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步入臘月,空間里那片土地前后又收了兩茬農(nóng)作物。種的比較雜,黑豆,花生,毛薯,高粱,玉米。準備弄點酒曲,有時間了釀點純糧食酒玩玩。存些純糧好酒在手,到時人情往來豈不是提高一個檔次。
何首烏的炮制需要黑豆,同時醫(yī)書上不是說黑色食物入腎么。先種些黑豆黑芝麻之類。主打就是一個有備無患。
魚塘里都快存上三百斤魚了。倒是魚種比較單一,鯉魚鯽魚。這隆冬臘月,河里開口魚也就這兩種。鯽魚還是前幾天弄來的,用的后世專釣鯽魚餌料釣來的。先養(yǎng)著,哪天想喝鯽魚豆腐湯就不用那么著急了。
花生沒少種,存貨都快上千斤了。畢竟是油料,出油率都不到三成。
對于糧食,食物,在這亂世里,那就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之前挪進空間的那些藥材,也擴種了不少。朱砂蓮結的小結果摘下來,沒曾想還能長出來。索性開出五分地來,種了一茬。也算是走在人工種植的先潮了。何首烏種了一畝。
挑了挑藥材,采出十支成年靈芝,品相上看得五十年出頭。首烏一百斤,個頭跟拳頭般大小。金錢草割了二百斤;天南星挖了一百斤;附子一百斤;小黃草一百斤;半邊蓮一百斤;穿破石一百斤;兩面針二百斤。
千斤草藥,十支靈芝,加上兩個麝香香囊。這一趟收獲不小。年前就這么一趟了。順道進城看看還有什么好買賣可做。
第二天慢悠的起來,吃完早飯,村里溜達一圈,刷了一波存在。從后山繞路就奔北光坳去了。北上去龍城,北光坳是必走之路。幾百年來一直是這么條小路。
坳底下散落著前后四五個村落,每個村落都不大,十來戶人家,基本都是茅草頂?shù)姆课?,偶爾有一兩家夯土墻瓦頂房,那都算是富戶人家。這年代基本都是這樣。
進了坳口,一條大長坡直著往上漫延,兩邊是山峰錯落,要是在坳頂上架上機槍,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到了頂上,小路就一路在群山間穿插。只要走出這片群山,那就是一馬平川,離龍城就不遠了。
反正紀運不急,只要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城就行。這回到藥鋪那還得問清楚,下次再來時,是不是能直接把藥材拉過來。老是這樣先去告知,第二天送過去,也不是事兒呀。浪費一天時間不是。
進了城直奔榮富堂,小伙記還挺有眼力勁兒,拉著紀運就往后堂走,跟著掌柜的嘮了幾句,從布袋里拿出靈芝和麝香囊讓掌柜的估價。
這老掌柜兩眼放光,拿起香囊先是細看一番,捻上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后直接舔那手指,閉著眼慢慢品。
“好家伙,這是個神馬操作?!奔o運心道。
“沒少下功夫吧!家傳的手藝?”老掌柜微瞇著眼盯著紀運問道。
“怎么樣?”紀運不答反問道。
“上品,要是在前朝,這都符合貢品標準了?!?/p>
這老家伙有東西啊,怎么就跑到這南方來了呢,看來這里還有不少故事了。紀運心里道。
“值幾個大子?”
“桌上這些,七十,怎么樣?”
“成交!”
