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點了點頭。
思索片刻。
“這日月神教,可不是什么善茬,在江湖綠林之中,威名甚深。”
“繼續(xù)盯著這個上官云?!?/p>
“若是此人有什么異動,立刻前來稟報?!?/p>
呂芳道:“主子放心,碼頭幫的眼線,一直盯著呢。”
朱厚熜擺了擺手,示意呂芳退下。
月色已至。
夜空之中,明月漸顯,星光點爍。
朱厚熜手里抓著一把魚食。
隨意的朝著水池里撒去,那水池中的魚兒爭先恐后前來搶著吃。
既然確定了眼下身處笑傲時代,那他必然要謀劃頂級武學。
眼下這個時代,能稱得上是頂級武學的,不過寥寥。
少林的【易筋經(jīng)】算一個。
日月神教的【葵花寶典】又算一個。
當然,武當派的【武當九陽功】也勉強算一個。
最多再加上風清揚手里的【獨孤九劍】。
不過,武學修行講究內(nèi)外兼修。
【獨孤九劍】乃是劍法,并非內(nèi)功。
而且,想要【獨孤九劍】需尋到風清揚,找到風清揚需要到華山,而且找到風清揚之后,能否讓風清揚傳功,也是一個未知數(shù)。
眼下,他最需要的其實是一門頂級內(nèi)功。
【葵花寶典】,他自然是不想了。
此功霸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當然,或許有其他法子,可以解決自宮的弊端,但眼下他可沒那么多時間去尋。
少林【易筋經(jīng)】,是少林鎮(zhèn)派之功,非有緣人不可傳。
以他的身份,若是要索要【易筋經(jīng)】一觀,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這事兒還必須他親上少林方可成行。
但【易筋經(jīng)】乃是少林至高武學寶典,想要修成,絕非容易之事。
多少少林高僧苦修多年而不得。
他從未修習過任何內(nèi)功,心底自然也沒什么底。
還有那武當派的功法,雖然武當派離安陸大概也就五百多里。
但武當派是他最不能去的地方,連索要功法這種事情也不能做。
只因為武當在本朝地位特殊,自太宗之后,皇帝在武當派中眼線眾多。
自太宗之后,各地藩王,哪個敢明目張膽修煉高深武學,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幾年前,他也曾問過他父親,武當山可有高人,他想習武,能否讓人去武當山取一門功法。
彼時,他那一向和氣的父親少有的呵斥了他幾句,嚴令禁止他這么做,而且對武當之事幾乎不提,只說武當自張真人之后,沒什么厲害的。
故而朱厚熜便再不對武當有什么心思,畢竟,他只是世子,府中事務根本瞞不過他父親。
現(xiàn)在想來,父親不準他碰武當,也是有緣由的。
畢竟,他王府之中連個武庫都沒有,什么武功秘籍壓根沒見過。
大明的藩王吃喝玩樂可以,吟詩作對可以,修煉高深功法卻是犯了忌諱。
當然,除卻這幾門頂級武學之外,還有一門神功,或許也可尋得。
那便是【九陽真經(jīng)】。
昔年,明教教主張無忌在昆侖山白猿腹中得到此經(jīng),練成之后,又埋在那隱秘山谷之中。
雖然百余年過去,但那隱秘山谷之中的【九陽真經(jīng)】或許還尚在。
只是,此去昆侖,路途遙遠,昆侖何其廣袤。
想要單憑一些記憶中的只言片語尋到【九陽真經(jīng)】。
難度系數(shù)其實很高。
倒不如直接去少林寺翻閱【易筋經(jīng)】來得容易。
而且,大明藩王不可離開封地。
他這個世子也是一樣。
眼下,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務,雖然有袁宗皋從旁協(xié)助。
但畢竟父王才過世不到兩個月,他若想要前往少林,必須隱匿身份,做好萬全準備,以防消息走漏。
想到此處。
朱厚熜不禁思緒萬千。
……
轉(zhuǎn)眼間。
三日已過。
這日正午時分。
興王府內(nèi)院。
王佐興沖沖來報。
“主子?!?/p>
“駱安他們回來了?!?/p>
王佐、駱安年歲相差不多,皆是興王府內(nèi)有數(shù)的好手。
三個月前,朱厚熜派駱安和陳寅前去龍虎山尋找一人,此人名為邵元節(jié),乃是龍虎山的高道。
“回來了?”
