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萬安安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視下
柳絮木然的點點頭“這個他都說了是他小侄子送給我的”
“行吧,害,也不知道誰能跟咱們柳大美女在一起呢?”萬安安惆悵道
“怎么,是嫌棄我嗎?”
“怎么會,我巴不得你沒男朋友,這樣你就是我的了,畢竟大美女誰不愛”萬安安俏皮的撒嬌
“走啦,走啦我們趕緊去吃飯吧,肚子好餓”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向食堂打飯窗口。萬安安眼睛一亮,指著窗口里的糖醋排骨說:“哇,今天有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一定要打一份。”柳絮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笑著說:“那你多打一點,好好解解饞。”
就在她們排隊等待打飯時,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爭吵聲。原來是一個男生插隊,和后面的同學起了沖突。萬安安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道:“這人怎么這樣啊,太沒素質了?!绷趵死氖?,輕聲說:“別管他們了,咱們吃自己的飯?!?/p>
很快輪到她們打飯了,打飯阿姨熱情地給她們盛上飯菜。
兩人端著餐盤找空位置坐下,放下餐盤的萬安安生無可戀的說道“為什么,阿姨的手那么抖,我要的糖醋排骨,現(xiàn)在感覺只有糖醋沒有排骨啊”
“噗呲”旁邊的柳絮忍不住笑道
好
“好了,別難過,我這里還有很多,你多吃點”柳絮把自己餐盤里許多的糖醋排骨,夾了一半放進萬安安的餐盤里
萬安安看著柳絮的在對比自己的“人比人氣死人”無奈的搖搖頭
“乖,別難過”
“哼,我才不難過,到最后還不是我吃掉了”萬安安化悲憤為食欲開始大快朵頤。萬安安一邊吃著排骨,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太好吃了,滿足!”柳絮看著她那貪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溫馨的氛圍在兩人周圍蔓延開來。
由于接下來沒有課萬安安拉著柳絮去了一家新開的奶茶店
“到了嗎?”
“快了,快了,就是這家”萬安安指著眼前奶黃色的裝修風格,門口掛著風鈴有時候被風一吹就會想起悅耳的聲音。
奶茶店的玻璃門一推開,那股甜膩得幾乎能溺死人的香氣便不由分說地撲了上來,混雜著蒸騰的奶味、煮得咕嘟咕嘟冒泡的黑糖珍珠的焦香,還有各種新鮮水果被搗碎后迸裂出的清甜分子。
萬安安——我那個永遠精力過剩的閨蜜——像只嗅到花蜜的蜜蜂,一頭就扎進了這團甜蜜的迷霧里,順帶也把我這根不情不愿的尾巴給強力拖拽了進去。
“快快快!據(jù)說今天有隱藏菜單的焦糖布丁奶茶!”萬安安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里依舊穿透力十足,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
我被她拖得一個趔趄,視線還暈乎乎地沒能完全適應店里偏暗的光線。冷氣開得很足,激得裸露的手臂瞬間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我下意識地抬手想揉揉被冷氣刺激得有些發(fā)癢的鼻子,另一只手里還捏著剛從門口架子上順手抽出來的紙吸管,那尖銳的塑料尖端便毫無預兆地、險之又險地擦著我的鼻翼戳了過去。
“哎喲!”我低呼一聲,慌忙把吸管拿開,指尖殘留著一點冰涼的、被戳到的微痛錯覺。
“噗——”萬安安毫不客氣地笑出聲,指著我的鼻子,“柳絮同學,你這準頭,是想用鼻孔喝奶茶嗎?”
我臉上瞬間有點掛不住,一邊掩飾性地揉著鼻尖,一邊下意識地抬眼,想瞪這個損友一眼。目光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越過了曉曉幸災樂禍的肩膀,徑直落向了那個忙碌的柜臺后方。
是他。
暖黃的頂燈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輪廓。他正微微側著身,專注地盯著面前那臺銀光閃閃、構造復雜的咖啡機,手里拿著一個金屬拉花缸,手腕穩(wěn)定而靈巧地晃動,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細密的奶泡隨著他手腕的起伏,在小小的缸口里溫柔地旋轉、膨脹。他身上系著奶茶店統(tǒng)一的深棕色圍裙,那原本有些沉悶的顏色,此刻卻奇異地襯托出他干凈利落的下頜線,和那截從挽起的袖口露出來的、線條清晰的手腕。
江春風。
我從未想過,會在這個被甜膩香氣和嘈雜人聲填滿的空間里,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撞見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喂!阿柳!發(fā)什么呆呢?點單??!”