老掌柜怕紀運后悔。直接叫人送來七十大洋。一手貨一手錢,錢貨兩訖。
約好明兒的事。紀運就離開藥鋪,在城里晃蕩起來。
路過一家雜貨鋪,買了二十個麻包。黃麻織出來的。就這一個大麻包,要是裝大米的話得二百五十斤往上。一米寬邊,一米四長。就說這樣的袋子能不能裝吧。
這時的紀運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都是新鮮好奇。轉了一圈,才花了三百文就買了大半袋東西。
一家一家的逛下來,才花出去一塊大洋。換來紀運需要的一袋東西。
拐進小巷,趁著沒人,把東西扔到空間里,從那頭就繞出去了。得先去城南,城南大煙館里,有子彈賣,去看看是不是跟自己同一種的。打聽到了,先去探個虛實。
二層小樓,也不知道早前是誰建的,還挺洋氣。
還算沒白來,花了五十大洋,買了一千發(fā)七九圓頭子彈。這下可算能放開了摟,火力不足恐懼癥可算得到緩解了。要是上哪再弄挺歪把子怎么的進行火力壓制,那就更美了。
沒走大道,小巷里來回繞。紀運擔心這人生地不熟的,遇上黑吃黑怎么辦?七拐八彎的小巷,只要走進去,這下就是龍歸大海虎回山。如果追來,那就不介意讓對方知道知道花什么這樣紅。
換了一身行頭,吃了飯。出城奔銀山而去。
第二天大早,還是上回那哥仨,兩人裝藥材,另個一人裝上兩頭大野豬就奔著城門去。
藥鋪那,不用跟著,昨兒已說好了的。紀運跟著拉野豬那輛車奔著肉行去了。
不得不說,這年頭,城里,鄉(xiāng)下,都 沒太大的消費能力。四家屠戶合著才吃下這兩頭野豬。十塊大洋還講了半天價。令紀運很是無奈。對方是吃定紀運不想往回拉,而紀運卻不想賤賣。兩方拉扯的全是廢話。
十塊就十塊吧,聊勝于無不是。下次可不來這地方出貨了。送人還落個好話。
好巧不巧的,剛出肉行就碰上上回從學校出來抬豬的那幾位老師。對方還認出紀運來,這份巧勁兒,真是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打發(fā)車夫上藥鋪那邊等著紀運。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讓哥幾個買好東西到后邊小巷找他去。紀運就離開這破地方。
得趕緊往后邊趕過去啊。要不然沒法解釋,也不管那么多了,巷口望了一眼,就把一頭小野豬給扔在地上。任務可算完成了。沒多會兒那幾位就過來了。紀運地上一指,連話都不想說,扭頭就走。
藥鋪那邊還等著呢,今兒還得趕路回家,沒那功夫客套。本來也不太熟。
回到藥鋪前,先給那哥仨三塊大洋,把他們打發(fā)走。這才朝藥鋪走去。
鬧的動靜還不小,連老掌柜都出來在邊上幫忙了。老掌柜看見紀運走來,趕忙把紀運拉到一邊去。
“麝香你還能弄到吧?”老掌柜問道。
“不好弄啊!”紀運打著馬虎眼。
就看你怎么去理解這話了。不好弄與弄不了可不是一個意思。這就看你開的價與誠意了。反正是你有求于我,主動權在我手。
“真是個老滑頭,這是想要高價碼啊。”老掌柜心里說。
“不瞞你說,北邊有人需要這個,像你昨兒拿出的貨,人家給四十,到我這,怎么著也得賺點不是。這樣,我給你三十五一個。怎么樣?”
“行倒是行。但就一次,你也知道,眼前就要過年了。開春后,二三月份雨水一多,沒法上山了,這東西活動范圍一大,就沒有保證?!?/p>
“這個我也知道,這不才給你交底嘛。你看著安排就是了。還有,下次來時,消炎方面的藥翻倍弄來。北邊還打仗呢,這玩意兒需求大?!?/p>
又給紀運聊了些遠在北方發(fā)生的情況。這些不說,紀運也知道個大概,從后世穿越過來的人,重點事件還是知道的。近代史不就是一本記仇史嘛。勝了一筆帶過,輸了大寫十天半月的,這一直就是老祖宗的特長。
算清賬,結了錢。紀去就出城往家走了。這一趟,還挺累。主要是累心。藥鋪那換來一百大洋,野豬換了十塊??苫ǔ鋈サ亩嘉迨粔K了。落了五九塊大洋入袋。
自己過來時,翻出的家底是六十,那只獐子分了三塊,龍骨那事分了八塊,上回藥材四十,這趟一百一十?;ǔ鋈チ鶋K車錢,給姥姥十塊,五十買子彈去了。身上還有一百四十九塊大洋。兩個多月實現(xiàn)身家翻番,也還行。
要是別人聽到也還行,那不知道翻多少白眼。一戶人家,勞作一年也弄不來十塊大洋。生活就是這么艱苦,這么困難?,F(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
天黑了才到家,兩條腿給累的都酸疼。還是先燒鍋熱水泡腳解解乏再說吧。
“大運,睡了沒?”
