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防備的,喬夢站起身來用水果刀往她眼睛刺去。
她還沒來得及躲,就聽到了喬夢的笑。
“你不懂他,也不了解他,你們在一起十年卻不知道他的痛苦,就算是我刺瞎你一只眼睛他也不會怪我!我就是要懲罰像你這樣自大又自以為是的女人!困著他,禁錮他!你根本沒給他靈魂的自由?!?/p>
刀起刀落,她已經(jīng)盡力躲了,卻還是劃傷了臉頰。
傷口駭人,鮮血不斷的流。
江晚晴還沒來得及哭,喬夢倒先哭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周京澤也在大聲的尖叫之中醒來。
他紅著眼看著眼前喬夢執(zhí)著刀刺向江晚晴的畫面,卻依舊還是沉默了。
“小夢!”
他拉過喬夢的手將她緊緊護在身后。
“你沒事吧!別怕……我在?!敝芫煽聪蚪砬纾粗樕像斎说孽r血。
“晚晴,小夢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情緒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我會懲罰她的!”
“晚晴,我讓王助理送你去醫(yī)院。”
他的手仍然抓著喬夢的手腕。
江晚晴看著他下意識掩護的動作瞬間懂了。
他在保護她。
甚至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傷口。
差一點她就要瞎了,甚至差一點她就要死在自己丈夫面前了。
可是周京澤的反應(yīng)讓她失望到心疼。
“不用了。我自己去?!?/p>
江晚晴走了以后周京澤看向還在不斷哭泣的喬夢。
“好了,不哭了,她走了?!?/p>
“我就是想讓她對你好點,我就是生氣……她一點都不懂你,為什么……沒有能力的是我,為什么先遇見你的不是我?”
她哭的痛徹心扉,讓他心又軟了半分。
“可我還是要懲罰你,你差點刺瞎她了,知道嗎?”
她抬頭愣怔的看著他。
周京澤輕刮了刮她的鼻尖。
“就罰你叫我一聲老公?!?/p>
“我才不要~”
周京澤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卻順勢將她拉得更近。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從未聽過的寵溺。
周京澤的手掌撫上她的大腿,絲綢裙擺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窸窣聲響。
“不許鬧,我們……還不能?!?/p>
“我知道,你再等等我,我會跟她離婚的,到時候你就算是我的?!彼麥惤?。
“討厭!這種事情怎么能在這里說...”
“小祖宗,這幾天消停點,不許往外跑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p>
臉頰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胸口那個看不見的窟窿。
十年婚姻,原來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幻夢。
“傷口需要縫合。”
醫(yī)生皺著眉頭檢查她的傷勢。
“差點就傷到眼睛了,很危險。誰干的?需要報警嗎?”
江晚晴搖搖頭,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混著血水滴在醫(yī)院的藍色床單上。
她以為只要裝作不知道,這個家就能維持表面的完整。
為了十年的感情,她可以忍。
但今天那把刀刺穿的不僅是她的臉,還有她所有的自欺欺人。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她走回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等待。
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然后是周京澤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當(dāng)他看到客廳燈亮著時明顯愣了一下。
“晚晴?你...還沒睡?”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紗布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傷口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江晚晴注視著他,這個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縫了七針。醫(yī)生說可能會留疤?!?/p>
周京澤脫下外套,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小夢她...情緒不太穩(wěn)定。你知道她從小就有心理問題...”
“所以這就是理由?她有心理問題,所以差點刺瞎我,而你護著她?”
“我不是護著她!我只是...她需要治療,不是懲罰。”
周京澤避開她的目光。
“別這樣,晚晴,你一向最懂事的。我們都冷靜一下。我去客房睡。”
他將包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去睡覺之前簽個字,新公司的股份權(quán)我都轉(zhuǎn)讓給你,省的再有人說我是吃你軟飯,你也不用整天對我苦大仇深的要求我做這做那?!?/p>
她看著那份文件,悶得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既然他喜歡做戲,自己就陪他做一場戲。
假裝看不見這份文件下面隱藏的是離婚協(xié)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