萬安安不滿地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力道不小,把我從短暫的失神和僵硬中猛地撞醒。
“???哦!”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幾乎要原地彈起來,慌忙收回黏在江春風身上的視線,臉上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連耳根都燙得厲害。我趕緊低下頭,胡亂地翻著手里那張薄薄的、印滿了花哨飲品名的菜單紙,紙頁被我捏得沙沙作響,指尖冰涼又潮濕。
“兩杯……嗯……那個……”我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喉嚨,腦子里一片空白,剛才曉曉嚷嚷的隱藏菜單叫什么來著?焦糖什么?布丁什么?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么?”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帶著點詢問的笑意,恰到好處地蓋過了我語無倫次的尷尬。
我的呼吸瞬間屏住了,像被無形的繩索勒緊了脖頸。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低垂的視線。江春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下了拉花缸,站到了收銀臺后面,隔著那方小小的、光潔如鏡的臺面,正看著我。他的眼睛很亮,像浸潤在清泉里的黑曜石,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臉上,嘴角噙著一絲極淡、卻足以讓我心跳徹底失序的禮貌微笑。
“我們要……”蘇曉曉倒是反應奇快,探過頭來,聲音清脆響亮,“兩杯你們那個隱藏的焦糖布丁奶茶!少冰!謝謝帥哥!”她甚至調皮地沖江春風眨了眨眼。
江春風的目光終于從我?guī)缀跻獰饋淼哪樕弦崎_,轉向曉曉,臉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點點,點了點頭?!昂玫?,稍等?!彼穆曇粢琅f平穩(wěn)好聽。
他轉身,動作利落地在收銀屏上操作了幾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我像個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釘在原地,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粘在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上??此炀毜啬闷饍蓚€印著奶茶店LOGO的透明塑料杯,看他用長柄勺從冰桶里舀起晶瑩剔透的冰塊,冰塊落入杯中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此闷鹧b著深琥珀色焦糖糖漿的瓶子,手腕微微傾斜,濃稠甜蜜的液體便拉出一條細長的、光滑的絲線,注入杯底。最后,他拿起一個不銹鋼小勺,從旁邊一個冷藏柜里舀出兩大勺顫巍巍、色澤誘人的焦糖布丁,穩(wěn)穩(wěn)地放了進去。
等等……兩大勺?我依稀記得剛才旁邊一個客人點的同款,似乎只有一勺的分量?是我的錯覺嗎?
“給?!苯猴L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怔忡。他已經(jīng)將兩杯做好的奶茶推到了臺面邊緣。深琥珀色的糖漿沉在杯底,上面覆蓋著嫩黃的布丁和晶瑩的冰塊,再上層是濃郁的奶茶,最頂上還點綴著一小團細膩的奶蓋,賣相極其誘人。
“這是新推出的楊枝甘露風味特調,今天剛上,”他看著我,那雙清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快地掠過,快得讓人抓不住,“請你們嘗嘗。”他的語氣很自然,仿佛只是店員對顧客的尋常推薦。
“哇!免費?”萬安安驚喜地低叫一聲,毫不客氣地立刻伸手拿過一杯,插上吸管,“帥哥你也太夠意思了吧!阿柳,快拿著呀!”她用手肘又撞了我一下,這次帶著點促狹的力道。
我的指尖冰涼,甚至有些細微的顫抖,慢慢伸過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個冰涼的杯壁。指尖無意中碰到了他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的手指,那觸感溫熱而干燥,像一道微弱的電流,倏地竄過我的手臂,直抵心臟,引起一陣劇烈的戰(zhàn)栗。我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奶茶杯在手里差點滑脫,杯壁凝結的水珠沾濕了我的掌心,一片冰涼黏膩。
“謝……謝謝?!蔽业穆曇艏毴粑脜?,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臉頰燙得能煎蛋,根本不敢再抬頭看他。
“不客氣?!卑⒘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又轉向后面排隊的顧客,“下一位。”
