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回來的時候,池南雪正在收拾東西。
看著那婚紗照被她打包起,他慌忙走上去阻止她的動作。
“南雪,你這是……怎么了?”
太過緊張,聲音都有些許顫抖。
“收拾一些用不著的東西。”
“這可是我們的婚紗照,你要收到哪里去?”
池南雪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
“現(xiàn)在不也是用不上嗎?”
“我……”
賀行舟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抓住她的手任由她怎么掙也不放開。
“南雪你不要再為了這點小事和我鬧脾氣了好嗎?”
“我記得你一直想要那串南疆項鏈,我打聽到今晚拍賣會上會有,我給你拍下來?!?/p>
“就當(dāng)是我們的新婚禮物好嗎?”
看著賀行舟這討好的模樣,池南雪心中那塊粉碎的地方悄然又像是被治愈了些許。
她一邊在心里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愣愣點頭。
只是等她收拾好再出來時,賀行舟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手機響了起來,是賀行舟發(fā)來的信息。
「南雪,公司有急事,我去一趟馬上回來?!?/p>
池南雪緊緊攥著手機,嘴里喃喃自語著:
“被騙我……”
夜幕降臨,拍賣會已經(jīng)開場,賀行舟也沒有半點音信。
池南雪顫抖著手撥通他的電話,可空蕩蕩的別墅,只不斷回響著機械女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手機滑落在地上時,不小心點開了朋友圈。
林蘇月剛更新的動態(tài)赫然在第一位。
「有你相伴,月光都溫和幾分?!?/p>
配圖是她依偎在賀行舟背上的照片。
池南雪呆愣地站在原地,過了半晌突然笑起來。
笑著笑著淚流滿面。
原來,所有的期待都會在最后徹底化為失望。
池南雪到拍賣會現(xiàn)場時,正在拍賣最后一件壓箱底
——南疆項鏈。
她被擋在角落,賀行舟坐在拍賣會正中間的位置,旁邊是林蘇月。
賀行舟漫不經(jīng)心地舉了下手中的拍賣牌。
“點天燈?!?/p>
旁邊坐著的林蘇月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上。
“行舟,謝謝你?!?/p>
他身子微微一僵,想收回的手在瞧見她紅了的眼眶后反握緊了她的手。
拍賣會散場,賀行舟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賀總,恭喜您拍得南疆項鏈!”
有人目光停留在他身邊的林蘇月身上,立馬恭維起來。
“賀總真是港城第一深情,為了讓未婚妻開心,竟然直接點天燈!”
“這南疆項鏈據(jù)說有安神效果,賀總真是為未婚妻身體考慮周到!”
林蘇月眼眶微紅滿含委屈地看向賀行舟。
“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賀行舟便拿過旁邊的項鏈親手替她戴了上去。
“蘇月,這項鏈真配你?!?/p>
林蘇月顫抖著手輕輕撫摸在項鏈上。
“行舟,這個你不是說……”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既然戴在你脖子上,就是你的。”
池南雪就站在不遠處,渾身止不住顫抖著。
她也不知道,她何必還要跑來自取其辱。
轉(zhuǎn)身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陣起哄聲。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她提起裙擺逃也似地往外跑去,可能是心中的悲傷過度放大,她并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臺階。
滾落到泥塘?xí)r,耳邊嘲笑聲和眼前賀行舟與林蘇月相擁而吻的畫面重疊。
那片拼拼湊湊的心,悄然破碎。
池南雪滿身狼狽回到家時,賀行舟正坐在沙發(fā)上。
一見她就慌忙迎了上來。
“南雪,發(fā)生什么事了?”
淚水早就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被風(fēng)吹干,池南雪揉了揉哭紅的眼。
望著他滿目關(guān)切的模樣,最后只是輕笑一聲。
“不小心摔倒了?!?/p>
賀行舟一邊嫻熟地為她擦著藥,一邊囑咐她不論去哪里都要注意腳邊。
當(dāng)年她拿到第一個科研獎項時,急于和賀行舟報喜不小心摔倒。
他也是這樣,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讓她不要冒冒失失。
她吐了吐舌頭。
“我要是摔斷腿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只能以后我每天背著你走唄?!?/p>
見池南雪眼角有淚,賀行舟連忙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吹了兩下。
“是我弄疼你了嗎?”
池南雪有些哽咽,只是搖搖頭。
賀行舟有些無措。
他突然想到什么,慌忙拿過旁邊的戒指單膝跪地在她面前。
“南雪,我想再和你求一次婚。”
“嫁給我好嗎?”
一股劇痛從池南雪的心臟向全身蔓延。
她緩緩閉上眼,心在這一刻仿似徹底被撕碎。
“賀行舟,這是你給林蘇月拍下南疆項鏈的贈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