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把仇人當 ATM 機,一邊被他霸凌四年,一邊靠他的錢攢下百萬復仇基金的嗎?
我就是那個踩著荊棘吸血的惡鬼。高中三年,我是林景瑜身邊最忠心的舔狗。他打球我遞水,
他追沈念我鋪路,連沈念的生理期都是我提前三天提醒他備紅糖。全校都笑我卑賤,
說我是林景瑜養(yǎng)的狗,卻沒人知道我靠他施舍的錢交學費、養(yǎng)吸血父母,
甚至悄悄攢下了第一桶金。那些帶著他體溫的鈔票,是我和沈念在泥沼里掙扎的氧氣。
1林景瑜把籃球砸進我懷里時,汗珠順著他鋒利的頜線滾落,砸在塑膠跑道上,
洇開深色的印記?!疤K蠻,水?!彼鴼猓燮ざ紱]抬,目光越過我肩頭,
牢牢鎖在梧桐樹下看書的沈念身上。少女垂著頭,天鵝頸彎出脆弱的弧度,
陽光透過葉隙在她發(fā)頂跳躍。“給,瑜哥!冰的!”我立刻擰開瓶蓋,雙手將礦泉水遞過去,
指尖“不經(jīng)意”蹭過他帶著汗意的手背,臉頰適時飛起兩團薄紅。卑微又癡情的戲碼,
我演了三年,爐火純青。他接過,仰頭灌了大半瓶,喉結(jié)滾動,視線依舊黏在沈念身上。
“她…還在生氣?”他指的是上周籃球賽,他為了接?;ㄌK嬌遞來的水,
失手把沈念送他的護腕掉進了水坑。“念念哪會真生瑜哥的氣呀,”我湊近一步,壓低聲音,
帶著恰到好處的親昵和崇拜,“她就是覺得瑜哥對蘇嬌太好了點。
”我余光瞥見不遠處樹蔭下,穿著昂貴連衣裙的蘇嬌正咬著唇,楚楚可憐地看著這邊。
鄰家妹妹?呵,披著羊皮的狼罷了。林景瑜皺起眉,不耐煩地揮手:“嬌嬌就一小孩兒,
念念跟她計較什么?你去,幫我把這個給她。”他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塞到我手里。
里面是條蒂芙尼的鑰匙項鏈,閃閃發(fā)光。沈念提過一句喜歡。我攥著盒子,
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臉上卻笑出花:“瑜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轉(zhuǎn)身奔向沈念時,
我能感覺到背后蘇嬌淬毒般的視線,和林景瑜那理所當然、帶著施舍意味的注視???,
這就是林景瑜。林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爺,英俊、張揚,也愚蠢得可憐。
他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我的“癡心”,把我的卑微討好當作空氣,
一心只想摘下沈念這朵高嶺之花,卻又對沈念細膩敏感的心思視而不見。2“念念!
