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許清如那邊很快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同事們即便拼盡全力,也架不住許清如頻頻作妖。
眼看臺風抵達只剩不到兩小時,她又提出要去村子最深處拍照,周栩辰照例應(yīng)允。
我望著他們毫無顧忌肩并肩貼在一起的背影,冷冷勾了勾唇角。
作吧,最好作到臺風來臨,反正我也不指望自駕回市區(qū)。
我本是江家千金,自小含著金鑰匙出生。
這些年顧及他的面子,我一直保持牛馬表象,極少動用家里關(guān)系。
早在意識到重生時,我就給家里發(fā)了信息,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
算算時間,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能抵達村口。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等得到救援。
村里廣播最后一次響起時,周栩辰正在給許清如拍照。
只是鏡頭里拍的不是建筑,而是她和一棵怪樹的合影。
回程路上,見村子已經(jīng)徹底清空。
眼見距離臺風抵達時間不足一個半小時,周栩辰才有些緊張加快了腳步。
快到村口時,他剛松了口氣想開口說什么,目光突然一凝。
村口小山不知何時滑坡,壓倒了大樹。
路被堵死了,三輛車全被壓在斷樹與泥土之下。
草叢里黑壓壓的蟻群正瘋了似的往高處涌,死寂在人群中炸開裂紋。
“周總這就是你要的開源節(jié)流?”
有人捏緊拳頭低吼。
“等臺風把咱們卷上天,算不算因公殉職?皆時撫恤金燒給閻王爺嗎?”
另一個女聲淬著冰碴,“許清如你不是盼著臺風來降溫?等著吧,洪水淹到脖子時,有的是冰水給你灌個夠!”
行政總監(jiān)看著我,眼神第一次布滿質(zhì)疑與布滿。
“可可,這次你這醋吃得真不是時候,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
“事到如今,強行往外沖更危險。”
我抬頭看向她,心底翻涌著愧疚,剛想把直升機來接的事說出口。
“吵什么吵?”
周栩辰猛地打斷我,語氣里滿是嫌惡,“路堵了不會叫消防救援?一群廢物只會瞎嚷嚷?!?/p>
他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像根火柴,瞬間點燃了眾人壓抑的恐慌。
有人攥緊拳頭低吼:“早走不就沒事了,別人的命不是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