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沉速度飛快。
出了乞丐窩之后,直接按照記憶中的地點,向著那處吳記瓷器鋪方向趕去。
印象之中,那處瓷器鋪位于城東一條寬敞街面上。
掌柜的名叫吳天理。
又叫吳扒皮。
是出了名的黑心商人,鋪子內(nèi)一共十幾位學(xué)徒,幾乎沒有不被他壓榨的。
而為了維持自己的絕對權(quán)利,吳扒皮還雇傭了四五個打手。
平日里在鋪子中當(dāng)真如同一個霸主一樣。
每天對那些學(xué)徒非打即罵。
原主在那處鋪子做了三年工,不僅一毛錢工錢沒拿到,反而因為碰碎了一個瓷器,倒欠了鋪子三十兩,最后被打斷了十幾根骨頭才抵債。
這種黑心商人,陸沉若是不找他算賬,當(dāng)真是白瞎了這么一個系統(tǒng)。
...
此時此刻。
吳記瓷器鋪。
十余位學(xué)徒,面色蠟黃,有氣無力,正在瓷器鋪內(nèi)忙忙碌碌。
有的在搬運著重物,有的在打著泥胚。
還有的在擦拭著瓷器上的灰塵。
掌柜的吳天理,似乎不在店內(nèi)。
只有一個打手,長得身軀粗壯,一臉兇悍,坐在板凳上,向著一群學(xué)徒看去。
“都給我仔細一點,別他媽的有氣無力,說你呢?弄壞了一件,就算是賣了你都不夠賠的,媽的,也不想想今天早上的那個陸沉,怎么?你想學(xué)學(xué)他?要是弄壞了一件,老子他媽的打死你!”
他指著一位學(xué)徒,破口大罵起來。
眾多學(xué)徒唯唯諾諾,更加謹(jǐn)慎。
今天早上的一幕,他們?nèi)伎丛谘劾铩?/p>
那陸沉就是因為不小心碰掉了一個瓷器,結(jié)果就被掌柜地叫人捆起來,差點就給活活打死過去。
那掌柜的簡直就不把他們當(dāng)人看。
“媽的,一群賤骨頭,一天不敲打你們,你們就渾身難受。”
那打手忍不住呸了一口,“要是哪天犯到了老子手里,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名吳三,乃是吳天理的親侄兒,今天早上就數(shù)他毒打陸沉打得最狠。
想一想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吳三竟有幾分懷念的樣子。
“原來打人也能打得這么爽?!?/p>
他心中暗道,下意識搓了搓手掌,似乎在懷念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
突然,外面迅速沖過來了一道人影,隨手抄起了門外的一個板凳,向著前方那剛剛燒制出來的精美瓷器猛然一扔,口中暴吼起來:“吳老狗,還我血汗錢!”
嘩啦!
砰!
聲音震耳,碎片暴射。
一下子便有七八件精美瓷器被當(dāng)場打碎。
鋪子內(nèi)的伙計全都嚇了一跳,隨后露出恐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是陸沉!”
“天啊,陸沉,你在做什么?!”
“陸沉快跑,你快跑??!”
眾人全都尖叫起來。
盡管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早上還快死了的陸沉,下午就變得活蹦亂跳了。
但他們知道,陸沉現(xiàn)在砸碎了這么多瓷器,吳掌柜絕不可能放過他。
這次肯定會活活打死他!
剛剛的吳三更是眼睛一瞪,目眥欲裂,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目光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今天早上才被他打得半死的陸沉,下午又沖過來,還當(dāng)著他的面,砸碎了這么多瓷器?
這還得了?
“我艸泥馬!”
吳三猛然暴吼,整個粗壯身軀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跳而起,跟一頭發(fā)狂的猛獸一樣,腳掌一踏,不顧一切向著陸沉那邊狂撲而去。
畜生!
這就是一個畜生??!
自己要不是不活活打死他,自己就不姓吳。
這么多精美瓷器,得值多少錢??!
然而看到吳三撲來,陸沉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是眼神一寒,身軀猛然撲出,一拳向著吳三那邊狠狠轟了過去。
砰!
“啊!”