”我跑到梧桐樹下,氣喘吁吁,把絲絨盒子獻寶似的捧到沈念面前?!拌じ缃o你的。
蒂芙尼最新款,他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呢!” 我刻意忽略林景瑜那句“你去買”。
沈念合上書,抬起眼。她的眼睛很美,像沉靜的湖泊,此刻卻沒什么波瀾,
只淡淡掃過那昂貴的盒子?!拔也灰D銕臀疫€給他。”聲音清凌凌的,沒什么溫度。
“別呀念念!”我急忙蹲下身,握住她微涼的手,語氣帶著夸張的焦急和赤誠。
“瑜哥他知道錯了。上周那護腕,他心疼了好久,你看他這幾天訓練都心不在焉的。
他就是把蘇嬌當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習慣了,真沒別的意思。你還不了解瑜哥嗎?他一根筋,
對你好那是掏心掏肺的。”我一邊給林景瑜找補,
一邊精準地在他“無心”的傷害上再撒一把鹽?!爱斆妹?、習慣了”,這些詞,
是沈念心里最深的刺。果然,沈念的指尖蜷縮了一下,目光飄向籃球場。那里,
林景瑜正接過蘇嬌遞來的毛巾擦汗,蘇嬌仰著臉對他笑得甜美,
手指“不小心”劃過他裸露的手臂。林景瑜渾不在意地拍拍她的頭,動作熟稔親昵。
沈念的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眼底最后一點微光也熄滅了。她抽回手,聲音更冷。
“替我謝謝他,心領(lǐng)了?!彼饡D(zhuǎn)身就走,風卷起她潔白的裙角,像一只折翼的蝶。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掌心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涼意。心里那點隱秘的、扭曲的快意,
像毒藤一樣滋長。3“蠻蠻姐!”蘇嬌甜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晃到我身邊,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目光卻盯著沈念消失的方向.“念念姐又生氣啦?唉,
她也太小氣了,景瑜哥哥對我好點怎么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她晃了晃手腕上最新款的卡地亞手鐲,是林景瑜上個月送她的“月考進步獎”。
“嬌嬌你別這么說念念,”我壓下心底的厭惡,換上擔憂的表情,反手拍拍她的手背,
語氣帶著“過來人”的無奈,“念念她……就是太在乎瑜哥了。你也知道,她性子傲,
看到瑜哥對你這么好,心里肯定不舒服?!蔽覊旱吐曇?,像分享秘密。
“其實瑜哥私下跟我提過好多次,說嬌嬌你懂事又貼心,
比念念會體諒人多了……”我滿意地看著蘇嬌臉上瞬間綻放的、被認可的狂喜。“真的嗎?
景瑜哥哥真這么說?”蘇嬌眼睛亮得驚人,臉頰緋紅?!拔疫€能騙你?”我笑得真誠,
心里卻在冷笑。去吧,蘇嬌,拿著這把我遞給你的刀,
去割裂林景瑜和沈念之間那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吧。4高考結(jié)束的散伙飯,
包廂里翻涌著酒精和離愁。林景瑜被眾星捧月地灌了不少酒,眼尾燒得猩紅,
像一頭鎖定獵物的年輕雄獅,亢奮與志在必得幾乎要從他毛孔里溢出來。
沈念縮在角落最暗處,像一尊被遺忘的薄胎瓷瓶,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旋轉(zhuǎn)的彩燈在她臉上切割出明明滅滅的光影,投下深重的、搖搖欲墜的陰影。
我緊挨著她坐下,鼻尖縈繞著她身上那股奇特的混合氣息——清冽的檸檬草底下,
是揮之不去的、苦澀的藥味香水。這味道,竟成了我溺水般絕望中唯一的氧氣。
“念念……”我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顫抖,桌布下,指尖像探路的毒蛇,
小心翼翼地觸碰到她冰涼僵硬的指節(jié)。三年。整整三年的處心積慮,
如毒藤般纏繞的掠奪與離間,成敗,就在此刻!她終于動了,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
斑斕的燈光在她空洞的眸子里碎裂、旋轉(zhuǎn),最終凝成一片死寂的冰湖?!班??
”幾乎在她尾音落下的瞬間,她放在桌面的手機屏幕倏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映亮她毫無血色的臉,是蘇嬌剛發(fā)的朋友圈?!咀钫滟F的十八歲禮物!
謝謝景瑜哥哥[心][配圖:林景瑜送她的鉆石項鏈]】。那圖片上碩大的鉆石,
在KTV的光線下,折射出冰冷而嘲諷的光芒。沈念的指尖猛地一蜷,屏幕瞬間熄滅,
如同她眼底最后一點微弱的光。就在這時,林景瑜端著酒杯,
像一座移動的、散發(fā)著濃重酒氣的火山,搖搖晃晃地撞了過來。他蠻橫地擠進我和沈念之間,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將沈念往懷里一箍!手臂像鐵鉗般鎖住她單薄的肩膀?!澳钅睿?/p>
來……跟我喝一杯!”他口齒不清,滾燙帶著酒臭的呼吸噴在沈念臉上,
“慶祝……慶祝我們畢業(yè)!慶祝我們……在一起!”他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帶著一種扭曲的宣告意味。話音未落,他那張被酒精燒紅的臉竟猛地湊近,
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沈念的下巴,滾燙、帶著酒臭的嘴唇就要狠狠壓下去!“瑜哥!你瘋了!
