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呂布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眼神銳利如刀,“說清楚!”
“成廉、魏續(xù)兩位將軍帶人搜到李儒府邸,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一條地道!追進(jìn)去沒多久就觸發(fā)了機關(guān)!”
傳信的并州甲兵喘著粗氣,繼續(xù)說道:“轟隆一聲,大石頭砸下來!成廉、魏續(xù).....兩位將軍被砸傷了!地道也塌了!李儒......沒影了!”
呂布只覺得一股火直沖天靈蓋。
昨夜他運籌帷幄,或者說簡單粗暴地鎮(zhèn)壓,控制了洛陽全城,大局在握......
沒想到董卓頭號謀士李儒,在他眼皮底下溜了!還傷了他兩員還算能用的部將!
洛陽易主,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抓個謀士,難道還要自己親自出馬?
“廢物!”呂布低吼一聲,不是罵成廉、魏續(xù),是罵這操蛋的運氣和李儒的狡詐。
他猛地轉(zhuǎn)身,一把抓住還在震驚中的蔡邕胳膊,力道之大讓老文人齜牙咧嘴。
“方才交代你的事,刻不容緩!立刻!馬上去辦!咱倆是一個集體,知道嗎?”
“什么時候?qū)懞媚莾煞輺|西,什么時候上朝!”
蔡邕被呂布眼中翻騰的殺氣驚得一個哆嗦,下意識點頭:“懂.....懂了!溫侯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問,“這‘不上朝’是所有人都不上?還是......單指老朽不上朝?”
呂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心里瘋狂吐槽。
服了!
這岳父的腦回路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政治敏感度?
這么大的人了.....身處亂世,單純得像大學(xué)生,不,大學(xué)生都比他懂的多!
“詔書沒弄好之前!”呂布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一字一頓,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氣,“所有人都不準(zhǔn)上朝,聽明白了?”
說完,他再懶得看蔡邕那副懵懂又惶恐的表情,翻身躍上嘶鳴待發(fā)的赤兔馬。
“駕!”
呂布帶著一小隊精銳并州狼騎,卷起漫天煙塵,朝著李儒宅邸方向狂飆而去,留下蔡邕在原地?fù)嶂蛔ヌ鄣母觳?,望著煙塵發(fā)呆。
“真沒禮貌!與琰兒成婚前,一定要多教他讀點書?!?/p>
...............
李儒的宅邸,此刻一片狼藉。
地道入口徹底坍塌,被巨石和泥土堵塞了大半。
成廉頭上裹著滲血的布條,魏續(xù)吊著一條胳膊,兩人正灰頭土臉地對著坍塌的地道口罵罵咧咧:
“直娘賊的李儒!屬耗子的嗎?家里還挖這么深的洞!”
“陰險!太陰險了!追進(jìn)去沒幾步就塌了,差點把老子活埋!這狗東西肯定早就算計好了!”
“這下可好,人跑了,咱哥倆還掛了彩,怎么跟溫侯交代.....”
正罵得起勁,一陣狂暴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呂布那標(biāo)志性的高大身影和赤兔馬的身影已到眼前。
兩人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雞,罵聲戛然而止,臉色煞白,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呂布勒住赤兔,冰冷的眼神掃過坍塌的地道和兩個狼狽的部下。
他沒發(fā)火,這兩個人的能力只有這么多.......罵了也白罵,直接體罰就行!
呂布翻身下馬,走到地道口,用腳踢了踢堵路的巨石,又蹲下捻了捻地上散落的泥土和碎石。
“地道通到哪里?”呂布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成廉魏續(xù)后背發(fā)涼。
“回.....回溫侯?!蔽豪m(xù)聲音發(fā)顫,“太....太深了,剛進(jìn)去就塌了,沒....沒看清?!?/p>
“廢物!”呂布這次是直接罵了出來,實在是沒憋住......聲音不高,卻像鞭子抽在兩人心上。
“亂世之中,家中藏匿密道以備不測,這是常識!追入地道不知警惕機關(guān),你倆更是蠢不可及!你們.....”
呂布站起身,失望地?fù)u搖頭,李儒的人頭還要來祭奠弘農(nóng)王.....看來要跟未亡人拖延一下時間了,不是我不想殺,現(xiàn)在是那人跑了!
呂布長嘆一聲:“你們倆!記下50記軍棍,改日戴罪立功!”
成廉、魏續(xù)點了點頭,記軍棍但現(xiàn)在不打,這已經(jīng)是最寬宏大量的處罰了。
慚愧的倆人,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雖然眼前這密道已經(jīng)堵死。
呂布看著廢墟,心中那股“無謀士焦慮”再次洶涌襲來。
“事事都要老子親力親為,連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得老子操心手下會不會被石頭砸死!”
“這他媽是統(tǒng)帥該干的活嗎?”
想要找到能用的人才,比強行找蔡邕談婚約還難!
呂布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過了好一會,他厲聲道:
“成廉!魏續(xù)!”
“末將在!”兩人一個激靈。
“你們倆,傷得不重就給我滾起來干活!”呂布指著他們,“立刻!去把董卓府里的那些謀士、文書,不管阿貓阿狗,全給我‘請’到畢圭苑去!,牛輔家、胡軫家也去,午時之前,一個都不能少!”
他特意加重了“請”字,意思不言而喻——不聽話就綁來!
“喏!”兩人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招呼還能動彈的手下趕緊去抓人。
呂布又轉(zhuǎn)向身邊一名親信校尉:“傳我將令:洛陽各部將領(lǐng),各部士卒可分批次休整,但給本侯盯緊了!誰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飲酒作樂、懈怠軍務(wù).....”
他眼中寒光一閃,“軍法從事!斬!”
“遵命!”校尉領(lǐng)命,迅速安排人手四散傳令。
安排完這些,呂布心中的煩躁并未減輕多少。
洛陽城才剛剛拿下,存在的變數(shù)很多,決不能松懈。
他重新跨上赤兔,只帶著幾個親衛(wèi),不再疾馳,而是讓赤兔信馬由韁,在略顯空曠的洛陽街道上“噠噠”地走著。
他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人才!人才!
張遼守皇城,高順掌禁軍.....
忠誠度過關(guān),能力過硬的就這么兩個人!
老子堂堂呂布,穿越者,手握重兵,坐擁洛陽,就因為手下能用的太少,搞的自己跟打工仔一樣!
這劇本不對?。?/p>
“王允,這老狐貍.....能隱忍,有計謀,連董卓都栽他手里過。”
“就算把他女兒貂蟬娶了,也未必能讓他真心歸附,搞不好反手就把自己賣了。暫時不能動他,得晾著,晚點娶貂蟬,不著急?!?/p>
“蔡邕.....筆桿子硬,名聲好,寫檄文搞宣傳是把好手。”
其他方面.....算了,可能還不如成廉、魏續(xù)。
“到底哪里還有人才??!”
洛陽城里....賈詡有可能在,但這種老銀幣....你找他不見得能找到,他要想找你,分分鐘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