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你實在是太牛逼了!” 李命搓著手在床邊打轉(zhuǎn),粗布袖口蹭過藥碗邊緣,
帶起一串晶瑩的水珠,“南宮夢??!那可是年輕一輩十大美女中的夢仙子,
居然被你打哭著認輸!”他的眼睛亮得像兩顆燒紅的銅鈴,
唾沫星子隨著激動的語氣飛濺:“現(xiàn)在整個王都誰不念叨你?我今早去買包子,
聽見攤主都在說‘凌云武府出了個狠角色,連夢仙子都敢惹’!”林越靠在軟枕上,
后背的傷口被這陣喧嘩震得隱隱作痛。他看著李命滿臉崇拜的樣子,
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疙瘩 —— 贏了南宮夢是事實,但打哭了?
這說法怎么聽都透著股荒誕。
他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昨日比武場的畫面:南宮夢捂著流血的肩頭后退,臉色蒼白如紙,
眼神里確實有震驚,有不甘,甚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可唯獨沒有 “哭”。
那位天瀾宗的天之驕女,就算認輸時脊背也是挺得筆直的,怎么可能掉眼淚?
“有這么一回事么?” 林越緩緩開口,聲音還帶著傷后的沙啞,“南宮夢也是武道天驕,
不至于被打哭吧?”在他看來,一個能在筑元九重巔峰穩(wěn)坐前三的天才,
心理素質(zhì)必然遠超常人。真要是被一劍挑落就哭鼻子,
那 “夢仙子” 的名頭未免也太名不副實了。
李命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在傳這個!” 他湊到床邊,
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昨天下午就有說書人在酒樓開講,說你‘怒斬夢仙子,
劍指蒼穹泣’,把南宮夢描寫得梨花帶雨,說她認輸時淚珠掉得比珍珠還密。
”“還有更邪乎的,” 李命咽了口唾沫,“說你不僅打哭了她,還搶走了她的貼身玉佩,
說那是定情信物…… 現(xiàn)在王都的年輕俊杰都快炸鍋了,尤其是那些傾慕南宮夢的世家子弟,
放話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林越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能想象出那些畫面:一群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捧著花束站在天瀾宗門外,
信誓旦旦要為她 “報仇雪恨”;說書人唾沫橫飛地編造著 “英雄救美反成仇” 的戲碼,
把他塑造成一個欺凌弱女子的惡霸;甚至可能有人畫了他的畫像,
貼在城墻上當作 “登徒子” 示眾?!澳銈麆菀菦]恢復(fù),我建議你還是躲著點好。
” 李命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補充道,“聽說連皇室的三皇子都放話了,
要替南宮夢討個說法?!绷衷叫闹蓄D時有一萬株 “特殊植物” 呼嘯而過。
他這輩子最煩的就是這種無中生有的麻煩。贏南宮夢本是為了了卻前世心結(jié),這下倒好,
不僅沒證明什么,反而惹上了一群不明就里的蠢貨?!耙亲屛抑滥膫€混蛋在造謠,
” 林越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肯定要把他吊起來,狠狠地賞幾個鞭子!
”這可不是惱羞成怒。
他并非不想讓南宮夢哭 —— 若是能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掉眼淚,
或許還能解氣幾分。可問題是,他壓根沒做過的事,憑什么要背這口黑鍋?
平白無故添了這么多仇家,簡直是飛來橫禍?!霸炷醢?!” 林越低聲咒罵一句,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王白露遞過來一杯溫水,
指尖輕輕按在他緊繃的太陽穴上:“別氣壞了身子。” 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
“那些人不過是嫉妒你贏了南宮夢,故意編些瞎話抹黑你罷了?!绷衷浇舆^水杯,
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心里的火氣消了些許。正想再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