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他的聲音干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斑@是什么?
”我的聲音比他更干澀,像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目光死死地鎖住他。
顧承澤沒有回避我的目光,那雙深邃的墨瞳里翻涌著劇烈的情緒風暴,有痛心,有自責,
有難以言喻的悲傷,卻唯獨沒有心虛和躲閃。他深吸一口氣,一步步向我走來,步伐沉重。
“晚晚,”他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沉重的穿透力,
“這藥……是我的。”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墜入了無底寒潭?!暗埬阆嘈盼?,
”他急切地補充,目光灼灼,帶著近乎哀求的真誠,“它從未離開過我的抽屜!
我從未想過用它來傷害你!我服用它……是在你走后。”“你走后”三個字,
像重錘敲在我的心上?!笆裁匆馑迹俊蔽业穆曇粢琅f冰冷,但內心深處那堅冰般的懷疑,
卻因為他眼中那份深沉的痛楚而出現了一絲裂痕。顧承澤沒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
不是來搶藥瓶,而是輕輕地、帶著無限小心和珍視,
握住了我那只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jié)泛白的手。他的掌心滾燙,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
試圖融化我指尖的冰冷。他拉著我,走到書房的單人沙發(fā)旁,讓我坐下,
自己則半跪在我面前,保持著仰視的姿態(tài),雙手依舊緊緊包裹著我冰冷的手,
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贖。“前世,”他開口,
聲音低沉得像在講述一個久遠而悲傷的傳說,“我回國參加你的婚禮。
那是我在國外完成一個重要課題后,給自己放的假。
我想看看……曾經照亮我整個灰暗青春的女孩,穿上婚紗是什么樣子。
”月光和燈光交織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薄紗?!盎槎Y很盛大,很熱鬧。
你穿著潔白的婚紗,很美……美得讓我心痛,也讓我釋然。我想,只要你幸福就好。
”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我甚至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遠遠地看著,送上了一份匿名賀禮。
”顧承澤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墨色的瞳孔里是濃得化不開的痛悔,“參加完婚禮,
我很快就離開了。我以為你過得很好。直到我偶然從一個留在國內的醫(yī)學界朋友那里,
聽到了關于你的零星消息。他說你女兒病得很重,你心力交瘁,
精神狀態(tài)似乎也出了問題……我立刻意識到不對!
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去查……包括影子團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握著我的手也收得更緊,仿佛在汲取力量去回憶那段黑暗。
資金黑洞……也查到了周莉偷偷將你正規(guī)的抗抑郁藥換成了這種劣質、劑量混亂的‘瑞寧’!
拿到所有證據,我訂了最快航班回國!我要親手交給你。”他的眼眶泛紅,
聲音哽咽得幾乎無法繼續(xù):“可是……我到的太遲了?!薄坝白印瓐F隊…?
”我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父親生前留下的隱秘人脈!
竟然……是顧承澤?!送給我的?!啊白印呢撠熑?,代號‘零’。他是我出國深造前,
做的最后一臺高風險腦科手術的病人。手術成功了,救了他的命,
也保住了他那遠超常人的大腦。他對我心存感激,建立了這個團隊,
初衷是為了處理一些……普通手段難以解決的麻煩?!薄昂髞恚彼穆曇羯硢《?,
“我把‘影子’查到的所有證據,包括周莉換藥的鐵證,
匿名發(fā)給了警方、媒體和林遠所有的商業(yè)伙伴。林遠和周莉身敗名裂,鋃鐺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