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姐姐?!?/p>
未等我說完,林玉婉便打斷了我的話。
她挽著沈清州的胳膊,笑得溫婉又殘忍。
“從前的事,我與夫君都不愿計較。只是這御花園何等尊貴,你這樣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會臟了貴人們的眼?!?/p>
“沈夫人真是大度,換做是我,被這種下九流的戲子找上門來,非得亂棍打死不可?!?/p>
一個夫人尖酸地附和道。
“沈夫人是大家閨秀,怕是還不知道這些賤籍女子為攀高枝會多么不擇手段吧?我看還是早早處理了干凈?!?/p>
林玉婉享受著這些恭維,得意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只被她踩在腳下的螻蟻:
“蘇如初,你一個戲子,竟然敢跑到太后的賞花宴上來搗亂。當(dāng)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嗎?你現(xiàn)在跪下給我磕頭認(rèn)錯,我或許會讓沈郎賞你一口飯吃!”
看林玉婉如此能裝,女兒捂著紅腫的臉,忍不住不服氣地大喊。
“林玉婉,你從前不也是靠唱戲謀生,每天都要巴結(jié)我娘才有飯吃的嗎?你裝什么大家閨秀呀?我娘現(xiàn)在的身份可比你……”
女兒的話沒說完,沈清州不知從哪找來一塊散發(fā)著餿臭味的抹布,他將抹布直接塞進(jìn)了我女兒的嘴里。
“小野種!滿口胡言亂語,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教訓(xùn)!來人,將她手腳綁了,扔進(jìn)太液池里喂魚!”
眼看著冰冷的湖水一點點沒過女兒的身體,我再也顧不上自尊與身份,對著沈清州瘋狂跪地哀求。
“沈清州,福兒她也是你的女兒呀!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放過她吧!”
沈清州卻冷冷一笑:
“蘇如初,我現(xiàn)在嬌妻在側(cè),仕途順?biāo)?,你又何苦帶著這個孽種來此處,自討沒趣?”
“還敢給我提救命之恩,你是打算拿這個要挾我一輩子嗎?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我不是已經(jīng)給了五十兩銀子還清了嗎?你還想要多少呀?”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惡毒:
“還是說,你舍不得我,想用這個孽種,讓我抬你做個妾室?”
我被沈清州的話氣的無語,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這么多自信。
“沈清州,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我說了,我是攝政王的女兒,福兒斷不會再認(rèn)你做父親的。肚子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我也不會讓他姓沈的?!?/p>
沈清州被我的話徹底激怒,又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我會是攝政王府的明珠郡主。在他看來,我當(dāng)眾撒謊,編造身份的行為,讓他徹底丟了體面。
惱羞成怒的他,朝著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賤人,我就知道,你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是來掃興的。既然你如此執(zhí)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p>
我被沈清州踹的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到冰冷的湖水中。
刺骨的寒意襲來,我被湖水冰得渾身打顫。
顧不上許多,我奮力向女兒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