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來的？
林默聽著程咬金那顫抖的問話，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緩緩收回手，背負(fù)在身后，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那一片混亂的場面，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當(dāng)然不是算出來的。
就在剛才，長孫沖指著他鼻子瘋狂咆哮的時候，他悄悄地動用了一絲德魯伊系統(tǒng)賦予他的新能力——**萬獸同心（初級）**。
這個能力，還遠(yuǎn)不能讓他像電影里那樣操控千軍萬馬，但對單一的、心智不高的動物，進(jìn)行一次簡單的情緒引導(dǎo)，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只是，向那匹本就有些焦躁的駿馬，傳遞了一股“極度驚恐”和“煩躁”的情緒。
于是，便有了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幕。
一語成讖？
不，這叫精準(zhǔn)制導(dǎo)，定點爆破。
看著地上那個不省人事，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塊的長孫沖，林默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憐憫。
想讓我死？
那就先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只是一個開始。
……
朱雀大街上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nèi)，傳遍了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趙國公府。**
“你說什么？！沖兒當(dāng)街被馬踹暈了過去？！”
長孫無忌“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那張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和失態(tài)的表情。
“是……是的，國公爺?！鼻皝韴笮诺墓芗夜蛟诘厣希瑴喩矶兜孟窈Y糠，“就……就在林府門口。很多人都看見了，那位林先生……只是對著馬，抬了抬手……”
“林默！”
長孫無忌的牙縫里，迸出了這兩個字，眼神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他不是傻子。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
可先是精準(zhǔn)預(yù)言，后是抬手應(yīng)驗，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這個林默，絕對有問題！
“父親！”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兩個家仆，正抬著一副擔(dān)架，擔(dān)架上躺著的，正是臉色慘白，胸前纏滿繃帶的長孫沖。
“沖兒！”長孫無忌連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樣？太醫(yī)怎么說？”
“父親……”長孫沖的聲音，氣若游絲，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恐懼，“是……是那個妖人！是他害我！他會妖術(shù)！他一定會妖術(shù)啊！您……您一定要為孩兒報仇！”
看著自己兒子這副凄慘的模樣，長孫無-忌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妖術(shù)？
他不信。
但這個林默，絕對是一個比任何妖術(shù)都還要可怕的敵人！
他不僅有通天的手段，更有狠辣的心思！他這是在殺雞儆猴！是在向整個長安的世家門閥，宣告他的存在！
“你放心?！遍L孫無忌拍了拍兒子的手，聲音冰冷地說道，“這個仇，為父，一定會報?！?/p>
**臨湖殿。**
李世民聽完王德添油加醋的匯報，手里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沒有放下。
他的臉上，露出了和長孫無忌一樣，震驚，卻又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是一種混雜著驚喜、贊嘆、以及一絲……后怕的表情。
“一語成讖……抬手之間，驚馬傷人？”他喃喃自語，“好！好一個林默！好一個神農(nóng)遺脈！不僅有濟世安邦之才，更有雷霆護(hù)身之威！”
他非但沒有覺得林默手段狠辣，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長孫沖那小子，平日里仗著是自己的外甥，囂張跋扈，他早有耳聞。今天，被林默這么當(dāng)眾教訓(xùn)一頓，簡直是罪有應(yīng)得！
更重要的是，林默展露出的這一手，讓他這個做君王的，更加放心了。
一個只有才能，卻沒有自保能力的臣子，是塊好用的工具，但也容易夭折。
而一個既有才能，又有雷霆手段的臣子，才能真正地為自己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這個林默，是孤的寶??！”李世民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了舒暢的笑容，“傳孤的旨意，從孤的私庫里，再取幾支千年人參，給林先生送去。就說……先生初到長安，受了驚嚇，給他壓壓驚?！?/p>
王德在一旁聽得眼皮直跳。
我的殿下??！
人家林先生哪里是受了驚嚇，他分明是去驚嚇別人的??！
您這賞賜，哪里是壓驚，分明就是火上澆油，告訴所有人——林默是我的人，他打人了，我非但不罰，還要賞！
這護(hù)短，護(hù)得也太明顯了吧！
“是，奴婢遵旨?！蓖醯鹿硗讼?，心中對林默的定位，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已經(jīng)不是紅人了，這簡直是秦王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
**清河崔氏，別院。**
崔文浩聽著下人的匯報，手中那兩顆光滑的玉膽，轉(zhuǎn)得越來越快。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里，卻閃爍著越來越危險的光芒。
“妖術(shù)……”他低聲念叨著，“有點意思?！?/p>
他原以為，那個林默，不過是個運氣好，懂點小聰明的騙子。
可現(xiàn)在看來，對方的手段，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高明，也狠辣得多。
“家主?！惫蛟诘厣系墓苁?，遲疑地問道，“長孫家那邊，已經(jīng)和我們接觸了。他們的意思，是想聯(lián)手……對付那個林默。”
“聯(lián)手？”崔文浩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一群蠢貨。被人家一招就打斷了腿，現(xiàn)在才想起來找?guī)褪郑俊?/p>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天邊的流云。
“告訴長孫無忌，想合作，可以。但主導(dǎo)權(quán)，必須在我崔氏的手里?！?/p>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陰冷。
“還有，去查！給我動用所有的人脈，去查那個叫林默的底細(xì)！我不信，他真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既然他會妖術(shù)……”
“那我們就用王法，用人心，用這煌煌大勢，來堂堂正正地……碾死他！”
……
一時間，整個長安城，因為“長孫沖當(dāng)街墜馬”一事，徹底震動了。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那個神秘的林先生。
他的名字，幾乎已經(jīng)和“神仙”、“妖人”這兩個詞，劃上了等號。
有人敬他如神明，認(rèn)為他是天降的祥瑞。
有人畏他如鬼魅，認(rèn)為他是亂世的妖星。
而作為這一切風(fēng)暴的中心，林默，此刻正坐在程咬金的莊子里，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看著一群莊戶，在程咬金的咆哮指揮下，熱火朝天地挖著大糞，建造著堆肥池。
程咬金一邊擦著汗，一邊湊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先生，您看，俺這干勁，還行吧？”
林默放下茶杯，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
程咬金嘿嘿一笑，又忍不住問道：“先生，外面那些人，都傳您會妖術(shù)，說您一句話就能咒得長孫沖那小子斷腿。俺就想問問，您這術(shù)法……它準(zhǔn)不準(zhǔn)？能不能……也給俺老程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