就這一嗓子把正在做美夢的紀運給驚的,差點把木桶給踢出去,水濺了一地。誰這么沒大沒小的。
“喲,小日子不錯??!泡美了吧?!倍鬆敇泛堑淖哌M來,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怎么天啊,把您老給牽這來了。”紀運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頭也沒搭理他這茬。誰叫自己有求于人家呢?;⒙淦疥柋蝗郯 O氘斈辍?說多了都是淚。
“這兩天干嘛去了?昨晚找你來,門鎖著?!?/p>
“進城,買子彈?!奔o運想嚇嚇這老頭說道。
“好長時間您沒上我這兒來了吧。怎么著這兩天這么勤快了呢?”
“咱可丑話說在前頭?。∮惺聞e找我。”
我就氣不死你這壞老頭。讓你老先受受氣再說。
“就是咱爺倆一塊挖的那口土窯,大伙都想用,你怎么看。”
“隨便用啊。這事你做主就行。別扯上我。我沒挖過。您老知道我的意思吧?!?/p>
不用想紀運也知道,這幾家也想弄點木炭。更何況老七老九賣炭也弄了不少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沒什么收入,弄點是點。這老頭是不想給白用,想薅點羊毛。所以紀運不想摻和在里邊,讓他們鬧騰去吧。自己有那心情還不如上山轉一圈呢。
“您老不只是這事兒吧?”
紀運瞇著眼睛看著老頭問道。
“要不咱倆進山打回獵?”二大爺又開始忽悠模式了。
“肉吃完了?不應該啊,”
“咳,分出去一半,早就吃沒了。要不是時不時薅你魚簍里的魚,這日子就難了。”
“我說呢,難怪我去時,每回里邊就一條。還以為魚要成精了呢。從今起,那魚簍歸您了。我再編一個新的。”
紀運是不想再折騰這個了。自己攢了好幾百斤呢。再說往后想吃完全可以釣嘛。怎么著自己在后世那也是資深釣魚佬嘛。超前的技術在這資源豐富的河里,想要魚是最最簡單不過了。沒必要天天往河邊跑。至于 編不編新的,就看心情了。
圍著火盆,水燒開了,拿出白天買的茶葉,兩個大碗,先沏上再著。條件不允許,沒法玩茶道的那些。比喝白水有些味兒就成。云南過來的潽洱。
順上一口熱茶,頓時覺得全身輕松了,這特么的才叫人過的生活。此時紀運可不再管老頭了,自己個邊沏邊喝,大有那須飲三百杯的氣勢。
這壞老頭也沒少喝,就不知道今晚回去還能不能睡得著。得拱拱丫的。換上茶葉,又給老二大爺續(xù)上。主打就是我睡不著您也別想睡。
送走二大爺,關門回屋。紀運從空間把氣槍拿了出來,看看還能不能用。在禁槍的后世,放了不少年頭沒用過了。倒是每半年保養(yǎng)一次。全拆卸開,看了看,又裝回去。鉛彈還有百來發(fā)。還能用一些日子。
收拾好一切,滅了火。回床躺著去了。生活就是日復一日的過著。幾千年過來,老百姓的訴求不高,有塊薄田就行。能茍著就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