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gè)去年春節(jié),由秦沉隼和溫祝安一起貼上去的“?!弊?,此刻掉在了地上。
他突然有些緊張,四處逡巡:“誰?”
無人回應(yīng)。
反倒是打開的窗戶灌進(jìn)來一陣狂風(fēng),將“福”字吹得又轉(zhuǎn)了個(gè)面兒。
向南玉嬌嗲道:“沉隼哥哥,你緊張什么?多半是風(fēng)太大,把福字刮下來啦?!?/p>
“人家還在等你……”
秦沉隼只猶豫了一秒,便撿起福字,扔進(jìn)垃圾桶,將房門重重合上。
幽深黑暗的走廊里,溫祝安又在角落里坐了許久,才跑去把垃圾桶的“?!弊謸炱饋?。
此后三天,溫祝安在別墅里養(yǎng)傷,哪里都沒去。
反倒是秦沉隼的禮物,猶如流水一般送入別墅里。
不動產(chǎn)、玫瑰、包包、項(xiàng)鏈……秦沉隼能想到的所有禮物,都送給了溫祝安,就像是對她心懷愧疚,所以卯足了勁兒想要彌補(bǔ)她。
可溫祝安卻連拆都沒拆開過。
直到向南玉的婚禮前夕,向南玉突然給溫祝安發(fā)來邀請函。
邀請她參加晚上的單身夜派對。
晚上七點(diǎn),溫祝安準(zhǔn)時(shí)出現(xiàn)在派對門口。
她穿著簡單普通的白色長裙,剛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在向南玉的示意下直接上前:
“這位女士,我們需要核對一下您的身份,請問貴姓?”
溫祝安抿著唇,正要打手勢,對方卻皺起眉頭:
“女士,您不會說話嗎?我看不懂您的意思。”
一瞬間,無數(shù)雙異樣的眼神向溫祝安投來。
溫祝安僵立在那里,渾身宛如被剝光了般,涌起一陣赤裸裸的難受。
“那女的好像是個(gè)啞巴?!?/p>
“啞巴?不會就是秦總那個(gè)前女友吧?她來干什么?難不成是要鬧事?”
“她身上穿的什么啊,一臉寒酸樣,怎么好意思出現(xiàn)在這里的?真給秦沉隼丟臉……”
溫祝安宛如置身于孤島之中,周遭的議論聲像是海水般朝他卷來。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淹沒了。
向南玉卻突然出現(xiàn),幫她解了圍:
“祝安姐姐,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趕緊一起進(jìn)去,大家正在合唱呢!”
宴會現(xiàn)場請來了當(dāng)紅明星,正在唱“明天你要嫁給我”。
話筒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遞到溫祝安的嘴邊。
令人窒息的一陣沉默后,向南玉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笑了:
“哎!不好意思,祝安姐姐,我忘了你是個(gè)啞巴?!?/p>
“啞巴怎么會唱歌呢?”
眾人哄堂大笑。
溫祝安僵在原地,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緊緊扎入了自己的身體里。
向南玉伸出手,想要奪回話筒,聲音壓得極低:
“死啞巴,還沒看明白嗎?不屬于你的東西就不要隨便肖想!你擠不進(jìn)去的世界,也別想厚著臉皮硬擠!”
溫祝安像有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下意識想推開向南玉的手。
對方卻“砰”的一聲,如蝴蝶般狠狠往后摔去!
她委屈地紅了眼:
“祝安姐姐,我只是想拉你一起融入我們,你怎么能……”
溫祝安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
回過頭,對上秦沉隼那陰翳的雙眼。
溫祝安連忙伸出手:【是她自己——】
“夠了!”秦沉隼沉下眼,十分惱怒,“安安,你變了,現(xiàn)在的你怎么這么陌生?!?/p>
“你讓我太失望了!”
他沒再去看溫祝安搖搖欲墜的神色,直接朝向南玉消失的地方追去。
而溫祝安立在原地,猶如赤裸般接受著無數(shù)雙探尋的視線。
終于,她待不下去了,狼狽地轉(zhuǎn)身離開。
卻沒想到,剛一走出會所大門,后腦勺便傳來一聲劇痛!
她捂著頭回頭望去,想要求救,卻嗚咽著對上會所保安躲閃的視線。
他們沒有上前幫忙,只是眼睜睜看著溫祝安被敲暈了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