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跟我進屋?!?/p>
江寧收起靈舟,和身后沉默寡言的沈盡歡說了一聲。
沈盡歡一愣。
咬牙。
她就知道,江寧沒有那么容易放過她。
心里忐忑的跟著江寧走進了屋子。
沈盡歡自嘲的冷笑。
現(xiàn)在回來了,看來這人要狠狠的教訓她了。
不知道這一次,她能不能挺過這次打...住所她自己配的用于消腫止痛活血的草藥快要用光了......
在前面走著的江寧一停。
他想起一件事,對沈盡歡說:“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p>
說罷,他急匆匆的出門了。
小姑娘的背上肯定有很多傷口,他一個大老爺們上藥不方便,得找一個女雜役弟子過來。
另外,小姑娘作為他的親傳弟子,自然要換回舒服的親傳弟子服來,怎么能穿的和雜役一樣。
陳海那老畜生是會糟踐人的。
沈盡歡本來就因為設定的原因不討別人喜歡。
作為親傳弟子卻穿著雜役的服飾,過著雜役都不如的日子。
這樣一來,沈盡歡想必走到哪里,只要被看見,就免不了被其他弟子一頓嘲諷奚落。
江寧越想越心疼。
他喊了一聲。
立刻便有兩個雜役弟子走來。
江寧對他們二人說:“你們一人去事務堂幫忙領兩套親傳弟子的服飾,另一人去找一名女弟子過來。”
說完,他把自己的腰牌丟給幫忙去領衣服的弟子。
那名弟子一愣。
“長老又收親傳弟子了嗎?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姐,弟子好去領一應的用具?!?/p>
江寧:......
也是,這一峰的峰主都不把沈盡歡當親傳弟子看待,底下的雜役有樣學樣,怎么可能對沈盡歡好呢。
他沉聲道:“我還有第二個親傳弟子嗎?速去!莫要多嘴!”
男弟子急忙行弟子禮。
見江寧進了房間后。
這名男弟子對同伴說:“真起了怪了,六長老真的是給沈盡歡拿衣服呢?。窟@是怎么了?回心轉意了?”
同伴搖搖頭,“長老的心思不是我們揣測的,速去,別被責罰了。”
兩個人各忙各的。
進屋的江寧看著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屋子里。
沈盡歡背對著他跪在地面上。
身上的衣袍兜著向下,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色褻衣。
“你在做什么?!”
江寧急忙上去把沈盡歡的衣袍給她拎到了原位。
沈盡歡仰著腦袋看著他。
勾起一抹驚心動魄又危險的笑容。
“師父,之前盡歡犯錯了,師父不就是這樣讓盡歡跪在地上,用鞭子懲罰盡歡的嗎?”
“怎的今天盡歡主動跪下還做錯了?”
江寧面對小姑娘這樣的質問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在江寧讓找的女弟子此刻等在門外,喚了他一聲。
“長老,弟子趙蓉前來見您。”
江寧跑似的離開屋子。
拿出幾瓶生肌膏,對來的女雜役弟子趙蓉道:
“你幫她涂一下傷口,盡量柔和一些,別弄疼她了。”
說完,江寧坐到院子的石凳上。
趙蓉看著手里的生肌膏,覺得奇怪。
六長老何時對那個小雜役這么好了?
“弟子遵命?!?/p>
長老讓做,她照做就是。
江寧坐在石凳上。
開始運轉起功法《碧濤訣》來。
他發(fā)現(xiàn),當他運轉功法的時候,境界的進度條漲幅比“掛機”快了不少。
“所以,功法其實是對掛機有增幅的?!?/p>
江寧大喜。
都到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了,他自然著急提升實力。
江寧開始沉浸在“升級”的快感之中。
忽的,屋子里傳來一陣尖叫。
江寧迅速從修行狀態(tài)中離開,走到門前。
“怎么了?”
女弟子趙蓉從房間里跑出來。
她的手背上多了幾道抓痕。
趙蓉顫顫巍巍的請罪道:
“長老恕罪,師姐她不肯讓我上藥。”
碧霄宗不是以入門時間定尊卑的,親傳弟子哪怕剛入山門,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也要喊一聲師兄師姐。
何況是雜役弟子。
“行吧..”江寧嘆了一口氣,“你下去吧?!?/p>
小姑娘對所有人都抱著惡意,這也正常。
本來想著男女有別,現(xiàn)在為了她的身體健康,還得是他這個當師父的來。
拿著生肌膏,江寧進入房間。
里面的沈盡歡眼神凌厲,攻擊性很強。
她捂著自己的衣襟,大口的呼吸著。
剛剛應該進行了激烈的反抗。
江寧皺眉,“為什么不讓趙蓉給你上藥?”
“我自己會上?!?/p>
沈盡歡十分倔強。
“你!”
“怎么,師父又要打我?”
“草!”
江寧爆了一聲粗口。
身體內的靈氣爆發(fā),直接攔腰將沈盡歡抱住,用靈氣壓制住她,讓她在床上趴著。
然后輕輕的拉開她的衣衫。
一處雪白的后背呈現(xiàn)在江寧眼前。
沈盡歡的脖頸和后腰上,還掛著紅色肚兜纖細的繩扣。
后背上血淋淋的,除了今天受的傷,還有之前陳海打的。
江寧又在心底罵了一聲畜生。
拔掉瓷瓶的蓋子,江寧倒出生肌膏。
羞的不行的沈盡歡一雙腿撲騰著。
嘴里還嚷嚷著“不要你管”之類的話。
“老老實實的!”
江寧一巴掌拍在沈盡歡屁股上。
小姑娘一下子僵直了身體,然后也不鬧騰也不嚷了。
趴在床上的沈盡歡紅著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是啊,她憑什么因為江寧對她稍好一些,她就敢蹬鼻子上臉鬧騰的。
這下挨打了,舒服了吧。
沈盡歡咬著唇,看向一側,不想去想和江寧任何相關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江寧有些尷尬。
算了算了,先涂藥。
江寧上藥上的格外用心。
他先用靈氣裹住盆子里的熱水,慢慢的將沈盡歡背上的血漬一點點的洗掉。
然后用靈氣幫沈盡歡溫養(yǎng)傷口。
沈盡歡本來都做好疼的準備了。
出奇的。
這次上藥一點也不疼,比她自己上藥都不疼。
那個男人輕輕的。
就像小時候,她磕傷了后,死去的娘親怕她疼,輕輕的給她吹吹,然后十分柔和的把藥涂到她的傷口處一樣。
一個從小吃苦的人得吃多少糖才能感受到甜呀。
事實上,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點點,哪怕只有一個糖粒,她也會感覺很甜很甜。
沈盡歡哭了。
眼眶里打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流下。
她伸出自己的手,咬住。
她怎么能哭。
她怎么能因為這個男人稍微對她的好就哭呢?
沈盡歡,你太沒出息了。