念念不愿意!”電光火石間,我像被彈簧彈射而起,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撞開林景瑜,
死死將沈念護在身后!“砰——嘩啦!”巨大的慣性讓林景瑜一個趔趄,
狠狠撞翻了堆滿果盤的玻璃茶幾!尖銳刺耳的碎裂聲如同冰錐,
瞬間刺穿了包廂里所有的喧囂!死寂??諝饽痰萌缤?。
所有人都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目光齊刷刷釘在我身上——這個永遠低眉順眼、像影子般跟在林景瑜身后的“窮舔狗”蘇蠻,
竟敢……竟敢對金主齜牙?還親手撕碎了他精心策劃的、向正牌女友的當眾告白?
林景瑜踉蹌著站穩(wěn),短暫的錯愕被瞬間點燃的滔天怒火吞噬,
更有一種被當眾狠狠抽臉的、火辣辣的羞惱!他指著我,目眥欲裂,眼球上布滿猩紅的血絲,
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蘇蠻?!你他媽找死??!”酒精徹底剝掉了他平日里偽裝的矜貴,
骨子里的暴戾和痞性暴露無遺?!拔摇蔽已杆俅瓜卵郏偬饡r,
眼眶里已蓄滿搖搖欲墜的淚水,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和委屈,“瑜哥,
我…我是為了你好?。∧钅钏辉敢?,你這么逼她,不是…不是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嗎?
”我的表演還未完,一個冰冷得如同淬了冰的聲音,
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地切斷了這片混亂:“林景瑜,麻煩你清醒一點兒?!笔巧蚰?。
她掙脫我的庇護,站直了身體。燈光下,她臉上剛剛的慌亂和無措像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徹底的冷漠。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團令人作嘔的垃圾。
林景瑜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冷和強硬震住了,他張著嘴,看看一地狼藉,
看看滿屋子噤若寒蟬的同學,再看看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沈念,
那滔天的怒火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扭曲成一種難堪的茫然。最終,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狠狠一腳踹開包廂厚重的門,像頭受傷的困獸般沖進了外面的黑暗。
5那晚,是我“送”沈念回家。沉默像一張浸透了水的厚重裹尸布,緊緊纏繞、窒息著我們。
直到昏黃的路燈將她纖瘦的影子拉得老長,她才在停下腳步。她沒有看我,目光投向虛空,
聲音平靜得可怕,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后的疲憊,和……一種奇異而刺骨的解脫感?!靶U蠻,
”她終于緩緩轉(zhuǎn)過頭。路燈慘白的光線勾勒出她側(cè)臉近乎透明的輪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而她的眼神,銳利得如同剛開刃的手術(shù)刀,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看透骨髓的悲涼,
直直刺入我的瞳孔深處?!澳憧此难凵瘢彼蛔忠活D,每個音節(jié)都像冰錐,
精準地鑿向我精心構(gòu)筑了三年的堡壘,“和看我的眼神,從來就不一樣?!蔽业男奶?/p>
驟然漏了一拍。“你看他,”她唇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像是在欣賞一場滑稽戲,
“像看一堆金光閃閃、會移動的、任你予取予求的金山。”她頓了頓,
那冰冷的視線幾乎要將我凍結(jié)在原地。“而你看我……”她的笑容驀地加深,
眼底卻翻涌起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和鄙夷,那是一種看穿了蛆蟲本質(zhì)的惡心。
“像一頭饑餓的、貪婪的狼,死死盯著砧板上唯一的一塊肥肉。幫‘我’?幫‘他’?
