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京北國際機場時,我透過舷窗看到外面燦爛的陽光。
一周的巴黎時裝周行程讓我疲憊不堪,但想到馬上能見到姜堰珩,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時小姐,您的行李已經(jīng)準備好了。"空乘人員恭敬地提醒她。
我點點頭,戴上墨鏡,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下舷梯。
作為京北三大家族之一的時家大小姐,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和目光。
接機大廳里人頭攢動,但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挺拔的身影。
姜堰珩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領口微敞,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鎖骨。
他的面容如雕刻般完美,眉目間透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手里不經(jīng)意的把玩著佛珠。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佛子之相。卻在對上我視線的瞬間冰雪消融,
"我的小公主,玩得開心嗎?"
姜堰珩迎上前,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
我摘下墨鏡,露出那雙讓京北無數(shù)名媛嫉妒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
"當然開心了。"
我挽住姜堰珩的手腕,撒嬌道,"誰敢惹我?我就會讓誰當場難過。"
姜堰珩輕笑,修長的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接過行李,牽著我往停車場走去。
他的手掌寬大溫暖,指節(jié)分明,是我這兩年最熟悉的安全感。
"巴黎的新系列怎么樣?"姜堰珩問道,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臉上。
"美極了,我們的非遺旗袍已經(jīng)獲獎了。"
我們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停車場,我遠遠就看到了我那輛標志性的粉色蘭博基尼。
那是去年生日時姜堰珩送給我的定制禮物,全京北獨一無二。
我記得他當時單膝跪地,將車鑰匙放在她手心,鄭重承諾:
"這是我們兩人的專屬座駕,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坐上去。"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熱,甩開姜堰珩的手,小跑幾步上前,迫不及待地拉開副駕駛車門——
一個陌生女孩正坐在我的專屬座位上。
我的動作僵住了。此刻腦海中跳出一個危險的信號。
我和姜堰珩的這段將就的緣分可能到頭了。
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穿著白色連衣裙,黑長直發(fā)披肩。
巴掌大的小臉上嵌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柔弱可欺,天真浪漫。
見到我時,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眼神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
"你就是時姐姐吧?"
女孩的聲音軟糯,卻讓時桅感到一陣不適。
"你好啊,我叫燕琳,是堰珩哥哥在F國一起長大的青梅。
剛剛堰珩哥哥讓我在外面等他去接你,我就是無聊好奇才跑到副駕駛坐一坐的。
時姐姐不會生我氣吧?"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緩緩轉頭看向姜堰珩。
對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琳琳你還是這么調(diào)皮。"
姜堰珩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都多大了還改不了這頑皮的性子。
回去得讓燕啟磨磨你的性子,別時不時的就闖禍。"
我退后一步,讓開車門位置,聲音冷得像冰,毫不留情的說了一聲:
"下來,別什么貓啊狗都往車上爬,弄臟了我的車。"
燕琳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直接,毫不留情的下她的面子。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堰珩哥哥,我錯了,我真不知道時姐姐會因為我坐一下副駕駛而生我的氣。"
她一邊抽泣一邊不情愿地下車。
"你別怪時姐姐,她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的關系鐵的像哥們兒,才會生氣的。"
說完,她伸手想去拉姜堰珩的袖子,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
“桅桅,琳琳她小孩子心性,你別跟他計較?!?/p>
姜堰珩說完站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頭發(fā),卻被我一把打開。
"20多歲的巨嬰嗎?"我冷笑,"我確實不計較。"
姜堰珩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我知道了,這次確實是我錯了。"他的聲音低沉誠懇。
"以后我不會再讓其他人上你的專屬座駕,我保證。"
燕琳站在一旁,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表演會無人捧場。反而被置于尷尬的境地。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時家管家喬叔。我抬手招了招:
"喬叔,把這輛被弄臟了的車子拉到垃圾中轉站去焚毀了。"
我轉向燕琳,一字一句地說:
"我時桅的東西,一旦沾染了別人的氣息,就只有被丟棄或毀掉的結局。"
燕琳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姜堰珩,想從他那兒尋求到一絲憐憫。
而姜堰珩只是寵溺地看著我笑了笑,把鑰匙丟給喬叔:
"喬叔去吧,別惹我們小公主生氣了。"
喬叔恭敬地接過鑰匙,轉身去安排拖車。
我看都沒看燕琳一眼,徑直走向喬叔開來的另一輛時家豪車。
"堰珩哥哥..."燕琳委屈地喚道。
姜堰珩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
"琳琳,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完,他快步跟上我,在我上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
"桅桅,"他難得叫我的昵稱,"給我五分鐘解釋。"
我甩開他的手,坐進車里,卻沒有關上車門。姜堰珩松了口氣,繞到另一側上車。
車內(nèi)空間一時沉默得令人窒息。我望著窗外,拒絕與他對視。
我感到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那個副駕駛座位的承諾。
那個只屬于我們兩人的空間,就這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青梅"打破了。
"燕琳是我在F國留學時隔壁鄰居?!?/p>
姜堰珩終于開口,"她哥哥燕啟是我同學,也是好哥們兒,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她從小就喜歡跟著我們,像個小尾巴..."
"所以你就帶她坐我的車?"時桅打斷他,聲音微微發(fā)顫。
"我們的約定就這么不值一提?"
姜堰珩握住我的手:
"她畢業(yè)回國,燕啟有事在國外。讓我替他來接機。
機場人多,我怕她走丟,就讓她先在車外等..."
我猛地抽回手:"姜堰珩,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謊言和背叛。"
我終于轉過頭看他,眼中閃爍著受傷的光芒,"你從來沒提過有這個'青梅'。"
姜堰珩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她不重要。桅桅,你才是我唯一愛的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我想說些什么,卻被手機鈴聲打斷。是我的父親時秦昊。
我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
"爸,我已經(jīng)到了...好的,我馬上就回家。你在米國照顧好哥哥……是的,巴黎時裝周大獲全勝。"
掛斷電話,我對司機說:"先去時氏大樓。"
姜堰珩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晚上我去找你。"
車停在時氏大樓下,我頭也不回地下車離開。我需要時間思考,需要空間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