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一路風塵仆仆，終于趕回了上京。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有一名宮廷侍衛(wèi)匆匆趕來，將一封詔書交到了他的手中。
秦遠心中一緊，知道這封詔書必定事關(guān)重大。他急忙展開詔書，只見上面寫著：“秦遠，速來皇宮面見朕。”
秦遠不敢怠慢，立刻換上朝服，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宮。
朝鐘九響，金鑾殿前白玉階上霜寒未退。秦遠整了整蟒袍玉帶，抬頭望向那扇朱漆描金的殿門，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今日的早朝來得突然，寅時三刻便有太監(jiān)急叩東宮，說是陛下有要事宣召。
"太子殿下到——"
尖細的唱鳴聲穿透晨霧，秦遠深吸一口氣，邁過那道高及膝蓋的門檻。殿內(nèi)沉水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百余名朝臣身上熏染的各類香料，竟顯出幾分窒悶。他眼角余光掃過兩側(cè)文武，文官紫袍玉笏居左，武將金甲佩劍列右，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鉤子般扎在他身上。
"兒臣參見父皇。"
秦遠在御階前跪下行禮，玄色地磚的涼意透過錦緞膝蓋。他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接著是龍袍摩擦的窸窣聲。鎏金御座上的男人緩緩起身，十二旒玉藻冠下，那雙鷹目比三年前閉關(guān)前更為銳利。
"太子來了。"秦無極的聲音不大，卻在靈力加持下震得殿梁微顫，"上前來。"
百官隊列中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秦遠看見丞相蘇儀的白眉幾不可察地抖了抖，而大將軍趙破虜?shù)逆z甲則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他數(shù)著步子向前走，云紋靴踩過地面上陰陽魚圖案的魚眼位置時，注意到父皇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裂了道細紋。
御座前五步，秦遠再度跪倒。這次他聞到了更濃重的藥味——來自父皇腰間懸掛的鎏金銀香球。秦無極的手掌落在他肩頭時，他幾乎要被那灼熱的溫度燙傷。這是即將渡劫的征兆，靈力外溢如巖漿奔涌。
"諸卿聽旨。"
秦無極的聲音突然洪亮如鐘鳴。秦遠看見數(shù)名年邁文官下意識捂住耳朵，而武將們則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脊背。有風自殿外旋入，吹得御案上明黃綢緞的圣旨嘩啦作響。
"朕閉關(guān)三載，幸的莫老帶回萬年烈陽草煉制破境丹，三日后將于觀星臺渡劫。"皇帝的手在秦遠肩頭收緊，"太子秦遠，即日起代朕監(jiān)國。若朕渡劫不成..."
話到此處突然一頓。秦遠看見父皇喉結(jié)滾動，咽下了后半句"形神俱滅"的殘酷可能。一滴冷汗順著他的脊椎滑下，在里衣上洇出深色痕跡。
大將軍突然出列，鐵甲鏗鏘："陛下洪福齊天，必能..."
"趙卿。"秦無極抬手打斷，腕間一串七寶佛珠叮咚相撞，"天道無常，朕不過未雨綢繆。"說著解下腰間龍紋玉佩，親自系在秦遠玉帶上。那玉佩觸體生溫，是調(diào)動禁軍的信物。
秦遠聽見文官隊列中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他余光瞥見蘇丞相正用象牙笏板遮掩著與戶部尚書交換眼色，而御史大夫的胡子則在劇烈顫抖。這些細節(jié)像無數(shù)細針，將他釘在權(quán)力的十字架上。
"兒臣...惶恐。"秦遠伏地時，玉佩硌在肋骨生疼。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父皇也是這樣按著他的肩膀，告訴他母后歿了的消息。當時那只手冷得像冰，如今卻燙得驚人。
秦無極俯身將他扶起，借著這個動作貼近耳語：你要扛起大旗，不要害怕"。"溫熱的呼吸里帶著血銹味，秦遠這才注意到父皇嘴角有未擦凈的金色血絲——那是化神期修士特有的精血。
當皇帝直起身時，又恢復了那個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退朝前，太子可有話要說？"
秦遠轉(zhuǎn)向黑壓壓的朝臣們。文官集團的目光像浸了毒的繡花針，武將們的視線則似出鞘的刀。他忽然明白父皇給他的是怎樣一個燙手山芋——北疆魔族蠢蠢欲動，南方水患連年，朝中派系傾軋，而國庫...
"臣等聆聽太子訓示。"蘇儀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切開寂靜，老丞相彎腰時，官帽上那顆東珠正好反射著窗欞漏進的晨光，刺得秦遠眼前發(fā)花。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龍紋玉佩上的凹痕，觸到某個隱秘的符文時，突然福至心靈："即日起，六部奏章直送東宮。邊關(guān)八百里加急，可破例夜叩宮門。"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為賀父皇出關(guān)，免江南三年秋賦。隨即宣布退朝。
時光荏苒，三日轉(zhuǎn)瞬即逝。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拂面，秦無極身著一襲白衣，宛如仙人一般，身姿挺拔地站在觀星臺上。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那顆珍貴的破境丹放入口中，輕輕咽下。隨著丹藥入喉，一股熾熱的能量如洪流般在他體內(nèi)奔涌，迅速沖擊著他周身的經(jīng)脈。
秦無極緊閉雙眼，全力引導著這股強大的能量，使其在體內(nèi)循環(huán)流轉(zhuǎn)，滋養(yǎng)著每一處細胞和經(jīng)絡(luò)。漸漸地，他的身體開始散發(fā)出一層淡淡的光芒，仿佛與天地間的靈氣相互呼應(yīng)。
就在這時，秦無極突然解開了自身的禁制，如同打開了一道閘門，他體內(nèi)的氣息如火山噴發(fā)一般噴涌而出。剎那間，天空風云變色，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云籠罩，一片漆黑。
緊接著，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之顫抖。狂風呼嘯，卷起觀星臺上的塵土和落葉，形成一個巨大的旋風，將秦無極緊緊包圍其中。
秦無極站在旋風之中，他的身體被強大的氣流所包圍，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他手中緊握著斬龍劍，劍身閃爍著寒光，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第一重雷劫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長空，直直地朝著秦無極劈來。秦無極面不改色，他猛地揮動斬龍劍，劍刃與雷劫相交，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只見那道雷劫在瞬間被斬龍劍擊潰，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電芒消散在空氣中。
第一重雷劫輕松應(yīng)對，秦無極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他并沒有放松警惕，因為他知道，后面還有更強大的雷劫在等待著他。
果然，沒過多久，第二重雷劫接踵而至。這一次的雷劫比之前更加猛烈，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撲向秦無極。但秦無極依然毫不畏懼，他再次揮動斬龍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雷劫劈開。
第二重雷劫也被成功化解，秦無極的信心大增。然而，就在他準備迎接第三重雷劫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壓力突然降臨。這股壓力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他能夠感覺到，這第三重雷劫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
盡管如此，秦無極并沒有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量匯聚于斬龍劍之上，然后猛地朝著雷劫刺去。剎那間，劍光與雷光交織在一起，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對抗，第三重雷劫最終還是被秦無極擊潰。
連續(xù)渡過三重雷劫，秦無極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然而，他的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他發(fā)現(xiàn)，第四重雷劫已經(jīng)悄然降臨。
與前三重雷劫不同的是，這第四重雷劫的威力已經(jīng)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它不再是一道簡單的閃電，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雷網(wǎng)，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籠，將秦無極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