呵……”那聲輕嗤,像鞭子抽在我的神經(jīng)上,
“不過是想從我們身上撕咬下你渴望已久的血肉罷了。蘇蠻,你真臟。
”轟——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住,驟停。滾燙的血液猛地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冰冷地褪去,四肢百骸瞬間凍僵。完了。我像被剝光了所有虛偽的皮囊,
赤裸裸地釘在了恥辱柱上。精心策劃的陰謀、處心積慮的偽裝,
在她那通透得如同寒潭的目光下,瞬間土崩瓦解,無所遁形,滅頂?shù)幕艁y瞬間攫住了我。
“不是的!念念!你聽我解釋,我……” 我?guī)缀跏菗渖先?,聲音尖銳變形。然而,
只更冰冷、更強大的手死死扼住——那份深藏心底、扭曲到極致、不容于世的癡迷與掠奪欲,
那份連我自己都恐懼的、對沈念病態(tài)的占有欲,在此刻爆發(fā),徹底堵死了我所有辯解的通道。
一個字也吐不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因極度恐懼而劇烈顫抖的身體。沈念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冰冷、厭棄,如同在看一堆在陽光下迅速腐敗、爬滿蛆蟲的垃圾。沒有絲毫溫度,
只剩下純粹的、徹底的惡心。“別再出現(xiàn)。”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淬了毒的冰凌,
“我惡心?!薄斑选敚 彼龥Q絕轉(zhuǎn)身,高跟鞋敲擊冰冷地面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喪鐘,
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緩慢地、無情地砸在我已然碎裂的心上。
那扇沉重的、象征著兩個世界的鐵門,在我眼前轟然合攏。隔絕了她,
也徹底隔絕了我所有的妄想和未來。我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泥塑,僵立在原地。
夏夜的悶熱粘稠地包裹著我,如同濕透的裹尸布。心口的位置,
卻像是被生生剜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的窟窿,里面沒有血,
只有呼嘯的、冰冷刺骨的穿堂風,永無止境地刮過,帶走最后一絲溫度,
留下永恒的、荒蕪的寒。6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
屏幕上跳動著那個刺眼的名字——林景瑜。我深吸一口氣,接通,沒說話?!疤K蠻?
”他的聲音傳來,嘶啞,帶著宿醉后的頹唐和被戳穿偽裝的余怒,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沈念的決絕,顯然超出了他的掌控?!啊じ?。
”我掐著嗓子,聲音干澀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滅頂之災。
“有事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能想象他煩躁地抓著頭發(fā)的樣子。“……念念的事。
”他語氣僵硬,“昨天,我喝多了,沖動了點。抱歉?!边@道歉毫無誠意,更像一種試探。
“但蘇蠻,你昨天發(fā)什么瘋?念念后來那態(tài)度……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么?
