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迎夢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鞋,拽著我穿梭在巴黎左岸的咖啡館之間。
她往我嘴里塞了塊馬卡龍,指尖的美甲在陽光下閃著碎鉆的光:“說真的,你和霍硯辭那也算談戀愛?我家樓下的流浪貓都比他會撒嬌?!?/p>
我們坐在莎士比亞書店的臺階上,她舉著相機抓拍我被可頌酥皮沾到鼻尖的模樣,忽然指著鏡頭里的我:“你看,現(xiàn)在的你眼睛才像會發(fā)光的星星?!?/p>
我舔掉嘴角的糖霜,望著塞納河上緩緩駛過的游船。
手機相冊里存滿了這幾日的照片……
在奧賽博物館和莫奈的睡蓮合影。
在巴黎圣母院前喂鴿子。
還有昨晚在屋頂酒吧對著埃菲爾鐵塔比耶的自拍。
屈迎夢忽然攬住我肩膀,薄荷味的口香糖在她嘴里咬得咯咯響:“喂,你真該謝謝霍硯辭放過你……不然你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也能玩得這么瘋?”
“我們結(jié)束了?!蔽业皖^攪動著拿鐵,奶泡在勺尖綻開細(xì)小的花。
屈迎夢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驚得鄰座的金毛犬都豎起耳朵:“你們開始過嗎?”
她掏出粉餅替我補妝,鏡子里的我眼角還沾著未干的睫毛膏,卻也掛著笑意。
指尖劃過手機里霍硯辭的對話框,最后一條消息停在三天前的“我想喝雞湯”,忽然覺得胸腔里堵了多年的石頭轟然落地。
“是啊,我們開始過嗎?”我望著梧桐葉在風(fēng)中打轉(zhuǎn),想起那些年在霍家老宅的走廊里追逐,想起他把我的生日禮物隨手丟進垃圾桶,想起他在辦公室里和新來的秘書熱吻。
原來有些故事,從一開始就沒有扉頁,不過是我捧著幻想的劇本,在別人的戲里當(dāng)了太久的配角。
屈迎夢忽然舉起手機:“來,跟過去的傻日子說再見!”
鏡頭里的我抱著剛買的可麗餅,身后的街頭藝人正拉著歡快的手風(fēng)琴。
按下快門的瞬間,我忽然明白……
結(jié)束的從來不是一段感情,而是那個在愛里卑微到塵埃里的自己。
晚上八點,我和屈迎夢窩在沙發(fā)里分吃一桶爆米花,紀(jì)錄片里的北極熊正在冰面上蹣跚。
屏幕藍(lán)光映著她涂了牛油果面膜的臉,突然指著電視里的企鵝笑出眼淚:“霍硯辭那家伙,連企鵝都比他專情?!痹捯粑绰洌謾C在茶幾上震動起來,鎖屏亮起時,那個熟悉的名字讓我指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