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這邊需要緊急處理！血壓快測不到了！”剛才那個年輕醫(yī)生再次喊道，

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變調，像一根繃緊到極限的弦。林晚的目光，

終于像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撕扯著，極其短暫地掃過我這邊。那眼神，

陌生得像在看一件冰冷的、毫無價值的醫(yī)療垃圾。僅僅是零點幾秒的接觸，

快得讓我以為是瀕死前的幻覺。隨即，她的視線又像被強力磁石吸住一般，

牢牢地、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專注，重新鎖回了林子越身上?！白釉?！

”她幾乎是撲到了林子越的推床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一種我從未享有過的、令人心碎的恐懼和脆弱，“看著我！告訴我哪里疼？別怕！我在！

我在這里！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聽見沒有？絕不會！”她的手，

那雙被譽為圣光醫(yī)院最有天賦、最穩(wěn)定的外科醫(yī)生的手，

此刻正死死地、顫抖地握著林子越那只僅僅沾了點灰的手腕，

仿佛那是維系她生命唯一的浮木。“林主任！陳默他……”年輕醫(yī)生幾乎是吼了出來。

“閉嘴！”林晚猛地轉過頭，對著那個年輕醫(yī)生厲聲咆哮，

聲音尖利得如同玻璃碎片刮過金屬表面，那張蒼白的臉因極致的焦躁而微微扭曲，

眼神兇狠得像護崽的母狼，“沒看到這邊情況危急嗎？他需要最優(yōu)先處理！立刻！馬上！

通知手術室，準備急診手術！所有資源，聽清楚，所有！給我調集過來！我要最好的麻醉師，

最好的器械護士！血庫備血！快！都給我動起來！”她的指令像冰雹一樣砸下，又快又狠，

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一種不顧一切的偏執(zhí)。

整個急診大廳似乎都被她這聲咆哮震懾得停滯了一瞬。圍著我的幾個護士和醫(yī)生面面相覷，

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其中一個年長些的護士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目光在我急劇灰敗下去的臉上和林晚那不容置喙的背影間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頹然地閉緊了嘴。圍著我的那幾團白影，遲疑著，帶著一種無能為力的歉意，

慢慢地散開了。他們腳步沉重，走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