吳三直接發(fā)出了一道無比凄厲的慘叫,他的一個手掌竟然被陸沉一拳打的爆開,碎骨、爛肉、血液胡亂飛舞。
劇烈的疼痛差點將他痛昏過去。
他心中驚恐,捂著手掌,簡直不敢置信。
然而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陸沉緊跟著順手一抓,又當(dāng)場將吳三的身軀狠狠抓到近前,兩只手指如同鋼鐵般,直接向著他的雙眼戳去。
噗嗤!
吳三再次凄厲地慘叫起來。
“我的眼睛...”
“吳三,你早上不是還打斷我十幾根骨頭,還口口聲聲說要打死我,現(xiàn)在我也打斷你渾身骨頭,順便戳瞎你的眼睛,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陸沉無比果斷,抓著吳三的身軀,如同將他當(dāng)成了稻草人一樣,直接向著剩余的瓷器那里狂砸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只聽得一陣陣暴響傳出。
成排成排的瓷器在不斷被吳三砸得粉碎。
吳三的口中慘叫不絕,凄厲無比。
所有的學(xué)徒都恐懼了,一個個臉色煞白,直打冷顫,全都被嚇呆住了。
怎么會這樣?
陸沉怎么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怎么會把吳三給打成了這樣?
這怎么跟做夢一樣?
...
后院位置。
掌柜的吳天理,一臉諂笑,正陪著眼前一位身穿黃袍,面容俊朗的青年,唯唯諾諾,就如同這青年是他的親爹一般。
事實上,這青年不是他親爹也差不多了。
因為對方的身份無比尊貴。
乃是磐石城內(nèi)驕陽武館館主趙虎的兒子,趙月生。
“趙公子,這件瓷器就是我們鋪子中最好的一件了,您看看這花色、這紋理,還有這色澤,如同美玉一樣...”
“呵,還算不錯。”
黃袍青年一臉笑意,打量著手中一個茶盞。
瓷制的茶盞,燒得白玉一樣,晶瑩剔透,反射光芒。
在瓷器之中算得上上品。
然而趙光的心神卻不在茶盞那里,而是落在了眼前一位年方二八,穿著鵝黃色長裙,臉上有幾分嬌羞的女子身上。
“這位姑娘...”
“趙公子,她叫月娥,是我的女兒,實不相瞞,她對您愛慕多時,早就聽說您是一位武道天才...”
吳天理露出笑意,隨后示意了一眼女子,道:“月娥,快見過趙公子?!?/p>
“見過趙公子?!?/p>
那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嬌羞行禮。
“長得真是我見猶憐。”
趙光眼前一亮。
“趙公子客氣了。”
吳天理一臉諂笑。
早就聽聞這趙公子極好女色。
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若是自己能抱上趙公子這條大腿。
那從此之后,他在磐石城可就要風(fēng)的風(fēng),要雨的雨了。
“趙公子,小可這邊還有點事情,要不...您和小女私聊?”
吳天理笑道。
“哦?那你去忙吧?!?/p>
趙光笑道。
“好,好。”
吳天理連連點頭,內(nèi)心暗喜。
月娥啊月娥,咱家能否飛黃騰達,今后可就全看你了。
就在他退出此地,向著外面走去之時,突然聽得前堂區(qū)域傳來咔嚓、咔嚓的瓷器碎裂聲音,期間還伴隨著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如同殺豬一樣,嚇得他臉色一驚,連忙招呼好幾位打手,迅速沖了過去。
難道是那群學(xué)徒又打碎了瓷器?
簡直是找死!
自己要不狠狠打死幾人,他們還以為自己好欺負。
就在他怒氣沖沖奔到前堂之際,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差點嚇昏過去。
滿堂瓷器,竟無一例外,全都爆碎。
一件件碎片,堆得滿地都是。
他的侄子吳三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如同死狗一樣,被對方掄在手里。
吳天理看得目眥欲裂,幾乎發(fā)狂,歇斯底里地道:“陸沉,是你,你這個小畜生,敢砸我的鋪子,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他直接氣的原地亂蹦。
身邊四五位膀大腰圓的打手,怒吼一聲,全都撲了過去。
媽的!
這還得了!
這小畜生早上才被打得半死。
下午就過來砸了鋪子?
不把他的皮扒了,他們這群打手簡直就是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