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你來的剛好,把這個簽一下,這是...”
我話未說完,秦修竹直接將協(xié)議接過。
“這次就算了,說好不將公事帶回家的,你的工作效率太低下了?!?/p>
我的手一僵,心頭泛起苦澀。
很快,秦修竹就不用擔心我工作效率低下了。
秦修竹正打算細看,電話卻突然響起,即便他快速拿起電話,我也看到了上面的姓名。
是林格菲。
他將協(xié)議丟下,迫不及待往外走。
我將地上的協(xié)議撿起,還未站起身,就被匆匆趕回的秦修竹狠狠一腳踹在肚子上。
剛流產(chǎn)的肚子瞬間傳來針扎般疼痛,我忍住喉頭的血腥,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修竹。
“含秀,你不該這樣做的。”他語氣平靜,眼底卻是無盡的冰冷。
“就因為我陪他們?nèi)チ擞螛穲@,你就綁架了我的孩子?”
我渾身發(fā)冷,如同幼獸一般被秦修竹死死掐住。
“別鬧脾氣了,他們到底被你綁到哪里去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用盡力氣從嘶啞的喉嚨擠出話。
“我...不知道?!?/p>
換做是以前的秦修竹,早就心疼地將我抱起。
不,如果是以前的秦修竹,他根本不會對我這么做。
我顫抖著,如同瀕死一般。
秦修竹眼底還帶了絲心疼,可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放緩。
“含秀,你不乖,要受到懲罰?!?/p>
說罷,他不顧我的掙扎,將我拖上直升飛機。
十分鐘后,直升飛機到了萬米高空。
“含秀,你現(xiàn)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秦修竹輕笑一聲,將飛機艙打開。
看著身下一望無際的高空,我雙腿一軟,差點就要掉下去。
“秦修竹,不是我,你明知道我恐高...”
秦修竹絲毫不聽我的解釋,用降落傘死死將我綁住,輕哄道:
“含秀,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如果你現(xiàn)在交代他們的下落,我就放你下來?!?/p>
秦修竹明知道我恐高,現(xiàn)在卻為了林格菲母子,將我綁上萬米高空。
“秦修竹...”我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眼淚往下掉。
“我最后說一次,不是我?!?/p>
秦修竹的眼里瞬間騰起怒火,他冷笑一聲,猛地將我推下萬米高空。
或許是已經(jīng)害怕到極致,我大腦一片空白,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十年的感情,我和秦修竹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在剛成為秦修竹的秘書時,我時刻警告過自己,不能動心。
是秦修竹,用三年的時間,打動了我。
我的生日,他為我滿城燃放煙火。
甚至不惜向我下跪求婚九十九次。
秦修竹送我的禮物更是堆滿了整棟別墅。
我曾經(jīng)壓制過自己的心,是秦修竹告訴我,不要害怕,他會違背人類的本性,專一的只愛我。
因為他的一句話,我沖動的答應了他的第一百次求婚。
婚后,秦修竹確實沒有辜負過我。
無論我喜歡什么,他永遠第一時間為我買下。
甚至因為我不想引起注意,答應了我隱婚的想法。
我原以為我和他會是圈子里的例外。
直到,我聽到了林格菲的名字。
林格菲是他的白月光,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年秦家破產(chǎn),林格菲毫不猶豫甩開秦修竹出國。
直到四年前,她的家族也糟了難,這才灰溜溜地回了國。
從那以后,無數(shù)次我和秦修竹獨處的時光都被林格菲侵入。
她只需要用一通電話就能將秦修竹叫走。
我和秦修竹吵過無數(shù)次,他只是抱著憤怒的我,溫柔地解釋道:
“我只是想要回報她當年的恩情,林格菲當年毫不猶豫的拋棄我,我怎么可能還喜歡她?更何況,我已經(jīng)有你了?!?/p>
在盲目的愛下,我選擇了相信秦修竹。
就這樣,我裝聾作啞的過了四年。
直到他們的龍鳳胎都已經(jīng)四歲。
......
再醒來時,我麻木地看著醫(yī)院的天花板。
醫(yī)生遺憾地說道:“你剛流產(chǎn)完,肚子又受到重擊,以后可能很難再生育 了?!?/p>
我扯了扯嘴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回了家,還未打開門就聽見里面林格菲的聲音。
“修竹,你讓我和寶寶都住進來,等會含秀姐回來生氣怎么辦?要是她再對寶寶出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抽泣一聲。
透過門縫,我清楚的看到秦修竹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
“別怕,我不會允許她再對你們動手,若是她...我會給她一個更嚴厲的教訓的。”
聽到這里,我扯了扯嘴角。
原來,將一個恐高的人扔下萬米高空,還不算是嚴厲的教訓。
一陣風過,沒關緊的門被吹開,我和秦修竹四目相對。
他猛地松開懷里的林格菲,眼里閃過一絲慌張。
我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準備上樓。
“含秀,站住?!?/p>
秦修竹平靜地聲音傳來。
我轉(zhuǎn)過身看他。
秦修竹緊緊皺眉,眼神閃過一絲責怪。
“你難道不想問問我為什么帶他們回來?”
話音剛落,龍鳳胎怯生生地抱住了秦修竹的大腿。
他的眼睛瞬間閃過一絲心疼。
“因為你,龍鳳胎到現(xiàn)在晚上都沒辦法好好睡覺,就連格菲都擔心的焦慮癥發(fā)作,你就一點不心虛?”
話音剛落,林格菲溫柔地拉了拉秦修竹的衣袖。
“修竹算了,含秀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聲,還未開口,林格菲尖叫一聲,猛地朝秦修竹的懷里縮去。
“修竹,我好怕...”
秦修竹立刻將她摟緊,心疼地親了親她的側臉。
“別怕,有我在,她傷害不了你們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只覺得分外可笑。
我轉(zhuǎn)身上樓,還未走出幾步,秦修竹一下拽住我的手。
他眼底滿是責怪,“含秀,你這次真的過分了,你也看到格菲和孩子現(xiàn)在都擔驚受怕的,你該做出點彌補?!?/p>
我掙扎了幾下沒掙脫,只好平靜地看著秦修竹。
他頓了下,繼續(xù)往下說。
“把我之前給你的藥玉拿出來?!?/p>
我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秦修竹。
他繼續(xù)往下說道:“只是借他們帶幾天,等好了就還給你?!?/p>
我站在原地,心被撕碎一般疼。
這塊藥玉是七年前秦修竹為我親手做的。
當年我因為在學校被人欺負,患上了抑郁癥。
我不愿服藥治療,秦修竹為了讓我的情緒能穩(wěn)定,磕了三千個頭,才在寺廟學會做藥玉。
可現(xiàn)在,他為了莫須有的指控,要奪走我的藥玉,甚至這個人還是當初霸凌我的罪魁禍首!
見我無動于衷,林格菲的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她向我靠近,嘴里還假惺惺地說道:“含秀姐要是不愿意的話,就算了,我和寶寶熬一下就過去了?!?/p>
說著,她的手在我身上重重擰了一下,甚至精準找到了我的舊傷!
看著她嘲諷的眼神,我瞬間應激,猛地將她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