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血彪師兄……居然輸了?!”死寂被難以置信的尖叫聲打破,
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血月囚牢’和‘血影幽獄斬’兩大殺招下,
都奈何不了他嗎?!”一個血月部落的武者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仿佛信仰崩塌。
“妖孽!這他娘的是個妖孽??!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蛻凡三重天逆斬五重天,
還破了血月秘技?!”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在戰(zhàn)臺中央那道略顯疲憊卻挺拔如山的身影上,充滿了驚懼、敬畏,
以及一絲被打敗認(rèn)知的茫然?!白】冢 币宦暼缤軅矮F般的咆哮炸響!敖千古猛地站起,
雙目赤紅欲裂,仿佛要噴出實(shí)質(zhì)的火焰!他身下的石凳扶手,在他暴怒的五指之下,
“咔嚓”一聲,竟被生生捏碎!碎石簌簌落下。眾血月部落的武者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
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成為首領(lǐng)怒火的宣泄口。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敖千古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無數(shù)無形的鞭子抽打。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來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震驚,有憐憫,
但更多的是無聲的嘲諷!仿佛在說:看啊,這就是血月部落的同境界第一人?
連個低兩境界的小子都收拾不了,還被反殺當(dāng)場!恥辱!這是血月部落的奇恥大辱!
更是對他敖千古權(quán)威的踐踏和侮辱!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淬毒的利箭,
惡狠狠地釘在戰(zhàn)臺上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身影上。那眼神中的殺意和怒火,
濃烈得幾乎要凝成實(shí)質(zhì),仿佛要將巫魔連同整個武斗場都焚燒殆盡!
他的目光又掃過看臺上每一個見證這一幕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說:此仇,必報!你們,
都給我等著!“我們走!”敖千古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胸膛劇烈起伏,如同風(fēng)箱。
他猛地一甩袖袍,轉(zhuǎn)身就要大步離開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腳步沉重而急促,
只想立刻逃離這令他窒息的空間?!罢埩舨?!”一個沉穩(wěn)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天機(jī)閣裁判長不知何時已攔在通道前,手中那柄象征著規(guī)則與契約的權(quán)杖重重頓地,
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回蕩在寂靜的武斗場。“敖千古,”裁判長聲音平靜無波,
目光卻銳利如鷹,“賭約已分勝負(fù)。還請把賭資——‘紅色血土’留下。
”敖千古的身形驟然僵??!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覺更甚,
仿佛被當(dāng)眾狠狠抽了一記耳光!‘該死!該死!’ 他心中瘋狂咆哮,
恨不得將眼前這礙事的老家伙連同巫魔一起撕碎!但在天機(jī)閣的地盤,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不能,也不敢賴賬!“哼!”他強(qiáng)壓下幾乎要噴出的怒火,
發(fā)出一聲極度不甘和屈辱的冷哼,動作粗暴地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個裝著“紅色血土”的玉匣,
看也不看,如同丟棄垃圾般,帶著泄憤的力道狠狠砸向裁判長。裁判長穩(wěn)穩(wěn)接住玉匣,
微微頷首:“謝閣下守信?!卑角Ч胚B頭都沒回,帶著一群如同斗敗公雞般的血月武者,
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腳步踉蹌、狼狽不堪地匆匆離去,
背影充滿了壓抑的狂怒和失敗者的灰暗。巫魔緩緩從戰(zhàn)臺上走下,
每一步都帶著激戰(zhàn)后的沉重感。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真氣也消耗巨大,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你無恙吧?”素衣第一個迎了上來,眼眸中盛滿了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如同山澗清泉,
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仔細(xì)打量著巫魔身上的傷痕,指尖微動,
似乎想觸碰又強(qiáng)忍住?!皼]事!”巫魔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
努力擠出一個輕松的微笑,不想讓她們擔(dān)心?!肮〕粜∽?!干得漂亮!
”皇甫靜緊隨其后,爽朗的笑聲如同銀鈴般響起,驅(qū)散了壓抑的氣氛。
她美麗的臉蛋上洋溢著純粹的喜悅和自豪,仿佛贏的是她自己。她大步上前,
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巫魔肩膀上,力道不小,拍得巫魔一個趔趄,隨即又捏起粉拳,
帶著笑意和激動,在巫魔胸口輕輕擂了一拳:“越兩個境界干掉血月部落的雜碎!痛快!
太給我們長臉了!看那敖千古老鬼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哈哈!”“僥幸而已。
若不是師姐們平日里的‘鞭策’和指點(diǎn),我也不可能有今日?!蔽啄О腴_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道,
目光掃過四周,“咦?于師兄呢?”“喏!”皇甫靜沒好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瓊鼻微皺,
玉指指向賭池的方向,語氣充滿了嫌棄,“那死胖子,掉錢眼里了!
這會兒眼里只有他那堆閃閃發(fā)光的靈石祖宗!”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于半仙那圓滾滾的身體正以一種與他體型極不相符的敏捷,
在堆積如山的靈石和靈晶旁忙碌著。他雙眼放光,嘴角咧到了耳根,
臉上的肥肉因狂喜而顫抖,
一邊手腳麻利地將大把大把的靈石和幾塊亮閃閃的靈晶掃進(jìn)自己的儲物袋,
一邊捶胸頓足地嘟囔:“哎呀!哎呀呀!虧死啦!虧到姥姥家啦!”他拍著自己的大腿,
痛心疾首,“我于半仙行走江湖幾十年,自詡精明,怎么就在關(guān)鍵時刻慫了呢?!
要是……要是把那一千零三十三顆全押上……嘶……”他倒吸一口涼氣,
仿佛看到了金山銀海在眼前崩塌,“那得是多少倍啊!潑天的富貴啊!就這么……溜走了!
下次!下次說什么也得把褲子都押上!巫魔兄弟,你就是我的財神爺??!
我老于下半輩子就指望你了!”周圍那些輸?shù)镁?、面如死灰的武者們?/p>
看著于半仙那副“痛并快樂著”、凡爾賽十足的懊悔模樣,再看看他鼓鼓囊囊的儲物袋,
羨慕嫉妒恨得眼睛都紅了。聽著他“不知足”的嘟囔,
更是恨不得沖上去把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胖子捶一頓。上官秀和屠垣站在人群邊緣,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粗啄П粌晌幻廊谁h(huán)繞,
意氣風(fēng)發(fā);看著于半仙在那里“哭窮”數(shù)錢;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和徹底落空的算計(jì),
一股邪火直沖腦門,心中如同被塞滿了腐爛的淤泥,又堵又臭,憋屈得幾乎要爆炸。
‘憑什么?!這該死的鄉(xiāng)巴佬憑什么?!’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是輕禪。
她安靜地站在稍遠(yuǎn)處,清澈的眼眸望著巫魔等人興高采烈的模樣,
看著皇甫靜和素衣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與喜悅,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yáng),
心底深處悄然漾開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淡淡的暖意和輕松。
‘真好……他沒事……’主席臺上,百里曉生緩緩起身,眼尾掃過下方被眾人簇?fù)淼奈啄В?/p>
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和深沉的期待?!拔啄А彼麩o聲地默念著這個名字,
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許,“基礎(chǔ)武技,化腐朽為神奇……‘千古萬象’……有點(diǎn)意思。
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他不再停留,
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貴賓席通道。巫魔似有所感,抬眼望去,
正好捕捉到百里曉生離去的最后一抹背影。
他嘴角勾起一抹心領(lǐng)神會的、帶著幾分“奸計(jì)得逞”意味的微笑。‘第一步,成了。
’ 他知道,這場生死斗,不僅贏得了資源和名聲,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