萬安安立刻把我拽到旁邊等待區(qū)相對人少一點的位置,一邊嘬著吸管,一邊湊到我耳邊,壓低的聲音里全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和八卦:“喂!阿柳!有情況?。∧悴皇钦f沒見過幾次嗎?居然請我們喝奶茶?還特意強調是新口味請你‘嘗嘗’?嗯?快說!你們真的只是見過幾次,聊過一兩句?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別……別瞎說!”我慌亂地反駁,聲音卻沒什么底氣,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擂鼓。我低下頭,用力吸了一大口冰涼的奶茶,試圖用這份冷冽壓下臉上的滾燙和心底的兵荒馬亂。濃郁香甜的奶茶裹挾著Q彈軟滑的布丁滑過喉嚨,那焦糖特有的、帶著一點微妙焦苦感的甜味在舌尖彌漫開來,竟有種奇異的安撫作用,暫時麻痹了過度緊張的神經(jīng)。
“我瞎說?”萬安安挑眉,眼神銳利得像探照燈,“你看你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剛才那帥哥看你那眼神……嘖嘖嘖,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還有啊,”她湊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他給你那杯布丁,是不是多放了一勺?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看錯了!”我矢口否認,心跳卻因為她的“指控”再次漏跳一拍。我下意識地又吸了一大口奶茶,冰涼甜膩的液體滑下去,卻壓不住心底悄然蔓延開的一絲微弱的甜意和巨大的困惑。真的是……特意多給的嗎?
等待區(qū)不算大,幾張高腳凳零星坐著人。我捧著那杯冰涼的奶茶,背對著柜臺的方向,卻感覺后頸的皮膚異常敏感,仿佛能清晰地感知到柜臺后方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我不敢回頭,只能僵硬地坐著,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杯中的飲料,每一次吞咽都伴隨著劇烈的心跳。耳邊是蘇曉曉興致勃勃的低聲分析,奶茶店里循環(huán)播放的輕快流行樂,制冰機間歇性工作的轟鳴,顧客點單交談的嗡嗡聲……所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令人昏昏欲睡的白噪音背景。
時間在這種隱秘的緊張和甜蜜的折磨中,被拉得黏稠而漫長。
“嗡——”萬安安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我們之間詭異的沉默。她掏出來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有點垮。
“完了完了,阿柳!”她苦著臉,語氣滿是懊惱,“我的小組作業(yè)忘了交,我得趕緊回去提交,不然又要被扣分了!”她飛快地把最后一點奶茶喝完,把空杯塞進旁邊的回收桶。
“?。楷F(xiàn)在就走?”我有些猝不及防,心里那根繃緊的弦因為即將到來的“獨處”而繃得更緊。
“對不住了姐妹!明天再聽你詳細匯報戰(zhàn)況!記得抓住機會!”
不是,我……”不等我說完
萬安安語速飛快地交代完,還沖我擠眉弄眼地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后就像一陣風似的,推開玻璃門,迅速消失在傍晚漸濃的暮色里。
玻璃門開合的瞬間,傍晚微燥的熱風卷了進來,又迅速被店內的冷氣吞噬。我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手里捧著那杯已經(jīng)喝掉大半、杯壁凝結著更多水珠的奶茶,突然感覺周圍一下子安靜空曠了許多。只剩下柜臺那邊傳來的、林嶼偶爾溫和應答顧客的聲音,和他操作機器時發(fā)出的、規(guī)律而清脆的聲響。
走,還是留?這是個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濃郁的甜香似乎也帶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上滑膩冰冷的水珠。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我終于慢慢地、遲疑地轉過身,目光帶著點怯意,再次投向那個燈光下的身影。
江春風正背對著我,在水槽邊清洗器具。水龍頭開得不大,清澈的水流沖刷著他手中一個不銹鋼雪克杯,發(fā)出嘩嘩的輕響。他的動作很專注,肩膀的線條在圍裙下顯得流暢而放松。午后的光線透過旁邊的玻璃窗斜斜地打進來,恰好落在他微微低垂的側臉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專注的眉眼輪廓。那細碎的光點跳躍著,落在他濃密的睫毛尖端,隨著他清洗的動作,那睫毛偶爾輕輕顫動一下,仿佛能抖落細碎的金粉。
周圍顧客的低語、機器的嗡鳴似乎都漸漸淡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挺拔的背影,水流的聲音,和他睫毛上跳躍的光點。一種奇異的寧靜感,混合著之前未曾消散的悸動,悄然彌漫心頭。
就在這時,江春風似乎有所感應。他關小了水流,微微側過臉,目光越過肩膀,朝我這邊投來一瞥。他的眼神很靜,像秋日午后無風的湖面,沒有驚訝,沒有探尋,只有一種了然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極淡的、近乎安撫的笑意。那目光短暫地停留了一秒,或許更短,便又自然地收了回去,仿佛只是隨意的一瞥。