“人在哪兒,立刻讓他們來見我。”
王佐點頭,信步而去,不多時,便帶著三人前來。
“駱安,陳寅!”
“前來向殿下復命?!?/p>
駱安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他身形高大,精神頭十足,身著布衣,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陳寅年紀要輕一些,不到三十歲,一張國字臉,雙眼有神,十指有力。
二人朝著朱厚熜見禮。
朱厚熜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隨即,朱厚熜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那隨著王佐進來的最后一人身上。
那是一個青衫道人。
腰間掛著酒葫蘆,背負長劍,劍穗纏著桃枝。
腰間的葫蘆里,似乎還晃著隔夜的殘酒。
青衫道人頭發(fā)雪白,但卻面如冠玉,雙眼有神。
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瀟灑氣息。
“殿下,這便是龍虎山上清宮邵真人?!?/p>
駱安在一旁說道。
“邵真人果然神采非凡。”
“當真是聞名不如一見?!?/p>
朱厚熜主動開口。
只見那青衫道人朝著朱厚熜拱手行禮。
“世子殿下少年英姿?!?/p>
“貧道山野之修,難登大雅之堂,何德何能,能受世子殿下如此禮遇?!?/p>
“不遠千里,邀貧道前來王府一敘?!?/p>
朱厚熜聞言,淡淡一笑。
“一路舟車勞頓,邵真人不妨先去歇息?!?/p>
青衫道人卻是搖頭。
“這點行程,倒也不甚勞累?!?/p>
“殿下若有什么事,盡管開口便是。”
朱厚熜聽了,暗自心道,這邵老道還是個急性子。
但觀此人鶴發(fā)童顏,看來還真是有真本事在身。
“好,真人且與吾坐下詳談?!?/p>
隨即。
朱厚熜吩咐王佐前去泡茶。
朱厚熜與邵元節(jié)于院中涼亭坐下。
朱厚熜道:“吾觀邵真人鶴發(fā)童顏,應該是通曉益壽延年之法?!?/p>
“不知邵真人是否修行過內(nèi)家武學?”
邵元節(jié)聽了,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意。
“原來,世子殿下是對武道感興趣。”
“世子殿下難道不知,武道雖有殺伐之效,但于天潢貴胄而言,不過小道爾?!?/p>
“昔年太祖皇帝曾派人馬踏江湖,江湖草莽,隕落之人,不知凡幾?!?/p>
“世子殿下,何故對此道感興趣?”
朱厚熜聞言,眼前一亮。
太祖皇帝曾派人馬踏江湖!
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邵元節(jié)這老道,果然有點東西。
“我自幼喜歡舞劍弄棒,后聽人說起,武功高深者,是內(nèi)外兼修?!?/p>
“故而一直對此好奇的很,只是一直苦于無人可教?!?/p>
“后聽人說起龍虎山有高道邵真人,道法高深,故而方才派駱安和陳寅,前往龍虎山尋找邵真人?!?/p>
邵元節(jié)聞言,微微頷首。
“上清宮中,確有武學傳承?!?/p>
“但是,上清宮的武學傳承,未必適合世子殿下?!?/p>
朱厚熜聞言,眉頭一挑。
“怎么說?”
就在這時。
只見呂芳快步行來,略有些著急的朝著朱厚熜說道:“主子。”
“奴才剛剛得到消息?!?/p>
“是關(guān)于那上官云的?!?/p>
只見呂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似乎是顧忌有邵元節(jié)這個外人在場。
朱厚熜一抬手。
“盡管說。”
“邵真人往后就是自己人?!?/p>
呂芳當即開口。
“主子,奴才的線人,適才傳來消息,說是那上官云似乎與寧王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