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眼前一片朦朧。
腦中不由得想到一些往事。
那年我不慎扭到腳,在國外進修的陸承州瞞著家里人連夜趕回,只為在醫(yī)院看我一眼。
明明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傷,他卻心疼地雙拳緊握,好看的眉毛一直擠在一起。
直到醫(yī)生告訴他我的傷最多半個月便能痊愈,他才算稍顯放心。
少年陸承州同樣小心翼翼,他縮在圍巾里,小聲嘀咕我不讓他放心。
我從被窩里伸手拽住他的袖口:“不放心還能一直照顧我不成?”
他將我擁入懷中:“好啊,就讓我照顧你一輩子?!?/p>
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我以為那句話是真的。
我以為少年的許諾只會隨著時間越發(fā)堅固,可到頭來卻破碎得一干二凈。
究竟是什么時候起,我不再占有他心中的一席之地。
如今更是已然成了要迫不及待丟出去的包袱。
一陣鈴聲打斷我的思緒。
電話那頭的男聲溫潤清朗,帶著小心翼翼的禮貌。
“你好陸小姐,我是顧言之,很抱歉在這種時候打擾你。”
“我只是想說身體要緊,婚禮的事不用急,一切等你康復(fù)了再說?!?/p>
2
陸承州很快拿著藥回來了。
來自我那陌生未婚夫的關(guān)心讓我心里更加不好受。
他將水杯遞給我,便再沒話說,病房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他似乎想打破這種僵局,但又有些不知所措。
“念念,我知道委屈你外嫁,你心里不好受?!?/p>
“我也舍不得,可是你也知道,最終一定會這樣的,不管拖多久。”
原來這五年,竟是我這個累贅拖住了他的坦途和幸福。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我和白薇薇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你知道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們甚至還可以像以前一樣?!?/p>
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他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聯(lián)姻帶來的潑天富貴,也想要我對他死心塌地的愛。
“嗯,我會接受家里安排的?!?/p>
他似乎對我的順從很滿意,緊繃的面龐終于松懈下來。
“我已經(jīng)給你買了一棟別墅,出院后你就直接搬過去?!?/p>
“家里你的個人物品,我會讓人收拾好一并送過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