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這灌木叢下明明就有兔子粑粑,可為什么就找不見兔子?”
李青氣喘吁吁的坐在雪地里,臉上也漸漸露出幾分失望。
看著妹妹垂頭喪氣的樣子,李國慶的眼中露出一絲俏皮的狡猾:“小青,你可不要小瞧野兔,這東西精的很,野兔一般不會在自己老巢附近拉粑粑,因為這樣會暴露自己?!?/p>
“而且,它拉完后,還會找東西掩蓋自己的糞便,這小東西幾乎把小心翼翼做到了極致,因為它十分清楚,萬一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丟的可就是命了。”
李青愣愣地看著哥哥,眼神中漸漸露出一絲崇拜的表情來:“哥,你好厲害,你怎么什么都懂???”
“略懂,略懂,哥這幾天在山上打獵,可不是白打的?!?/p>
被妹妹如此夸贊,李國慶忍不住撓了撓頭。
在妹妹尋找野兔的時候,他早就根據(jù)野兔留下的腳印,確定了野兔的方位。
這附近有許多野兔的腳印。
這些腳印都是野兔故意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迷惑捕獵者。
然而,這些卻難不倒身為野外求生專家的李國慶。
他只是稍微沉思了片刻,便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行去。
李青愣了一下,也趕緊從雪地里爬起來,跟了上去。
在路過一片松林的時候,李國慶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哥,怎么了?”
“噓?!?/p>
李國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后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的一片斜坡。
“看到了嗎?”
“看到什么?”
“兩個小孔?!?/p>
李青順著哥哥手指的方向,在雪地里看了半天,終于看到那個暴露在雪地中,十分難尋的小孔。
“哥,那是什么?”
“那是野兔用呼吸的熱量,融化出來的兩個出氣孔?!?/p>
“?。窟@......這是兔子窩?那咱家今天豈不是可以吃肉了?”李青雖然壓低了聲音,卻還是難掩語氣中的興奮之意。
“一會,我會繞到后方,等我沖你做手勢的時候,你就去驅(qū)趕兔子?!崩顕鴳c道。
身為村民,李青也清楚,兔子這種小動物,速度快的很,而且也很警覺。
他們?nèi)绻麖恼婷^去的話,大概率會讓這兔子跑掉。
于是,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
躡手躡腳的來到兔子窩后方后,李國慶沖妹妹擺了一個驅(qū)趕的手勢。
李青會意。
她從雪地中一躍而起,嘴巴里還發(fā)出嗷嗷的狼叫聲。
窩里的兔子受到驚嚇,沖天而起,探了探頭后,便飛快地朝著李國慶的方向奔來。
隱藏在雪地中的李國慶調(diào)整呼吸,在兔子到達(dá)自己攻擊范圍的時候,突然暴起,抓向那只野兔。
可他現(xiàn)在畢竟不是特種兵,身手也沒有之前敏捷。
這冷不丁的一擊,竟讓兔子逃了。
兔子往左邊逃去,還沒跑幾步,腳步便踉蹌了起來。
這是李國慶留的后手。
他們兄妹倆前后圍堵,即便抓不到兔子。
這兔子也會朝著懸崖相反的方向逃去。
反方向的不遠(yuǎn)處,是一條低洼的小山溝,里面積滿了雪。
短腿兔子在這種積雪比較深的地方跑,腳步一下子就變得踉蹌了起來。
而這,便是李國慶最后的機(jī)會。
“??!”
李國慶怒吼一聲,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朝著那只踉蹌的兔子奔去。
到達(dá)攻擊范圍后,他一個猛虎撲食,一把薅住了這只野兔的耳朵。
野兔被抓住后,慌亂地蹬了幾下腿后,便咽氣了。
“哥,這只野兔怎么死了?”李青追上來,氣喘吁吁地問道。
“估計是被氣死了吧?野兔這東西氣性大,被氣死也正常?!?/p>
“兔兔這么可愛,我都不忍心殺呢!可它卻自己氣死了,看來,它是注定要成為小紅姐的口糧了。”李青摸了摸兔子,小聲說道。
看著如此善良的妹妹,李國慶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腦瓜。
接下來,他拎著兔子,和妹妹一起,快步地消失在了這片林海中。
村口,三間褐黃色的土坯房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那里,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李國慶還沒進(jìn)院子,便被正在院子里洗凍梨的周小紅喊住了:“李國慶,你到山里逛了一個星期,就打到了一只兔子?真有你的。”
再一次看到這個害了他一生的女人,李國慶的后槽牙都跟著咬到了一起。
此刻,他恨不得把這個蠢女人扒光了,吊在雪地里,狠狠地打一頓。
“我打沒打到兔子,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說什么?”
周小紅一臉詫異地看著李國慶,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昔日里對她言聽計從,俯首稱臣的男人,居然拿敢這么和她說話。
不過,她現(xiàn)在十分饑餓,自然也懶得和李國慶計較:“懶得搭理你,趕緊把野兔給我,我肖強(qiáng)哥已經(jīng)喝了兩天稀飯了,再繼續(xù)這么吃下去,怕是要營養(yǎng)不良了,我得趕緊給我肖強(qiáng)哥燉兔子去?!?/p>
李國慶看著這個伸出手來,理直氣壯地朝他要野兔的周小紅,一下子被氣笑了。
當(dāng)初,他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這種女人。
這個女人,把他對她的好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這種理所當(dāng)然,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你肖強(qiáng)哥想吃兔子,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崩顕鴳c沒好氣地說道。
“你......”
周小紅指著李國慶,本來是要開罵的。
可她轉(zhuǎn)眼間卻又笑了起來:“你是因為我對肖強(qiáng)太好了,所以生氣了吧?你吃醋了?放心,只要你肯把民兵排排長的位置讓給我肖強(qiáng)哥,我還是會考慮給你一個機(jī)會的。”
“你想多了吧?我為啥要吃醋?另外,你想讓我把排長的位置讓給肖強(qiáng)?你以為你是誰?”
自從這個女人陷害他入獄開始,他和這個女人之間的緣分就已經(jīng)盡了。
不管他曾經(jīng)多么喜歡這個女人,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其實,更讓李國慶覺得可笑的是。
當(dāng)年讓入獄的時候,這個女人居然舔著個臉,哭哭啼啼地找到他,說對不起他,還說沒想到會有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可當(dāng)李國慶讓她去翻案的時候,她卻拒絕了。
從始至終,她首先想到的,都是要保全自己的名聲。
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真讓李國慶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