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刀,刀鋒在冷白的燈光下泛著森寒的光。
溫念瞳孔驟縮,淚水瘋狂涌出,聲音幾乎嘶啞——
“你不能這樣對我……霍九梟!”
霍九梟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歸于冷酷。
刀鋒劃破空氣——
“次拉!”
溫念的胳膊瞬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鮮血順著皮膚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刺目猩紅。
她疼得渾身發(fā)抖,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而霍九梟,只是轉(zhuǎn)身走向林芊芊,
“現(xiàn)在,滿意了嗎?”
溫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走廊的燈光慘白刺眼,照得她眼前發(fā)黑。胳膊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可比起心里的痛,這根本不算什么。
她恍惚想起——
曾經(jīng)她被熱粥燙到手指,霍九梟心疼得臉色都變了,連夜叫來私人醫(yī)生,后來每次喝粥前,他都要親自試三次溫度,生怕再燙到她。
他明明比誰都清楚,她最怕疼了。
可現(xiàn)在,他卻親手在她身上劃下傷口,就為了哄另一個女人開心。
耳邊還回蕩著他最后那句輕飄飄的——“去找醫(yī)生,用最好的藥?!?/p>
溫念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走廊盡頭,保鏢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他們跟了霍九梟很多年,也算是看著溫念長大的??烧l讓她不識趣,非要招惹九爺現(xiàn)在的心尖寵?
醫(yī)生慌忙跑過來,止血,清創(chuàng),縫合 。
溫念一動不動的坐著,任由他們擺弄自己的胳膊。
等到病房歸于一片死寂,溫念麻木的拿出手機。
這些年,她不是沒給自己留后路。
霍九梟給她的錢、她自己投資賺的……零零總總加起來,足夠她在任何地方重新開始。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辦芬蘭的簽證,越快越好?!?/p>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遲疑:“最快也要半個月?!?/p>
半個月……
“……盡快?!?/p>
溫念出院那天,霍九梟罕見的來了,看見溫念有些蒼白的臉,他眼里閃過一抹自責。
“溫溫,還疼嗎?”他嗓音低沉,不由分說上前查看她的手臂,看到那疤痕時,瞳孔猛地收縮,“醫(yī)生都是死的嗎?連這點小傷都處理不好!”
溫念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臂,抬眼看他:“醫(yī)生說按時涂藥就好?!?/p>
霍九梟沒注意到溫念的反常,他溫聲開口:“游輪……你上次說喜歡的那艘,我已經(jīng)買下來了……我陪你去散心?”
直到溫念輕輕點頭,霍九梟才松了口氣,他低頭吻在她唇角,“我的溫溫……”
夜色漸深,游輪上的宴會廳觥籌交錯,溫念站在角落,指尖輕輕摩挲著香檳杯的邊緣,目光淡淡地掃過人群。
霍九梟被一群商界名流圍住,談笑間仍是那副矜貴倨傲的模樣,可他的視線卻時不時地掃向某個方向——林芊芊孤身一人站在自助餐區(qū),與周圍格格不入。
溫念抿了一口酒,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溫小姐!”幾個名媛湊過來,臉上堆著討好的笑,“霍九爺對您可真是上心,這游輪說買就買,真是讓人羨慕!”
“是啊是啊,那個林芊芊算什么東西,也配出現(xiàn)在這兒?”另一個名媛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輕蔑,“看她那副寒酸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抽泣。
眾人回頭,林芊芊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眼眶通紅,顯然聽到了全部對話。她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突然轉(zhuǎn)身就跑!
“砰——!”
她慌亂中撞上了一道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