是不是你挑撥離間?”他急切地想知道,沈念的決絕是否源于我的“挑唆”,他更想確認,
我這條“舔狗”是否真的對他存了“覬覦之心”?!澳钅?,她把我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她說……她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處心積慮勾引你,破壞你們。
她說我們都是一路貨色,都讓她惡心……林景瑜,
我…我怎么辦啊……”我刻意模糊了沈念的原話,
將“一路貨色”的指控全部引向“蘇蠻癡戀林景瑜”的誤會。電話那頭是更長的沉默。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加重的呼吸聲。他在權(quán)衡,在判斷。沈念的“惡心”讓他恐慌,
而我“癡戀他”的表白,又讓他那該死的優(yōu)越感和掌控欲得到了詭異的滿足。他需要我,
需要我這個“知情人”和“曾經(jīng)的舔狗”去幫他挽回沈念?!皠e哭?!彼K于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煩躁的安撫,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感?!笆俏疫B累你了。但……蘇蠻,
你得幫我。念念現(xiàn)在根本不接我電話。只有你能幫我了,你了解她?!蔽掖浇俏⒐?,
魚兒聞著血腥味,咬鉤了?!拔摇以趺磶??念念她恨死我了……”我壓抑住內(nèi)心的喜悅,
將聲音壓得更加無助,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奥犖艺f!”林景瑜打斷我,
語氣帶著慣有的命令,隨即又放緩,透出誘哄?!澳銖妥x一年,來A大。跟我一個學校,
學費生活費我全包。我爸跟A大招生辦主任是鐵哥們,操作一下沒問題。你底子不差,
拼一年肯定行?!彼麙伋鰺o法抗拒的毒蘋果?!暗鹊搅薃大,離念念也近,就在隔壁學校。
我們……一起想辦法挽回她。讓她看看,我們不是她想的那種人?!币黄鹜旎兀?/p>
“真……真的可以嗎?”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卑微的顫抖,“我復讀!
我一定拼命學!林景瑜……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是我的恩人!我以后做牛做馬報答你!
”我掐著大腿,眼淚適時落下?!班牛饶阆?。好好準備?!彼麙炝穗娫?,
語氣是施舍者特有的矜持和篤定。7開學日,A大校園里洋溢著青春和憧憬。
我拖著洗得發(fā)白的行李箱,像個誤入天鵝湖的丑小鴨。計算機學院迎新點人聲鼎沸。
輪到我了,戴眼鏡的學長接過我的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在電腦上噼里啪啦敲著?!疤K蠻?
復讀生?”他隨口問?!班??!蔽尹c頭,目光在攢動的人頭里搜尋。林景瑜說他會在。“咦?
”學長旁邊負責登記的女生湊過來看屏幕,臉上露出困惑,“奇怪……系統(tǒng)提示檔案異常?
”她沒說完,但表情變得異樣。眼鏡學長也皺起了眉頭,手指在鍵盤上又敲了幾下,
臉色慢慢變了。他抬起頭,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那眼神里有驚訝,有鄙夷,
還有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惡?!巴瑢W,”他把我的證件推了回來,聲音冷了下去,
帶著公事公辦的疏離,“你的手續(xù)……有點問題。系統(tǒng)顯示你的檔案狀態(tài)異常,待審查。
需要你先去行政樓找一下負責學籍的李主任?!彼桃饧又亓恕按龑彶椤比齻€字?!笆裁??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預感成真。臉上瞬間褪去血色,聲音帶上恰到好處的慌亂和無助,
“狀態(tài)異常?什么意思?我錄取通知書都在這里!” 我急切地把通知書遞過去。他沒接,
只是指了指電腦屏幕,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和看戲的意味:“你自己看吧。學籍狀態(tài)欄,
標紅了?!蔽覝愡^去。屏幕上是我的學籍信息預覽頁。在照片下方,
原本應(yīng)該是“正?!钡摹皺n案狀態(tài)”一欄,赫然標著刺眼的紅色!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備注:【待審查:嚴重道德問題記錄,詳見附件鏈接?!扛郊溄樱?/p>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個校內(nèi)論壇的鏈接地址,
標題用加粗的、血紅的黑體字寫著:【新生警示!心機撈女蘇蠻!高中劣跡斑斑,知三當三,
為錢爬床!高清實錘!】 發(fā)帖人ID:LYJ。LYJ——林景瑜。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四肢冰涼。我顫抖著手,在周圍無數(shù)道探究、鄙夷的目光中,
點開那個鏈接。帖子內(nèi)容惡毒得令人發(fā)指。它以“知情校友”的口吻,
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我如何在高中時期“瘋狂倒貼”富二代林景瑜,
如何“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喜歡的女生沈念,
如何“挑撥離間”導致沈念“傷心欲絕”遠走國外。更惡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