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大茂工作的事兒,幾人又有來有往喝了起來。當(dāng)然,錢鑫除外,誰讓就他一個人喝著北冰洋呢。
至于在后院許家,錢許兩家的女同胞們同樣歡聲笑語不斷。此刻,她們正高高興興地喝著飲料聊著天。主要是王桂蘭和許媽陶桂芳在聊,話題也毫不意外地圍繞錢鑫和許小玲。許小玲坐在一旁,小臉紅撲撲的,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既害羞又開心,偶爾偷偷抬眼看看兩位長輩,眼神里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至于錢家老五錢寧,正如往常一樣,秉持著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原則,悶頭吃著桌上的美食,對周圍大人們的談話充耳不聞,那專注的模樣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飯菜。
就在眾人分別在錢許兩家高興地邊吃邊聊的時候,同在四合院后院的聾老太家此刻氛圍卻是截然相反。聾老太獨自坐在昏暗的屋里,原本就有些破舊的屋子在傍晚的余暉下顯得更加冷清。她聞著從隔壁許家飄過來的陣陣香味,鼻子忍不住抽動幾下,喉嚨里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那香味就像一只無形的手,不斷撩撥著她的食欲。
“不孝啊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她干癟的嘴唇微微顫抖,斷斷續(xù)續(xù)地念叨著。平日里,聾老太太習(xí)慣了在四合院里被易中海賈家眾人捧著,院里哪家做了葷菜時總讓易中海的媳婦兒張春鳳上門去要一碗。也不知道后來秦淮茹總喜歡問人要菜要饅頭是不是跟她學(xué)的。
這年頭很多人家一個月就買那么一兩次肉菜,家里孩子都不夠吃呢,哪舍得給個不相干的鄰居老太太。所以剛開始每次易中海的媳婦兒張春鳳上門時不少人家都是拒絕的。
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就輪到易中海登場了?;旧纤褪抢先龢?,先是上門就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仿佛自己是這個大院里最有權(quán)威的人一樣。說什么老太太可是咱們大院的老祖宗啊,是長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應(yīng)該孝敬著長輩,天經(jīng)地義。緊接著又是說什么老太太因為對國家做過貢獻(xiàn),所以國家給了她五保戶的待遇。
如果對方還是無動于衷,那他就會拿出最后一套,擺出一大爺?shù)耐?yán),再表示要去派出所街道辦,治對方一個不尊老愛幼之罪,再把對方趕出大院兒。
本身這個四合院里除了錢家閻家,其他的基本都是紅星軋鋼廠的職工,易中海這個七級鉗工在工人里地位還是非常高的。再加上此時也剛解放,絕大多數(shù)人壓根沒啥見識,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一二三大爺跟過去的保長甲長有什么區(qū)別。所以只能是一副忍忍就過去的心態(tài),心不甘情不愿的給聾老太太一碗自家都不怎么舍得吃的肉菜。
這時間一長,院里各家但凡吃葷菜就都是偷偷摸摸的了,也就錢家依然故我??慑X家跟院里人可不一樣,一方面錢慶來是干部,不像院里其他人沒啥見識,易中海內(nèi)心那是真不太敢得罪。另一方面錢慶來剛?cè)ケ狈綉?zhàn)場時王桂蘭就展現(xiàn)出潑辣的一面,再加上錢家三個大小子可不像閻家劉家的幾個憨貨,那是說動手真敢動手。就是最小的,今年剛14歲的錢鑫幾年前在胡同里都敢拿著石頭往別人腦袋上砸。所以,對于院里這些事兒錢家絲毫不受影響。
今天或許是因為在許家,所以聾老太太聞到這誘人的香味后,她是再也坐不住了。
終于,聾老太太摸索著起身,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緩緩朝許家走去。
到了許家門口,聾老太太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推開了門。門“吱呀”一聲打開,屋內(nèi)熱鬧的景象與她那冷清的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家屋內(nèi)眾人正圍坐在一起,享受著豐盛的晚餐。
聾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陶桂芳,你們在這兒吃得這么香,就不打算請老太太上桌吃口飯?”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滿和理所當(dāng)然。
陶桂芳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到是聾老太太,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站起身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老太太,您這突然就來了,我們這也沒準(zhǔn)備您的碗筷啊?!?/p>
一旁的王桂蘭也是皺了皺眉頭,心里想著這聾老太怎么每次都這樣,哪家做點好吃的,要么讓張春鳳來要,要么就自己上門。并且不請自來還理直氣壯。
聾老太太卻哼了一聲,說:“我看你們就是不想讓我這老太婆吃口熱乎的。今天這飯,我還就非得在這兒吃了?!闭f著,就要往桌旁走去。
王桂蘭一看這架勢,心里有些惱火,她可不想讓這好好的聚餐被攪和了。于是,她對陶桂芳使了個眼色,然后匆匆跑向中院,準(zhǔn)備去找聾老太太的“好大兒”易中海來處理這件事。
王桂蘭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易中海家。她顧不上喘口氣,直接沖進(jìn)屋里,喊道:“易中海,易中海,你快去把你干娘帶走。你個不孝順的東西,不給自家干娘吃飽,讓她一把年紀(jì)到處要飯,你也不嫌棄丟人?!?/p>
易中海正在屋里坐在桌邊喝茶,聽到王桂蘭的喊聲,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茶缸就出門看看怎么回事。
“錢家的,少給我大呼小叫。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大爺?!蹦呐虏幌肴清X家,可人家都叫上門了,易中海自問不能丟了面子。否則院里的人怎么看自己?周圍鄰居怎么看自己?街道辦怎么看自己?會不會覺得自己沒能力管好院子。
跟隨王桂蘭走到了許家,易中??吹矫@老太正坐在桌旁,陶桂芳站在一旁,一臉無奈。易中海走上前,笑著對聾老太說:“老祖宗,您這是干啥呢?有什么事兒咱好好說?!?/p>
聾老太看到易中海來了,仿佛找到了靠山,大聲說道:“中海啊,你看看他們,我就聞著味兒想來吃口飯,他們還不愿意,這不是不孝順嘛?!?/p>
易中海轉(zhuǎn)身對陶桂芳說:“許家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聾老太可是咱們大院的祖宗,這么多年來,大家都敬重她。咱們孝敬她是應(yīng)該的,一頓飯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兒?!?/p>
王桂蘭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反駁道:“易中海,你這話可說錯了。我們家可沒這個祖宗。平日里讓著她那是看在她年紀(jì)大的份上,不請自來不說,還非要上桌吃飯,咋滴,還真當(dāng)自己是祖宗了?”
陶桂芳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我們兩家今兒就是聚聚,大家難得這么開心,她這么一鬧,算怎么回事兒?”
易中海沒想到兩人會這么不給面子,臉色微微一變,說:“你們怎么說話呢?老太在這四合院里年紀(jì)最大輩分最高,那是大院兒的長輩?!?/p>
剛剛就在王桂蘭到中院叫易中海的時候,因為故意提高聲音,所以也是被正在前院家里喝酒的錢慶來等幾人聽到了。就對唯一沒有喝酒的錢鑫說道:“老四,你去看看咋回事?怎么好像聽到你媽跟誰吵起來了?”
錢鑫一聽,哎吆,有熱鬧?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往院后邊兒走去。一旁的許大茂那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連忙表示讓幾人安心喝酒,自己也跟去瞧瞧。
錢鑫許大茂二人很快就來到了后院許家,一進(jìn)門就看到易中海站在許家,聾老太太坐在一旁,氣氛十分緊張。錢鑫趕忙上前,問王桂蘭道:“媽,這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