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瞎說什么,憑我的實力就該分在B區(qū)。都怪系統(tǒng)害我白白浪費了十個月的時間無法開啟系統(tǒng)商城,還要在這進行什么所謂的野外生存大逃殺,系統(tǒng)你必須要給我補償?!?/p>
“經(jīng)系統(tǒng)檢測宿主此為不合理要求不予采納,但因為時間原因經(jīng)檢測攻略難度上升,思考中……系統(tǒng)已加大濾鏡功率,確保新手任務攻略成功,請宿主再接再厲?!?/p>
沈歧這些天一邊用系統(tǒng)自帶的護盾保命,一邊吃著空間里之前存的物資??梢哉f是吃喝不愁,也完全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搶奪物資箱,過得相當滋潤。
唯一需要他做的事情,就是根據(jù)系統(tǒng)給的實時地圖,找到在整個大逃殺區(qū)域頻繁走動,更換臨時住所的攻略對象。
畢竟不論友情還是愛情,一定先找到人,他一個人再有能力,也沒辦法獲的好感值。
現(xiàn)在沈歧終于跟著系統(tǒng)地圖找到了時弋。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上前,因為他遠遠的就看見時弋正在和人打斗。
于是沈歧蹲在旁邊,準備等攻略目標落入下風的時候再伸以援手,他覺得這樣好感度肯定能上升很多。
沈歧在旁邊看著看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時弋竟然出其不意的贏了,沒給自己一點出手的機會。
正在生氣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攻略目標竟然沒有趁機斬草除根,“呵,連人都不敢殺的懦夫!”
沈歧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想著正好利用這一點來攻略。
只要他放出消息透露時弋這邊有大量的食物和淡水,引得別人去圍殺攻略目標,逼的攻略目標不得不殺人。
他再趁攻略目標被迫殺人精神崩潰的時候,下去英雄救美這樣絕對能提高很多好感值,越想沈歧越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完美。
說干就干沈歧蹲在那里想著該怎么完善計劃,連攻略目標離開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就只有那個被注射了麻醉劑倒在地上的少年。
不過沈歧也不急,反正他已經(jīng)找到攻略目標了,左右對方也跑不了多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歧看著地上的少年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正是傳播消息的最好途徑嗎?
自從肩膀受了槍傷后,自知個人戰(zhàn)力大不如前的時弋行為更加小心謹慎。
他也不再冒生命危險,去爭奪每天隨機空投的資源箱了。
時弋白天的時候一般會選一棵又高又大的樹,爬上去躺在樹干上用樹葉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等天徹底的黑了大家都休息了,他才下來活動。
最近時弋的常駐點就在沿海的樹上,白天休息晚上下來用高效率的濾壺過濾淡水,再摘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或者去他之前布下的陷阱里面看看有沒有落網(wǎng)的小動物。
如果什么都沒有的話,時弋會用刀割一點無毒的草或者是樹皮隨身攜帶。
就在這樣謹慎到多疑的情況下,時弋一邊養(yǎng)傷一邊平安無事地活過了幾天。
可從昨天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起來了,他的臨時居住地竟然暴露了。
有好幾個人有目的性地向他躺的這個樹潛行過來,呈包圍之勢。
他在樹上躲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對著樹干的方向開槍,幸好有樹葉的遮擋沒打中只是擦傷。
反應過來的時弋趁這些人離得還有一段距離,借助著身上涂滿了和身后這棵樹一樣的顏色非常的不起眼,果斷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鉆進了他之前以防萬一在樹斜下方挖的一個洞里。
于是等這些人潛行過來,把這個樹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時弋。
不是他們不想掘地三尺繼續(xù)找下去,而是這些人雖然都是為一個目的而來,卻是各自為戰(zhàn)互相提防不信任,所以最后也只能空手而歸。
像這樣的事發(fā)生以后時弋肯定是第一時間的就換了休息的地方,但是詭異就詭異在,這些人就像如有神助開了上帝視角一樣。
總能在時弋剛換了住所后沒一會就找到他,就像在他身上安裝了GPS定位一樣。
時弋為此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什么都沒找到。
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有什么大病,非要花時間花體力追著他這個倒提起來抖一抖,都只能抖下來兩根草的窮人跑來跑去,這鍥而不舍的精神真值得讓人歌頌,如果追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時間就在這你追我逃,貓捉老鼠一樣的過程中流逝。
兩天后,肩膀帶傷并且缺乏食物和淡水的時弋已是強弩之末。
這兩天他幾乎被追的不眠不休的在這個森林里面到處鼠竄,用掉了身上所有的裝備和之前儲藏的物資,除了腰間別的那把槍。
剛甩掉上一批人,時弋氣喘吁吁的躲在一個海邊的一個石頭縫里喘著氣,整個人已經(jīng)累到精神不濟了。
他真的覺得自己跑不動了,可能要栽在這里了。
就在這時時弋身體幾乎下意識的向左邊躲了一下,刀刃擦著他的頭發(fā)邊砍在了身后的石頭上,發(fā)出了刺啦一聲的響聲。
在這個空檔里,時弋從石頭縫里面滑了出來,這已經(jīng)盡了他最后的力氣了。
他是想繼續(xù)跑的,但是實在是跑不動了。
刀刃劈開咸腥的海風時,時弋聞到了對方口臭里的腐蝦味。而他手上連個格擋的武器也沒有,并且退無可退。背后是十米高的斷崖,浪頭在礁石上炸成慘白的花。
“把物資交出來,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了你!”刀疤男得刀停在他鼻子前一毫米的地方,然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道。
時弋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一言不發(fā),倒也不是他要硬剛。
主要是他真的啥都沒有,并且已經(jīng)跟這些聽不懂人話的人解釋過無數(shù)遍了,但是沒有任何人相信他說的話,那他還能說什么呢?
就在他們僵持住的時候,刀疤男移開了放在致命處的刀鋒,挑破了他的牛仔褲,膝蓋頓時涌出蚯蚓狀的血。
時弋順勢跪在了地上,手從身后摸到了別在腰間的手槍。
當?shù)朵h再次向時弋腹部襲來時,他抬槍瞄準了對方持刀的肩膀果斷扣下了扳機,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經(jīng)訓練過無數(shù)次,五米內(nèi)他能做到指哪打哪,卻在抬手按下扳機的時候手抖了一下。
“砰!”
后坐力震得時弋受過傷的腕骨生疼,硝煙味混著血腥氣灌進鼻腔。
他眼睜睜的看見刀疤男保持著突刺的姿勢,眉心綻開一個硬幣大小的血洞。動脈血從顱骨后方呈扇形噴在礁石上,混著腦漿的白沫沿著石縫滴落,像一串粉紅色的葡萄。
因為離的太近,一部分血飛濺到了時弋的臉上和鎖骨處,余溫燙得他一哆嗦。
刀疤男的眼球還在顫動,膝蓋卻已經(jīng)砸進沙礫里,砍刀脫手扎在兩人之間的巖縫中,刀柄被海風吹得嗡嗡作響。
時弋踉蹌著撲過去摸他的頸動脈,明明指尖沾到的血還是溫熱的,卻毫無生命氣息。
尸體忽然抽搐著后仰,后腦勺撞在牡蠣殼上發(fā)出椰子墜地般的悶響。時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淚順著臉頰滴進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