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雋天走了。
沉重的門被他摔得發(fā)出巨響。
連續(xù)倒時差的我早就困了,很快就睡了。
可夜里卻被噩夢驚醒。
想看看時間,卻發(fā)現(xiàn)顧霜霜更新了視頻。
瞬間,僅剩的睡意全沒了。
視頻是在車里錄的,她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
能看到溫雋天的手腕,他戴的腕表是剛買的百達翡麗。
我沒想到,他真的把人撈出來了。
我把視頻截圖保存好。
連夜給律師發(fā)了條消息,準備打離婚官司。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溫雋天的結(jié)婚誓詞。
因為我的工作性質(zhì)特殊,需要經(jīng)常出差。
婚禮上,我是最后一個趕到的。
正當我慌亂地換著婚紗時,聽到他說:
“以后我就是安朵的大后方,她負責去追逐夢想,我會守護好她對理想的執(zhí)著和純粹?!?/p>
就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我感動得紅了眼眶。
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除了時間之外,要盡可能地滿足他,補償他。
就像網(wǎng)上大家常說的那樣。
愛是常常覺得虧欠。
婚后,我記得溫家上下所有人的生日,逢年過節(jié)從來不會落下禮數(shù)。
他知道我所有銀行卡、保險柜的密碼。
可那時候,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把這些告訴第三個人。
不知不覺,我就坐到了天亮。
婆婆的電話打了進來。
“朵朵啊,媽都知道了,這次是雋天做得過分了,但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他維護那個女秘書,只是想看你吃醋而已?!?/p>
“等回頭你們好好談?wù)劊蚱蘼?,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別真生他的氣?!?/p>
我想了想,低聲問道。
“媽,您知道顧霜霜是怎么出來的嗎?”
婆婆嘴里含混不清地應(yīng)著,只說讓我回一趟家,我沒說不答應(yīng)。
到了溫家,溫雋天正坐在屋里,身上的衣服還是原來那套,壓根沒換過。
看見我的那一刻,他就厲聲沖我發(fā)問。
“安朵,你可真有本事,學會去長輩那兒搬弄是非了?”
“你居然讓我爸媽把顧霜霜趕出去,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狠手辣!”
婆婆伸手拍了拍溫雋天。
“這事不能怪兒媳婦,是我和你爸拿的主意。”
溫雋天轉(zhuǎn)過頭,跟他媽媽爭執(zhí)起來。
“媽,你這是偏著她說話?要不是她跟你們提起,你們怎么會知道這事兒?!?/p>
“我沒說過,兩位老人怎么知曉的,你心里其實比誰都清楚?!?/p>
這是我頭一回,看向溫雋天的眼神里,滿是鄙夷與譏誚。
他好像被我這眼神惹火了。
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我扔過來。
我趕緊側(cè)過臉,可花瓶還是砸在了肩膀上,碎裂的瓷片刮過我的臉頰。
留下幾道帶血的印記。
婆婆連忙上前拉住溫雋天,原本不想摻和的公公也從書房走了出來。
“溫雋天,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給你媳婦道歉!”
溫雋天傲慢地揚起下巴,死活不肯認錯。
“我沒做錯,憑什么要道歉?!”
我抹了一把傷口,看著指尖的血跡。
心里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
“溫雋天,我們離婚吧?!?/p>
溫雋天眼里閃過一絲短暫的慌亂。
“離婚?”
“你現(xiàn)在學會拿離婚來要挾我了?”
“安朵,你真是讓人覺得惡心?!?/p>
我沒說話,從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
“是不是要挾,你簽了字就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