示音。
電光火石之間,厲司衡猛然想起抽完血后,自己拿著血袋匆匆離開,似乎忘記了拔下針頭。
耳邊突然響起護(hù)士那句“已經(jīng)達(dá)到人體極限......不能再抽......”
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突然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不敢再繼續(xù)往下深想,毫不猶豫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沈星瑤見狀慌忙伸手去拉他。
“司衡哥,你別走......”
下一瞬,厲司衡猛地一把甩開了她,“砰”的一聲,身后傳來沈星瑤痛苦的哀嚎。
然而他卻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病房。
等厲司衡趕到用來“綁架”沈時夏的那臺獻(xiàn)血車旁。
他強(qiáng)壓著心底的慌亂,幾步?jīng)_到車邊,看到車座上滴落的鮮血,和延伸到路邊帶血的腳印。
緊繃的心才微微放松了幾分。
看來時夏應(yīng)該是后來自己醒了就回家了。
汽車一路疾馳。
剛一進(jìn)門,厲司衡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寶寶,我回來了,對不起,我今天不該兇你......”
然而偌大的客廳卻只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壓下心底莫名的慌亂,抬腿走向臥室。
當(dāng)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到空蕩蕩的臥室后,整個人當(dāng)即愣在了原地。
敞開的衣柜里沒有一件衣服,床上,床頭柜也全都干干凈凈,甚至抽屜里的證件也全都沒了。
整個臥室干凈的就好似從沒有人住過一樣......
厲司衡下意識想去找她,轉(zhuǎn)身的瞬間,目光卻突然注意到梳妝臺上擺放著幾張紙。
他大步走過去。
看清了封面上的幾個大字——離婚協(xié)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