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許晴柔知道了,在辦公室哭得梨花帶雨。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我爸……我爸在外面做生意,資金暫時周轉(zhuǎn)不開?!?/p>
“現(xiàn)在家里全靠我一個人……我弟弟還要上學(xué),我真的需要這筆錢……”
甚至還拿出手機,給我們看她父親發(fā)來的催款短信,上面的言辭非常激烈。
她說得那么真切,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們?nèi)肆偙O(jiān)的外甥王超立刻湊了過去。
遞上紙巾,輕聲安慰。
他看許晴柔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癡迷。
隨后,把幾個男同事拉到一邊,壓低聲音:
“哥幾個,晴柔現(xiàn)在有難,咱們必須幫啊。”
“再說了,晴柔他爸,跟我舅舅最近在談一個大項目,別看現(xiàn)在難,要是把晴柔哄好了,這項目也成了,我舅舅說了,到時候少不了咱們的好處,部門獎金翻倍!”
接著他居然帶頭去向部門主管施壓。
那段時間,董事長正好在國外考察。
部門主管不敢得罪人力總監(jiān)。
于是,他找我談話,言辭懇切。
“江念啊,你看,許晴柔同志的情況,目前正是艱難時期,更具典型性……”
“年輕人,要多體諒?fù)碌碾y處。”
我氣笑了。
就這樣,本屬于我的名額,給了她。
我沒有申訴。
奶奶知道了,拉著我的手說:
“算了,咱們不能給老首長家添麻煩,人嘛,還得要靠自己?!?/p>
是啊,人要靠自己。
剛畢業(yè),薪水微薄。
我下了班,就去做兼職。
一份,兩份,三份。
回到家,看到奶奶佝僂著背,在陽臺上整理他撿來的廢品。
那些紙箱和瓶子,在月光下堆成一座小山。
她想為我分擔(dān)。
而現(xiàn)在,他們竟要我拿出1000塊,去贊助一個搶走我補貼的人出國旅游!
這1000塊,是奶奶一個月的藥錢。
每一分,都是她佝僂著背,在城市的清晨和深夜里,一張一張,一個一個,換回來的。
我憑什么給?
2
聽到我提起特困補貼的事,他們臉上沒有一絲愧疚。
王超輕蔑地笑了一聲。
“公司既然取消了你的名額,那就說明你不符合相關(guān)的標(biāo)準(zhǔn)。”
“職場就是講圈子和資源的,江念,你什么都沒有,還想占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