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州被我打得臉上一個紅印,眼里卻沒有絲毫愧疚之色。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冷冷地說道:
“玉婉溫柔賢淑,又識大體。我和她早已經(jīng)心意想通。我勸你莫再要糾纏,以免自取其辱?!?/p>
我被眼前的這對男女氣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
“好,好一個溫柔嫻淑,心意相通?!?/p>
“好一個忘恩負義,翻臉無情的狀元郎……”
沈清州被我的話刺痛。
“要怪就怪你太愛出風頭。京城誰人不知你梨園第一大青衣蘇如初的名字?!?/p>
“我沈家是清流門第,怎能娶你這種身份的女子為妻?倒是玉婉,她一直不爭不搶,我為她重新?lián)Q個身份,說她是個商賈之女,也不會有人懷疑什么。”
見我恨恨咬唇不語。
沈清州沉吟了片刻,隨即又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道: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讓你去我府中,給玉婉當個洗衣的仆婦?!?/p>
班主急忙在一旁勸解道,
“如初,為了孩子,忍忍吧。當仆婦就當仆婦吧!總好過你帶著孩子被賣去青樓強吧?”
眾姐妹也在一旁勸解。
“是呀,如初姐姐,福兒怎么說也是沈狀元的骨肉,說不定哪一天,他心情好了,能扶你當個妾室呢。”
懷里的女兒突然抬起頭,用小手擦去我的眼淚。
“娘親,不用為我顧慮,若你不愿意,我們便不要這個爹爹了,我只要和娘親在一起就夠了。”
聽到女兒的話,沈清州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痛色,但林玉婉的幾聲咳嗽,又迅速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沈郎,吉時快到了,莫要耽誤了我們拜堂。”
沈清州冷哼一聲,最后看了我一眼。
“既然你們母女如此不知進退,又不識抬舉,那便莫要再怪我無情了?!?/p>
沈清州扶著林玉婉上了軟轎,臨走前他還不忘對班主交代:
“把這對母女,賣到最下等的青樓里,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班主無奈地搖搖頭,對著我和女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沈清州的隊伍剛離開,一個身著錦衣,管家模樣的男子朝我走來,他對著我,深深一揖,聲音沉穩(wěn)而恭敬:
“郡主,王爺和王妃已在府中等候多時,請即刻動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