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這是我從垃圾桶里撿來的,雖然臟了點,但是還能穿?!?/p>
“你洗洗,送給女兒做十八歲生日禮物吧?!?/p>
看著那條沾滿了飯菜湯汁的裙子,我只覺得荒謬。
見我始終不接,許亦川皺緊了眉頭。
“老婆,我知道我沒用,是我對不起你和女兒?!?/p>
“可我這不也是為了給你們更好的生活么?”
更好地生活?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
別人十八歲成人禮,是豪車別墅,親生女兒的成人禮,只是一條撿來的裙子。
“老婆你相信我,我會好好補償你和女兒的?!?/p>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就要來抱我。
身上還沒有消散的女士香水味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拼命地掙扎,淚水也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拿走,我不需要這些!”
見狀,許亦川也懶得哄我,憤恨地將芭蕾舞裙扔到地上,摔門而去。
我看著墻壁上女兒用鉛筆畫出來的全家福,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心中卻覺得輕松不少。
這幾年,我為了幫許亦川還債,就差去賣腎,整個人早就形容枯槁。
如今,這種日子也該結束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他。
3
女兒頭七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許亦川凌晨才拎著蛋糕回到家。
“老婆,我借來一個相機,我們一會拍一張全家福吧。”
全家福?
女兒心心念念的全家福,竟然在死后才能實現(xiàn)。
我懶得去管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看著那一個被糊去了名字的芒果蛋糕。
他大概已經(jīng)忘了,女兒對芒果過敏。
“快給諾諾打電話啊,她去兼職還沒有回來么,這孩子,以后別讓她那么辛苦了?!?/p>
我心里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剜過。
原來他還知道女兒受苦了。
“好,我去找她?!?/p>
我轉身回房間,拿出來女兒的遺照。
許亦川皺緊了眉頭,語氣里都充滿不耐煩。
“你這是干什么?”
“我不就是幾天沒回來么?你至于這樣?”
“女兒過生日,你晦不晦氣!”
還不等我開口,他的手機就突兀地響起來。
我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女聲,黎燕燕撒嬌道,“子言想吃芒果蛋糕,亦川你可以給我?guī)Щ貋硪环菝???/p>
“行,等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