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廢子宮,你廢江山>陸沉的白月光回國那天,我正躺在手術(shù)臺上大出血。
>電話里他語氣不耐:“安分點,別攪了晚晚的接風宴。
”>后來秘書捧著我的子宮標本給他看:“陸總,太太給您留的生日禮物。
”>十年后他公司上市酒會,我以最大收購方身份出現(xiàn)。>陸沉當眾跪碎酒杯:“求你回來,
我把命都給你。”>我笑著扶起他發(fā)抖的手:“陸總認錯人了,我是蘇念女士的遺產(chǎn)執(zhí)行人。
”>“她遺囑第7條寫著——要你跪著看清破產(chǎn)通知。
”---仁和醫(yī)院婦產(chǎn)科手術(shù)室的無影燈,亮得刺眼,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扎進蘇念的視網(wǎng)膜。
空氣里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濃得化不開。她躺在狹窄的手術(shù)臺上,
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冷汗浸透了薄薄的手術(shù)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帶來一陣陣瀕死的寒意。小腹深處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撕裂般的絞痛,
像有把鈍刀在里面反復攪動。每一次宮縮都伴隨著溫熱的液體洶涌而出,
身下的手術(shù)墊早已濕透,黏膩冰冷。她能感覺到生命正隨著那些溫熱的液體一點點流失,
力氣被迅速抽空,意識在劇痛和失血的眩暈中沉浮。“血壓持續(xù)下降!80/50!
”“心率140!快!再開一路靜脈通道!”“血!O型血還有多少?快去血庫催!
”“胎兒……胎心沒了!準備鉗刮!快!全力保大人!
令、儀器的尖銳報警聲、金屬器械冰冷的碰撞聲……所有聲音都像是隔著厚重的毛玻璃傳來,
模糊又遙遠。蘇念渙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頭頂那片慘白的光暈里,嘴唇翕動著,
發(fā)出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氣音:“陸沉……陸沉……”她需要他。
在這個可能踏進鬼門關的時刻,
她本能地呼喚著那個她陪著一無所有打拼出來、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手指艱難地挪動,
摸索著放在一旁無菌布上的手機。冰涼的機身被她汗?jié)竦氖终莆兆?,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顫抖著按下那個爛熟于心的快捷鍵。聽筒里漫長的等待音,
每一聲都像重錘砸在她瀕臨破碎的心臟上。終于,接通了。背景音是觥籌交錯的喧鬧,
悠揚的小提琴聲,女人嬌俏的笑語。
一個熟悉得刻進骨子里的、此刻卻帶著明顯被打擾的不耐煩的男聲響起:“喂?
”“陸沉……”蘇念的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破碎得如同風中的蛛絲,
“醫(yī)院……我……肚子……好痛……流了好多血……孩子……孩子可能……”“蘇念?
”陸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打斷興致的煩躁,背景的喧鬧似乎也安靜了一瞬,
“你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又鬧什么?
”他的語氣充滿了對“無理取鬧”的不信任,甚至還有一絲責備。
“不是……真的……”巨大的委屈和劇痛讓蘇念的眼淚洶涌而出,混合著汗水滾落鬢角,
“在手術(shù)室……醫(yī)生說要保大人……陸沉……我好怕……你……你來……”她用盡力氣哀求,
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笆中g(shù)室?”陸沉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即是不耐煩地加重,
“我現(xiàn)在走不開!晚晚剛下飛機,她的接風宴馬上開始,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
你讓我現(xiàn)在扔下所有人跑去醫(yī)院?像什么話!”他語速飛快,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蘇念,
你一向懂事,別在這種時候給我添亂!肚子痛就叫醫(yī)生,該手術(shù)就手術(shù)!錢不是問題!聽話,
安分點,別攪了晚晚的場子!”“晚晚”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蘇念的心臟!
林晚晚!他那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他放在心尖尖上、連時差都沒倒過來就要大張旗鼓接風的人!而她蘇念,
他明媒正娶、為他懷胎七月的妻子,此刻躺在手術(shù)臺上命懸一線,在他口中,
卻成了“添亂”和“攪場子”!“陸沉……是我們的孩子……”蘇念的聲音嘶啞絕望,
帶著泣血的顫抖。“孩子沒了可以再生!”陸沉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是斬釘截鐵的冷酷,
“但晚晚的接風宴只有這一次!蘇念,別讓我再說第二遍!配合醫(yī)生,別鬧了!
”他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甚至帶著被糾纏的厭煩。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冰冷的忙音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蘇念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徹底熄滅。她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冰冷的機身砸在手術(shù)臺邊緣,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原來,她和孩子的命,加起來,都比不上林晚晚一場接風宴重要。
巨大的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超越肉體疼痛的絞痛,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耳邊儀器的報警聲變得尖銳刺耳,醫(yī)生的呼喊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病人心跳驟停!