然而那短暫的一瞥,卻像投入我心湖的石子,瞬間漾開了更大的漣漪。勇氣,或者說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突然涌了上來。我捏緊了手里的杯子,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冰涼的杯壁傳遞著濕意。我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邁開腳步,朝著柜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已經(jīng)不多了,隨著我的走動,冰塊在底部輕輕撞擊,發(fā)出細碎悅耳的聲響。越靠近柜臺,我的腳步就越發(fā)遲疑,心跳聲在耳膜里鼓噪,幾乎要蓋過店里所有的聲音。離他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我停下了,感覺喉嚨干澀得厲害。
“那個……”我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緊繃,“謝謝你的奶茶……很好喝?!痹捯怀隹?,就覺得干巴巴的,毫無分量。
林嶼已經(jīng)結束了清洗,正用一塊干凈的白布仔細擦拭著手上的水漬。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過身,正面對著我,臉上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意?!跋矚g就好?!彼哪抗饴湓谖沂种械谋由?,又抬起眼看向我,“特意給你多放了點布丁,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p>
特意……多放了點布丁……
萬安安的猜測被當事人親口證實!一股巨大的、滾燙的熱流“轟”地一下從腳底直沖頭頂,我的臉頰瞬間爆紅,連脖子都感覺燒了起來。大腦再次陷入一片空白,準備好的所有措辭瞬間蒸發(fā)得無影無蹤。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像個被施了定身咒的傻瓜,手里緊緊攥著那個冰涼的杯子,仿佛它是唯一的浮木。
“我……”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jié)。目光慌亂地四處游移,最終又落回到自己手中的杯子上。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匯集在一起,蜿蜒流下,留下幾道清晰的水痕。就在我的視線無意識地追隨著其中一道水痕滑落時,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杯子的底部——那個被我的手掌和臺面擋住、剛才一直未曾注意的地方。
在透明的塑料杯底內側,靠近邊緣的位置,竟然貼著一枚小小的、方形的便利貼紙。紙張被杯壁的冷凝水洇濕了一小圈邊緣,但上面用藍色防水記號筆寫下的字跡,依舊清晰無比:
今天的焦糖布丁,是特意給你多放了一勺。
——江春風
字跡清雋有力,帶著一種內斂的灑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奶茶店里所有的喧囂——背景音樂、顧客的交談、機器的轟鳴——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調低了音量,變得遙遠而模糊。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這行清晰的字,和杯壁上不斷滑落、匯聚的冰涼水珠。指尖感受到的杯壁濕意仿佛有了生命,正沿著我的手臂無聲地蔓延,一路滲入心尖,帶來一陣陣微麻的悸動。
原來……他早就寫好了。在我像個傻瓜一樣緊張得手足無措、語無倫次之前,在我鼓起所有勇氣才敢走過來道謝之前,甚至在我和蘇曉曉捧著杯子、在等待區(qū)胡思亂想的時候……這張小小的紙條,就已經(jīng)安靜地貼在杯底,承載著他未曾宣之于口的、隱秘而溫柔的心意。
我猛地抬起頭,目光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灼熱,直直地撞向江春風。
他依舊站在柜臺后面,暖黃的燈光為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毛邊。他似乎一直在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反應。當我的目光撞上他的,他并沒有閃躲,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映著我此刻怔忡又震驚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彎起,不再是之前那種職業(yè)性的、溫和有禮的弧度,而是揚起了一個真實的、帶著點靦腆、卻又坦蕩得讓人心頭發(fā)燙的笑容。那笑容很淺,像投入湖心的一粒小石子,在他眼底漾開一圈圈溫柔而明亮的漣漪。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帶著無聲的詢問,還有一種……仿佛塵埃落定般的、安靜的期待。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點不知所措,想轉身走但是不小心觸碰到了什么東西,只聽見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