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輝本性不壞,只是一時誤入歧途,更何況他已經(jīng)給喬一燃和徐浩……”
“那又怎樣?道了歉就能抹去他帶給別人的傷害嗎?”
“那你也不能這樣恐嚇?biāo)?!?/p>
“他能動手傷人,我為什么不能恐嚇?biāo)??!?/p>
兩個人都拔高了語調(diào),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偷拍的同學(xué)快門都要按爛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蘇念甩下這么一句就氣沖沖的走了,他沒想到余響是這樣偏激的人,他原以為他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是很要好的那種。
余響一個人坐在冷飲店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的時候,余響的父親每每對他和他的母親拳腳相向,余響就會暗暗發(fā)誓,為了母親,他可以忍受父親的拳打腳踢,但是除了父親以外他不會容忍任何人對他動手,否則他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當(dāng)他得知喬一燃和徐浩為了幫他而遭人毒打的時候,他就決定要報復(fù)回去。
余響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如果幫助過自己的人他都保護(hù)不了,那他怎么配擁有別人對他的好?可他想不明白蘇念為什么會那么憎惡他,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一樣。
晚上,余響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八點半了,同寢室的兩個男生見他回來嘈雜聲小了不少。
原本他們是四人宿舍,可其中有一個男生從沒在宿舍出現(xiàn)過。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三人彼此之間也都有了一些了解,余響性子雖冷但很仗義,重點是他長的帥,和他在一起走到哪都拉風(fēng),只是他不喜歡太鬧騰而已,所以只要余響在他們就會很自覺的收斂脾性,總體來說幾個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余響你怎么才回來?”
帶著眼鏡的張楠楠坐在滿是資料的桌子前回頭問余響。
“出去逛逛?!?/p>
余響躺在床上沒什么表情,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聲音不大卻總是透著疏冷。
徐碩給他遞了瓶水:“那你看學(xué)校論壇了嗎?”
自從余響軍訓(xùn)場上與教官切磋被發(fā)上論壇,他就成了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每天論壇上都會有與他相關(guān)的帖子。
余響打開水喝了一口,很淡漠的說了句:“不感興趣?!?/p>
徐碩彎著腰將自己的手機(jī)遞給余響:“這次的帖子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你不看看?”
余響本來是不想看的,可當(dāng)他瞟到手機(jī)上的畫面時,眼睛就移不開了。
玻璃窗前,他身子前傾與蘇念對視著,就像一對熱戀的情侶,下一秒兩人就會唇貼上唇。
在往下滑,一連十幾張都是兩人的帥照,不得不說偷拍同學(xué)的技術(shù)很好,余響很是滿意。
“你別光看照片啊?!?/p>
余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徐碩的手機(jī)拿在了手里。
他點開文案看了一下,文案是這樣寫的:“當(dāng)王子遇上另一個王子再平庸的愛情也會變得絢爛。”
余響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后點開了評論區(qū)。
“蘇念學(xué)長看上去就很好親的樣子,響子,別猶豫,啄他!”
“對對對,啄他,往死里給我啄。”
“腹黑小狼狗要吃大白兔奶糖嘍?!?/p>
“憂郁王子的春天終于來了?!?/p>
“你們要繼續(xù)甜下去,我先哭會,嗚嗚嗚……”
“清冷學(xué)長戀上痞帥小學(xué)弟,想想就帶感?!?/p>
“念念不忘,必有余響。這對我先磕為敬?!?/p>
“戀愛還得是看別人談?!?/p>
“我苦逼生活的興奮劑就是響念你?!?/p>
“日子怎么可能跟誰過都一樣。”
余響翻著評論然后狡黠的笑了。
看慣了冰塊臉,突然見余響這詭異的笑,徐碩臉色都青了:“余響你別生氣,現(xiàn)在的女生精神都不太正常,整天靠著臆想過日子,你可別跟她們一般見識?!?/p>
徐碩心里想著,余響這暴脾氣知道別人給他組男男CP,不發(fā)瘋才怪呢。
余響把手機(jī)還給徐碩,狡黠的笑配上眼尾的淚痣,讓那痞帥的臉更加妖孽:“既然精神不正常那就讓她們發(fā)瘋好了?!?/p>
“???……”
“啊什么,快去睡你的覺吧?!?/p>
余響本來心情不太美麗,可看完貼吧揚起的嘴角就沒落下過,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唇角揚得有多高。
時間就像流沙,無時無刻不在逝去,軍訓(xùn)結(jié)束了,余響的傷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這幾天來他和蘇念沒有打過照面,就好像兩個人都在刻意的回避著,直到又一個星期后余響透過書架的空隙偷偷的看著那個人,他只輕輕的一皺眉,余響的心就跟著緊了一下,生怕他會陷入夢魘之中難過的抽泣。
縫隙被人擋住了,余響有些惱怒,這個位置都是些偏門的讀物,是誰這么不長眼,偏偏擋住了他的視線。
看書的李登輝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他。
“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了?!?/p>
李登輝自言自語的說完樂呵呵的走了,他應(yīng)該慶幸自己沒在那個位置過多停留。
剛剛要不是怕吵到蘇念,就在李登輝擋住縫隙的那一刻,余響的拳頭就已經(jīng)砸過去了。
看書的李登輝察覺到有人坐在了他的對面,于是他合上了書本:“沒看見這有人嗎?滾一邊去!”
“你這樣裝腔作勢有意思嗎?”
余響的語調(diào)很輕很緩,可透出的威懾力一點也不小。
李登輝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怒視余響:“你找打是不是?!”
余響懶散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神里盡是輕蔑:“我還是喜歡你跪下來道歉的樣子?!?/p>
李登輝頓時慌了,先前裝出的氣勢已然消了大半:“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給你紙條的人是我啊。”
李登輝傻眼了:“你為什么這么做?”
“為什么?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嗎?”
“可……可我并沒有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啊?”
“群毆喬一燃和徐浩,這還不算過分嗎?”
“所以呢?你為了幫他們出氣就寫紙條恐嚇我?”
“不是恐嚇,是真的會讓你后悔!”余響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只是你太慫沒給我報復(fù)你的機(jī)會?!?/p>
李登輝臉色慘白,對于一個曾經(jīng)長期被人霸凌的人來說,余響的一言一行都讓他感到恐懼。
“你夠了!”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余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明明還要再睡上二十分鐘的,怎么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