除顫儀!200焦!準備!”……陸沉煩躁地將手機塞回西裝內(nèi)袋,
臉上瞬間切換回得體的笑容,迎向被眾人簇擁著、如同公主般光彩照人的林晚晚。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曳地長裙,肌膚勝雪,笑容溫婉,正接受著四面八方的恭維。
“怎么了沉哥?臉色不太好?”林晚晚關切地靠近,身上昂貴的香水味幽幽飄來?!皼]事,
”陸沉自然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動作親昵,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一點小麻煩,
處理好了。晚晚,歡迎回來?!彼e起手中的香檳,深情款款,“這十年,委屈你了。
從今往后,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一點苦。”水晶杯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滿場掌聲和艷羨的目光中,陸沉的目光膠著在林晚晚含羞帶怯的臉上,
將醫(yī)院那通絕望的求救電話徹底拋在了腦后。一個“不懂事”、“鬧脾氣”的蘇念,
怎么配打擾他失而復得的白月光?三天后。陸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都市景觀。陸沉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
心情頗好地翻看著一份收購案文件。林晚晚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優(yōu)雅地品著咖啡,
陽光透過玻璃,給她鍍上一層柔美的光暈。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充滿希望。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斑M。”陸沉頭也沒抬。進來的是他的首席秘書,
陳默。一個跟了他近十年、向來沉穩(wěn)干練的男人。但此刻,陳默的臉色異常凝重,
甚至透著一絲灰敗。
他手里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銀灰色的、印著仁和醫(yī)院標志的金屬標本箱。
箱子看起來沉甸甸的,冰冷,毫無生氣?!瓣懣?。”陳默的聲音有些干澀,
目光飛快地掃過沙發(fā)上的林晚晚,又迅速垂下?!笆裁词??”陸沉終于抬起頭,
看到陳默手中的箱子,眉頭微蹙,“醫(yī)院送來的?蘇念的東西?”他語氣隨意,
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放一邊吧。她人呢?鬧夠了也該回來了吧?你告訴她,
晚晚回來了,讓她識趣點,別……”“陸總!”陳默猛地打斷他,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才將那個冰冷的金屬箱小心翼翼地放在陸沉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金屬箱底與桌面接觸,
發(fā)出輕微卻令人心悸的“咔噠”聲。陸沉和林晚晚的目光都被這突兀的箱子吸引。
陳默挺直了脊背,臉色蒼白,眼神卻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一字一句,
清晰地開口:“太太……蘇念女士,三天前,因胎盤早剝引發(fā)大出血,并發(fā)DIC,
搶救無效……已于昨天凌晨去世。”轟——!仿佛一顆炸彈在陸沉腦中爆開!
他臉上的輕松和得意瞬間凝固、碎裂!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陳默,
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去世?蘇念?
那個生命力頑強、陪他吃過無數(shù)苦、前幾天還在電話里“鬧脾氣”的蘇念?
“你……你說什么?”陸沉的聲音變了調(diào),干澀嘶啞。陳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沉重,打開了那個銀灰色金屬箱的卡扣。箱蓋掀開。
一股濃烈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瞬間在奢華的辦公室內(nèi)彌漫開來,
霸道地沖散了咖啡的醇香和林晚晚昂貴的香水味。箱子內(nèi)部是透明的有機玻璃格層,
里面盛放著淡黃色的防腐液體。液體中,浸泡著一個……器官。
那是一個失去了鮮活顏色、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灰白色的子宮。形態(tài)尚算完整,
但表面布滿了扭曲怒張的血管痕跡,一側(cè)宮角的位置,
有一道猙獰的、深可見肌層的撕裂傷口,傷口邊緣翻卷著,無聲地訴說著當時可怕的出血量。
在宮腔內(nèi)部,隱約可見一小團模糊不清的、未成型的組織……陸沉的視線如同被燙到,
猛地縮回,又不受控制地被那慘烈的景象死死釘??!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
額頭上瞬間滲出大顆冷汗!那是……蘇念的……孩子?
“這……這是……”林晚晚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臉色煞白,
手里的咖啡杯“啪”地一聲摔落在地毯上,褐色的液體洇開一片污漬。她驚恐地捂住嘴,
連連后退,像看到了什么極度污穢恐怖的東西。陳默的目光越過失魂落魄的林晚晚,
直直地落在陸沉那張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上。他的聲音不高,
卻如同喪鐘般在死寂的辦公室里回蕩,每一個字都淬著寒冰:“太太臨終前清醒過幾分鐘,
只交代了一句話?!薄八f……”陳默頓了頓,
眼神里充滿了冰冷的、替死者傳達的審判意味,“把這個,送給陸總,當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陸沉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晃,手肘重重撞在辦公桌邊緣,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死地盯著標本箱里那個浸泡在福爾馬林里、曾經(jīng)孕育過他孩子、此刻卻成了冰冷標本的子宮,
巨大的恐懼和滅頂?shù)幕诤奕缤涞木奘?,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狠狠揉碎!
那通電話……他冷酷的拒絕……“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別攪了晚晚的場子”……原來,
那不是“鬧脾氣”……那是她向他發(fā)出的、最后的、絕望的求救信號!而他,
親手掐滅了那點微光,將她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
陸沉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鮮血噴濺在光潔如鏡的紅木辦公桌面上!鮮紅的血點,星星點點,
落在冰冷的銀灰色標本箱旁,觸目驚心!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眼前陣陣發(fā)黑,
巨大的耳鳴聲淹沒了整個世界,最終無力地癱軟下去,撞倒了沉重的真皮座椅,
發(fā)出一聲巨響。林晚晚嚇得尖叫起來。陳默只是冷漠地看著,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